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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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读心吗?你好像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一样。”听到她的话,心中似乎有一些释然。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扎发芽。

“是吗?”桔想的笑容更深“那么,要不要再来一局棋?看看我能不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她提议。

“奉陪。”紫花在光下谨慎地开了院落前的整个草地,一朵朵的小花团簇成一朵圆的紫,一片锦绣的紫又聚拢成目的粉紫与粉红。风一吹,紫花如湖水一般泛起涟漪,上头还飞舞着五光十的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光彩夺目,若仙似幻。

朔月一早起身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番美景。

“对不起,我擅作主张把门外的野紫移植了进来!”桔想小跑步地来到他跟前,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低头认错。因为那些野生的紫花在门外的角落开得好不灿烂,她不想让朔月每天都能够看到这样漂亮的景致。

“如果你觉得不喜,我可以把它们移走!”见他没有吭声,桔想更是懊恼自己做事没有神经,不该没经过朔月同意就这样做,只是全凭着来。

“不用移走,它们很漂亮。这些花在屋子外头生了多年,我倒从来不曾想过将它们移种进来。”朔月因这片亮丽的粉而出神“我刚才只是想到自己年少的时候,那时家中也曾种过紫花。”

“是…是吗?”他突然提起过去的事情,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你喜花?”她有些结巴地问道。

朔月表情温和“喜啊,虽然不是十分出的花,但看着它紧紧团簇的样子,心中会觉得很安定平和。对了,我以前种过一朵紫花,养了它七年。”桔想笑开了,为他的话。他还记得自己,他还记得那朵紫花呵。

“看不出来吗?”察觉到桔想的笑,朔月微微一哂“一个大男人喜花有些奇怪吧。”

“不会不会!”桔想冲上前连忙辩解,小手不停地摇摆“花儿这么漂亮,不喜的人才奇怪呢!”

“真的?”

“拿我百年的道行保证!”桔想拍着脯严肃认真的神情让朔月浅笑起来,轻松的气氛在光下肆意窜。他突然发现,难得有笑容的自己,在桔想来了之后这笑竟已是成了种习惯,总是淡淡地挂在嘴角,似乎在回复她总是不遗余力表现出的温善和可亲。

“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朔月指出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我明明记得门外的紫大多为紫,怎么现在看来,粉红要多一些呢?”

“那是当然的喽!”难得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桔想忍不住膛。

“怎么说?”

“因为紫花有个和其它的花不一样的特,它会随着土壤的不同而改变颜,我将它们换了个地方,所以颜也会不一样了。”

“原来是因为泥土。”朔月忆起小时候将花种到家里之后,转眼变成了比山上更美的淡淡的橘红,这才明白其中的原由。

“但是也有另一种说法哦。”桔想告诉他另外的一种解释。

“是什么?”

“也有的说,因为将紫花换了个地方种,关怀、注意到了它们,所以花儿很开心,用漂亮的颜来回报种花的人。”两种说法都有,而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她也不清楚,被移植到朔月的家中,懵懵懂懂地就发现自己变了颜

朔月缓缓地点头“是这样啊,那其它的花就不会改变颜吧?”

“嗯,只有紫。”得到桔想的答案,朔月有些慨地放眼张望,将院中怒放的花儿尽收眸底,花团锦簇地似乎将光也包裹进了里头。

“原来,紫花是这么善的花…”他一句低语震动了桔想柔的心房,她扬起脸望着他,看到他正凝视着那一片紫默默不语,像在怀念着什么,温和的神情仿佛和从前望着自己的少年重叠了起来。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紫花的,在他的眼中,紫花竟是这般的温和美好。桔想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了浓烈的喜悦,像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似的带着颤颤的悸动。

此时凝眸的他会想些什么呢?会不会正在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呢?在他的眼中,那时的她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觉得比这些紫花更加漂亮呢?桔想一边猜想一边在心底里甜地笑着。

“桔想?”朔月轻唤她“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没…没什么!”察觉到自己傻笑了老半天,桔想连忙端正了身子大声地否认。

“那我们去用早膳吧。”他提议。

桔想用力地点头,兴冲冲地跟在了他后头。望着朔月拔的背影,她突然心念一动,止住了笑意,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不对啊!她这个笨蛋…

她竟然忘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应该趁刚才对朔月做一些引导,让他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然后说不定就会认出她就是那朵紫花了!

她怎么光知道动,光知道沉浸在眼前的足中,把她的最终目的忘记了呢?!眼前的幸福又不能当饭吃!

啊…笨蛋笨蛋!她真是够笨啦!

“唉,真是够笨。”趴在人家墙上偷窥的璞颜也忍不住要为桔想的呆拙抹一把同情的泪。

物随其主,物以类聚。一旁的千石在心里冷冷地下评语。

璞颜当然不会知道旁边的人心中的想法,她想起今天来这里窥视的目的,转首拉住千石很谨慎地问他:“没错吧,那个男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快死的征兆,你确定那的卜卦没有错?毕竟只是偶得的卦象啊。”从知道千石的占卜之后,她便来看过朔月好多次,但他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黑气罩面,这让她不由得对千石的占卜有了些疑惑,所以她今天才特地将千石拖到这来。

“命理之事不能光从面相上看,可能是时辰未到,可能是位尊气盛,还有其他许多的原因,并不是一定会外显。”千石摘下旁边的几片树叶往下一扫,树叶缓缓落地呈现出一副虚实相间的图样。

璞颜呆愣了一下,即使不通此道,但也能看出其中的大意。她不安地望向千石,听到他如往常一样平淡无波的声音:“他七年前已逃过一劫,但这次却是命中注定的死劫。”

“等一下!”璞颜连忙话“你这用的是树叶,也许没有像平时八卦石那么准啊!”

“我没有像常人那样靠它来发挥潜能的必要。”用八卦石只是图方便,她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连这也不清楚吗?

“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问我生死,我便给你答案,还想怎样?”千石不耐地将璞颜的话打断,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叽叽喳喳个不停惹他心烦。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小手不置信地掩上了,璞颜仍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可是…可是刚才桔想笑得好开心,比以前我去看望她时还要开心,她好不容易才能又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等了那么多年…”她想从千石眼中读出一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但千石冰冷的瞳眸千百年来一层不变,永远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别过脸,她不愿再看那对黑的眸子。

千石重重地皱起了眉。

女人就是麻烦、嗦、多愁善得让人不耐烦,他向来懒得管闲事,而这次也同样不想手。

千石利索地跳下围墙,拍拍衣服想回去,一回头,却看到那个向来做跟虫的风妖仍趴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璞颜说得坚定。

千石没有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简单地下达命令:“一切天命自有安排,现在,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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