第十四章: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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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似乎了然,又似乎一幅完全糊涂的样子,只笑看着单子上罗列的注意事项,鼻子里长出了口气,摆明了一副不想遵守的样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能吃的也不多了。”可看到我瞪着他,又立即换了表情,凑到我耳旁,笑得嬉皮赖脸“别气!别气!只要你天天让我吃你,我就一定…”他话没有说完,已经逃出了屋子,堪堪避过一个紧追而至的玉瓶子。

“哗啦”一声,瓶子砸碎在屋门口,在屋子外立着的两个丫头都被吓得立即跪了下来。他隔着窗子笑道:“我进一趟,会尽早回来的。”我忙追到外面“等等,我有话问你。”他没有回头,随意摆了摆手“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两个又不是没有夜晚溜进过殿,当还和皇上撞了正着。他们要奏就奏,要弹劾就弹劾,皇上不但不会理,反倒会更放心…”他说到后来语音渐含糊,人也去得远了。我侧头想了一瞬,除非李敢有别的说法和证据,否则就那些的确还不足惧。

一回身两个丫头轻舞和香蝶仍旧跪在屋子前“你们怎么还跪着?快点起来。”两个丫头侧头看霍去病的确走远了,才拍拍口站起来,香蝶手快嘴也快,一面拿了扫帚来清扫地面,一面道:“自小做奴才做习惯了,一听见主人屋子里传来什么砸东西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下跪,第二反应就是说一句‘奴婢该死’,其实往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本不知道。”我笑道:“你们怎么都那么怕将军呢?我从没有看见他责罚下人奴婢。”轻舞抿笑着,一句话不说,只低头用帕子擦地,还是香蝶想了一会后回道:“是呀!的确没有真正责打过谁。不知道,反正我们就是怕。我听别的姐妹说人家府里丫鬟都盼着能分到年轻的少爷身边服侍,指望着万一能被收了,从此也就跃上了高枝,可我们府里却从没有这样过,我们都琢磨着若跟了将军…”说到这里她方惊觉话说得太顺口,给说过了,一张脸羞得通红。

我掩着嘴笑“回头我要把这些话学给将军听。”轻舞和香蝶都急起来,凑到我身边哀哀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不说也行,不过以后可要对我百依百顺。”两个人苦着脸,轻舞道:“好姑娘,我们还不够顺你?你问什么我们不是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你?而老夫人问我们的话,我们却能不说的就不说,非说不可的也只几句话带过。”我轻叹口气,揽住二人的肩道:“两位姐姐心肠好,怜惜我这个没有亲人的人,多谢两位姐姐。收拾完了,我们去一品居吃东西。”两人一听,都笑着点头,香蝶叹道:“你呀!一时凶,一时柔,一时可怜,难怪将军这样的人,见了你也无可奈何。”我面上笑着,心中却真地叹了口气,他们二人是陈叔仔细挑选过才放在霍去病身边伺候的,对我的确不错。可这府中的其他人因为卫少儿和公孙贺等人,表面笑脸相,心里却都别有心思。

经过霍去病生病的事情,卫少儿看见我时不屑和敌意少了许多,只是神情依旧淡淡。我也不愿自讨没趣,能避开她就避开,估计她也不愿意见我,所以两人很少碰面。

我与霍去病的关系,说明白清楚也很是明白清楚,反正上至皇帝,下至军中的从将官兵都知道我是他的人,霍去病也从不避讳,当着赵破奴等往来密切的兄弟的面,待我如;可若说糊涂也很糊涂,上至皇帝下到府中的奴才婆妇都依旧把我看作未出阁的女子,似乎我不过是霍去病不小心带在身边出来玩一次的一个女子,睡一觉再睁眼时,我就会从他们眼中消失。

从冬到,从到夏,睡了一觉又一觉后,我却依旧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也依旧固执地无视我。

中举行宴会,我很少参加。可这次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卫皇后亲自和去病说带玉儿一起来,她虽没有明说什么,却通过这么一个小小的行为,默认了我和去病的关系。这段子以来,若不是她着低下的妹妹妹夫们,我只怕子更难过,心中对她,所以一改往一进就没打采的样子,仔细装扮了一番自己。

虽梳了汉人时兴的发式,却没有用汉人免费的簪子束发,用了一条紫水晶缨络,错挽在头发中,参差错落的紫水晶缨络直悬而下,若隐若现在乌发中,宛如将夜晚的星光汇聚在了发中,最大的一颗紫宝石,拇指般大小,恰好垂在额头间。

衣裙虽也是如今长安城免费的样式,却又略有不同。在绸缎面料上覆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鲛纱,美的刺绣隐在冰鲛纱下,添了一重朦胧的美。再加上冰鲛纱特有的轻逸,行走间又多了几分灵动。

霍去病看到我的一瞬,眼睛一亮,笑赞道:“我一直觉得你穿西域那边的衣裙才最美,没有想到汉家衣裙也能穿得这么好看,看来以前都是你不上心。”进后,皇后娘娘正端坐上位,接受百官恭贺。霍去病拽我上前给皇后磕头祝寿,我坚决不肯上前“你自己去就行了。我人来了,皇后也就明白我的心意了,你我这样公然一同上前却让皇后为难。”霍去病脸有些黯然“我宁愿你蠢一些,笨一些,不要为别人考虑太多,也不会太委屈自己。”我朝正在给皇后磕头的太子少傅和夫人努了努嘴,笑道:“象他们那样子就是幸福吗?看着倒是出双入对,人人称赞,我可不希罕。”霍去病放开我的手,独自上前去拜见皇后。

等寿筵开始,酒过一巡后,李妍才姗姗而来,面上犹带着两分倦,盛装下越发显得人楚楚可怜。华衣过处,人人都不屏住了呼,唯恐气息一大,吹化了这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原本热闹的晚宴竟然因为她的美丽突然陷入了死寂,只听见她的衣裙簌簌响动,间挂着的玉环时而相撞,一声声的清响在风中,平添了几分言语难述的韵味。

她盈盈走到皇后面前下跪请安,卫皇后笑着说:“免礼吧!你身子不好,用不着行大礼,心意到了就行。”她却仍旧仔细地行了跪拜大礼后才起身。

落座时,刘彻很是自然地就伸手搀扶了她一把,还低低嘱咐了李妍一句话,李妍蹙着眉头摇了下头,刘彻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看着她,一转头看向皇后时,虽然也是笑着,眉宇间的宠溺怜惜却立即褪去。

有心人看在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李妍已经从刚开始的一直隐忍退让,变成了锋芒微,这是变相地在让大臣们看明白究竟谁在刘彻心中更重要。她刚一出场,已经让今晚本该是主角的皇后沦为了配角。

我的视线在宴席上扫了一圈,现在究竟多少人希望得到皇位的是刘髄?又有多少人只是希望卫氏垮台,好方便自己从中得利?卫皇后和李妍相比,优势是朝中的势力明确雄厚,可劣势也恰恰在这里,支持卫氏的人很明显,想要扳倒他们也就目标明确,可支持李氏的人却都在暗处,他们可以在暗中鬼。

眼光对上霍去病的视线,他的嘴微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你最美”我嗔了他一眼,不屑地微扬起下巴,表示假话,我才不相信,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觉。

一旁的李广利看到我和霍去病眉眼间的言语,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对皇上和皇后道:“西域各国进献来的舞女经过心挑选,选出最好的十二人,特意排了一出西域歌舞为皇后娘娘祝寿。”刘彻赞许地一笑,看向皇后,卫皇后微一颔首“传她们献舞。”虽然说是西域舞蹈,但为了更符合给皇后祝寿的场合,融入了更多的汉朝舞风,把胡人特有的烈奔放都盖了下去,代之以轻灵飘逸。领舞的女子,身形高挑,宛转回旋中如翩翩蝴蝶,一起一落都好似没有重量。

我不点了下头,的确是一等一的舞女,没有想到李妍也是看着那个女子点了头。我们两人今夜里第一次视线相对,她眼若秋水,美丽清澈,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想起初相逢时,她眼中的情绪转,判若两人。

她忽地一笑,带了丝怜悯朝我摇摇头。我本想回她一笑,问问她,我们究竟谁更可怜?念头一转,却又觉得无趣,何必彼此苦苦相?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众人鼓掌喝采时,我才回过神来。刘彻很是意,边鼓掌边笑道:“应该重赏!”卫皇后刚要开口,李妍柔声道:“这些女子从西域千里迢迢来到汉朝,现在孤身一人,毫无倚靠。再大的赏赐都比不过一个家。今长安城中的年轻才俊汇聚一堂,皇上不如就牵回红线,赏她们一个可以容身的家。”歌舞生涯终究不是长计,趁着年轻觅一个去处,虽然肯定是做妾的命运或者比这个更差,但如果能生下一男半子,在这个非她们家乡的地方,后也总算有个倚靠。其余的女子都了喜,领舞的女子却只是目光一闪,从席上快速扫了一眼。

刘彻看到女孩子们希冀企盼的眼神,竟了一丝温柔,侧头凝视着卫皇后抿着嘴笑起来,卫皇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脸一红,低下了头。李妍立即转开视线,半抬头看向天空。一直状似无意地留心着她的李敢,手中的杯子一颤,几滴酒洒出。

刘彻对西域舞女道:“听闻西域每年的赛马会也是女子向心男子表达情意的最佳机会,可以在互相追逐时用鞭子轻轻打对方,也可以用歌舞向对方传达心意。朕也效仿一下西域民风,准许你们自己去挑。”曲子响起,这次才是真正的西域歌舞曲。一开始就是热烈奔放。欺雪霜的肌肤,软若棉柳的肢,勾魂夺魄的眼神,刹那间座皆

李妍笑看向我,我心中一寒,蓦地猜测到她意何为。刘彻已经金口玉言颁了圣旨,如果待会有女子挑了霍去病,那…

上次霍去病虽然逆了刘彻的心意,可当时刘彻本没有来得及开口说婚事。两人似乎只随口说了一下府邸的事情,就已经让霍去病发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誓言。今刘彻当着众位臣子的面,当着西域来客的面许下诺言,如果霍去病再当众抗旨…,我不敢再往下想,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裙,盯着场中的舞女。

霍去病也猜测到李妍可能的意图,起身想走,两个女子却已经舞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霍去病的神情反倒慢慢冷了下来,嘴角抿了丝笑,坐回席上,端起酒杯,淡然自若地品着,好象身边本就没有两个女子轻歌曼舞。

我微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如果霍去病不打算两个都要,那么这两个女子先要用舞姿在彼此之间决出胜负。

李广利的神却并不好看,反倒更是多了几分嫉恨。我想了一瞬才明白,估计这两位女子并非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棋子,而是自己真地看上了霍去病。我苦笑地看着那两个舞女,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犯愁。

领舞的女子容貌身形都是最出众的,席间一众年青公子,中年鬼都留心着她,此时她一步一生姿地随着舞曲也舞向了霍去病,全场气氛立即热烈起来。

一些完全不知底细的好事者喝起彩来,笑嚷道:“如此佳人也只有英雄方担得起。”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拍霍去病的马,还是想找死。靠着霍去病、卫青而坐的一众武将都是冷着脸静看,甚至有女子舞到自己面前也顾不上,而李广利一众皇亲国戚王孙贵胄却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席间气氛浓烈到极点,却是一重冰,一重热,也诡异到了极点。

另外两个女子看到领舞女子,面上一羞一恼,却都自知比不上,轻轻地旋转着飘开。领舞女子笑靥如花,美目转,裙裾翻转间,若有若无地拂过霍去病的身子,霍去病却只是静静地品着酒。

等到她单腿跪在霍去病面前敬酒时,就是她已经择定时。以后如何暂且顾不上,先救了眼前再说。我再不敢迟疑,侧头看向磾,他点了下头。

去鞋子,将原本套在手腕间的一对铃当系在了脚腕上。一面缓缓站起,一面脆声拍了三下掌,打了西域的舞曲,引得众人都看向我。霍去病一脸惊诧,我笑向他眨了眨眼睛。

急促快的曲子从磾的短笛中冲出,宛如骏马跳跃在草原,又如小鸟翱翔在蓝天。我随着音乐转向霍去病,在每一个音调间隔间,轻踏一下脚,用铃当相和笛音,别有一番风味。

起先还舞步不顺,踏错了几步,惹得几个舞女掩嘴轻笑,我朝她们扮了个鬼脸。哼!如果让你们七八年没有跳过,你们要能跳成我这样,我任你们嘲笑。

舞步渐渐跳顺,往在草原上纵情歌舞的觉又回到了身体里,再加上我练过功夫,比一般舞女更多了一份轻盈和刚健,一曲匈奴女儿的示情舞,跳得虽不算好,却别有一番看头。

霍去病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说不出的畅快淋漓,还隐隐带着几分得意骄傲。

太过意外和吃惊,全场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反应,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地鸦雀无声中,脚腕上的铃当声越发清脆悦耳,彷佛少女的笑,开在风中,惹得你也不住心儿变得柔软。

那个舞女静静看了我一会,朝我一笑,舞步转换,竟然也是一支匈奴舞。我和她错舞过霍去病面前,他一改先前淡淡品酒的样子,居然兴致盎然地看看我、又看看她,似乎还真在我们之间挑选着哪个更好。

此人竟然如草原上的棘棘草,见点光就灿烂。我心中有气,笑得却越发快,转向他时,借着展开的裙裾掩盖,飞起一脚踢向他,却没有料到他早有防备,手恰好握住我的脚。

笛音急急,我却定在了原地,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和古怪的笑容,唯有手臂还随着音乐起伏。幸亏磾从小给我配曲,看我不对,立即放缓了音乐,反倒让预料不到的舞女脚下一绊,连着跳错了几个步子,险些摔倒。引得众人都看向她,一时间倒是把我的古怪忽略了。

她刚立稳身子就一脸恼恨地瞪向吹笛的磾,却出乎意料,看见的不是一个乐师,而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华服男子,乌发卷曲,目深鼻,显然也是胡人。磾向她歉意地微欠了下身子,她愣了一瞬,脸一红撇过了头。

我脸上的笑容实在挂不住了,虽然舞蹈里的确有舞步不动,只靠上半身和手臂的舞姿,但如今…

霍去病看我盯着他的眼睛越来越冷,笑着在我脚上摸了一把,放开了我,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

舞曲依旧,我和一旁胡女的舞姿却都有些,她的脸红着,我的脸烧着,两人还彼此撞了一下。我心头一惊,清醒过来,恶狠狠地瞪了霍去病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逗我?他却只是玩味地看着我的神情,嘴边抿着笑。

胡女的心思也转了回来,打起神,原有的妖娆风情尽展。我郁闷地看了她几眼,想着要不要呆会使点坏招,暗中把她伤,否则这场比舞我肯定赢不过她,可众目睽睽下,特别是还有李妍李敢这样的有心人,若被抓住了呢?

磾的笛音顿了一顿,忽地变了一只曲子,是一支草原上传颇广的情歌,表达男子对偶然见过一面的女子的思慕之情。

我脚上的铃当声刹那了起来,那个胡女也是身子一颤,似惊似喜地看向磾。席上听得懂此歌的人都一脸震惊困惑,不明白今天晚上究竟怎么了?大家似乎都突然之间发了情,或者说发了疯?

我疑问地看向磾,磾却没有搭理我,只看着胡女。胡女看看磾,看看霍去病,又看了我一眼,忽地下定了决心,脚步几个轻旋就已经转到了磾的几案前,轻轻弯下身子,单膝跪在了磾面前,表示已经认他为主。

状况变化太快,李广利一脸气愤,猛地站了起来,李妍赶在他张口前,笑拍了下掌道:“恭喜二位。”李广利和李妍的眼神一触,身子僵硬地又坐了回去。

这个聪明的胡女在最后一瞬改变了主意,下重注,挣自己的棋子命运。她赌她的眼光,赌她的运气,而磾不会让她失望,只要有他一,必照顾她一

我向霍去病弯身行了个礼,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众人都愣愣看着我,李妍笑问道:“金玉,你莫名其妙地上了场,又一言不解释地下去,把这里当什么了?”我和卫皇后视线一错而过间彼此已经换了心思。反正卫李已经不能共容,既然李妍你步步紧,那我也无须再步步示弱。我面向李妍跪下,一字一顿地道:“这里当然是皇上特意为皇后寿辰举行的宴会。”李妍被我一句话憋得眼睛里面直冒火,却再说不出半个字。再得宠的小老婆依旧是小老婆,见了大老婆依然要守规矩,更何况是主掌后的皇后?今还轮不到你不停地说话。

刘彻一直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此时听到我的话,瞟了眼一言不发的卫皇后,又从霍去病面上掠过,笑着说:“金玉的舞跳地不错,应该赏。”卫皇后温柔地笑着“臣妾尊旨。”一场掩盖在旎香下的风暴暂时化开,可我和磾这次曲舞相合是否会卷起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卫李两氏的争斗已明显化,刘彻今晚明显偏袒着李氏,这显然又是一场帝王的权利平衡术,就如当年他借助了王氏对抗窦氏,之后又扶植卫氏彻底击垮窦王两族的外戚,而这次轮到了权势过大的卫氏。

马车行了一路,霍去病盯着我笑了一路。进了屋子后,一面宽衣一面依旧笑个不停,我被他笑得恼火起来“你不想想如何应付李妍,反倒在这里莫名其妙地笑个没完没了,不知道下次她又会使什么手段。”他长吁口气,躺到榻上,双手握枕在脑后,一脸心意足“我盼着她使手段,最好能常常象今晚这样。”我哼道:“是呀!当着朝文武的面,几个女子为你争风吃醋好是有面子,好是风光!”他嘴边带笑,微眯着双眼,似乎仍在回味“的确是滋味无穷。如果不是她们,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紧张我,也绝对想象不到你居然会向我跳舞求。”我半仰头翻了个白眼,哈哈长笑两声“我是好紧张你呀!”他那个惫赖样子实在惹人生气,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下次再在大庭广众下摸,我一定紧张‘死’你!”他一手来呵我的,一手把我拽进怀中“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我就可以为所为?可以摸?那我不客气了。”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的轻舞和香蝶恰看到我们这纠在一起,暴力香的一幕,冒失的香蝶一下就把手中的帕子并妆盒全掉到了地上,轻舞倒还沉得住气,弯一礼,低下头拉着香蝶快速退出了屋子。

完了,彻底完了!这下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我在她们面前的形象尽毁。我恨恨地瞪着霍去病,他却只是一挥手打落了纱帐。…谁是兔子谁是老虎,究竟谁吃定了谁,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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