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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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清瘦纤细,时时罩在宽袍中的身其实不盈一握,以往他未分神留意,现下只觉自己蠢到家,竟两眼如盲辨不出雄雌。
“你…是说你…那个…仍很痛吗?”他知道女人家有所谓的“小子”来时大多不太舒快,但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痛成她这模样的,让丝姆嬷嬷动针又以药熏洗才缓了大量落红之势。
他于是环着她不敢动。
穆容华仅勾勾,双睫轻掩了。
她不太痛了,就是觉得有些难受,但此时分又觉没那么难受了。
鼻间有股令心魂安定的气味,犷的,很接近旷野与树海。
然后也有骏兽微腥却温暖的皮味,有草料以及泥壤淡淡的清香。
各样的气味混作一块,很男人的味道,像有什么牢牢往地底生,就算天塌地陷了,她犹能安睡在这样的怀抱中。
“珍爷若意了,我…我其实尚有一事相求…我家殷叔,还请珍爷让人多关照两
,等我…我再去接他…”是谁说他游石珍
意了?
他不、、意!
他还没让她赔个够!
他只是…尚未想到该让她怎么赔?再赔些什么?
可是身为女儿家的穆大少实在没脸没皮,看上他臂弯强壮、膛厚实,赖着就不挪不动,接着便两眼一闭、气息走匀…直接深睡给他看!
无赖啊无赖!明摆着就是个无赖!
他见过无赖,可没见过比他游石珍还会耍无赖的无赖啊!
结果不必请游石珍的人再关照,殷翼身上几处刀伤始愈合、高烧退去,他便策马离开那座位在向处、依山势而建的马场。
他没赶上扫马贼老窝之役,而是在其他伙计获救返回广丰号关外货栈后,重新领着一批好手在隔
午前抵达牧民部落,
接回自家主子。
到达部落时,向牧民族长表明身分和来意,并询问穆容华身所何在。
当义子朗青见他到来,眼睛瞪得较铜铃还大,面上慌,他便知出事了。
待牧民们跟他指了方向,他撒腿急驰,闯入那座羊皮帐子——厚暖的大方地毯上,高大黝黑的年轻汉子盘腿而坐,穆家大少软软由人抱着,一头高束的发丝垂逦披散,覆住汉子的壮手臂和膝腿。
在这当口,殷翼只想拔刀将眼前汉子给枭首了,哪管对方是不是救过自己。岂料——他尚未蹲步冲上,对方竞急急伸出食指摆在嘴上,朝他作出一个噤声动作!
他这时才留意到,主子一耳被发丝覆住,另一耳则被男人用厚掌掩着,自家的“爷”
…
似乎睡得很好、很、很舒畅,在某个男人怀抱里?!
这…是要…如何处理…
“殷叔背上那道伤最深,咱们自家跟蜀地药王进的金创药粉最为有效,一两至三次,这些
子都得仔细上药,伤口完全愈合前,我瞧还是别骑马会好些。”被接回广丰号关外货栈才一
夜,穆容华已回复向来的神气,淡雅的素袍广袖,乌黑发上所戴的青玉冠闪动着温润的光,只除脸
白了些、
浅了些,显得幽幽的瞳仁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黑。
关外货栈的后院暖厅,墙土夯得特别厚实,且窗外开阔,景可一览无遗,待在暖厅谈事,最能防隔墙有耳。
临窗而立的殷翼往外头环视了圈,这才转过来面对坐姿如湖石秀的主子。
“穆少事情再多、再忙,还是得以自身为重,江家老祖宗所教的那套练气还于血之法,穆少不能搁下。”江家,指的是穆夫人娘家。
身为主爷倒被属下叨念,穆容华心里苦笑,颊面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