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曲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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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子夜歌【原文】丝竹发歌响，假器①扬清音。不知歌谣妙，声势出口心②。

【注释】①假器:借助于乐器。②声势出口心:声音出口却表现着歌者的内心。

【译文】丝竹之所以能发出美妙的歌响，是借助于乐器才有清妙的声音。你不明白歌谣的妙处，它的声音表现着歌者的内心。

【赏析】《大子夜歌》，是《子夜歌》的一种变调。据说有个叫“子夜”的女子创制了这个声调。这首诗写的是歌谣之妙。

子夜四时歌唐·李白歌【原文】秦地①罗敷女，采桑绿水边。素手青条上，红妆②白鲜。蚕饥妾去，五马莫留连③。

【注释】①秦地:指今陕西关中地区。②红妆:女子盛装后非常丽。③五马莫留连:五马，驾着五匹马的人，这里指贵人。意为贵人莫要在此地留连。

【译文】秦地有罗敷女，她常在绿水边采桑。她的纤纤细手在青绿桑条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她的盛装在白天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丽。想着家里的蚕应该饿了，需要这些桑叶，她便思索着要回去了。为罗敷着的那些贵人们啊不要在此地留连了。

【赏析】《子夜四时歌》由《子夜歌》变化而来。这首诗用采桑起兴，咏的是罗敷女的故事，赞扬她不为富贵所惑的贞洁品。

夏歌【原文】镜湖①三百里，菡萏②发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③。回舟不待月，归去越王家④。

【注释】①镜湖:又名鉴湖、贺监湖，在今浙江绍兴东南。②菡萏（hàndàn）:荷花。③人看隘若耶:观看采荷女子的人多得使若耶溪显得狭窄起来。④归去越王家:西施被越王选入廷，一去不复返。

【译文】镜湖绵延三百里，荷花在水面上灿烂绽放。五月西施来此地采荷，引得观看西施等采荷女子的人多了起来，若耶溪好像一下子变得狭窄了。西施采荷不等月亮升起就回去了。她被越王选入廷，一去不复返。

【赏析】这首诗是夏歌，以荷花起兴，借西施来叹天下人都重视美。

秋歌【原文】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①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②情。何平胡虏，良人③罢远征。

【注释】①捣衣:古时制衣服的一个过程，由两人对立，各执一，像舂米似的把铺好的布敲平，然后制。②玉关:即玉关门，故址在今甘肃敦煌西北。③良人:指丈夫。

【译文】长安城里今晚月明如昼，正好捣衣，在这明朗的月夜，长安城就沉浸在一片此起彼落的砧杵声中！这特殊的秋声不勾起了思妇的怀人之情。月朗风清，阵阵秋风不断，送来砧声，声声都是思妇对玉关征人的怀念。什么时候才能扫平胡虏，丈夫才得以重返家园呢？

【赏析】这首秋歌写征夫之秋夜怀思远征边陲的良人，希望早结束战争，亲人好团聚。前四句写秋月皎洁，秋晚里的捣衣声随处可听，秋风阵阵吹不尽，后两句由思念引出祝福与祈求，表达了希望早结束战争的心声。虽未直写情，却字字渗透真挚情意；虽未高谈时局，却又不离时局。

冬歌【原文】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①。素手②针冷，那堪把③剪刀。裁寄远道，几到临洮④？

【注释】①“明朝”两句:明晨驿使就要出发，必须连夜给亲人的棉袍铺絮。驿使，古时传递公文、邮件的人。絮，在衣服里铺棉花。②素手:指妇女洁白的手。③把:拿着。④临洮:郡名，在今甘肃境内。此处泛指边地。

【译文】明天清晨驿使就要出发了，妇人必须连夜制好亲人的棉袍，好及时给远方征戍的丈夫寄去。女子洁白的手着针，来回密密地着，像她这样纤弱的细手怎能拿得动重重的剪刀呢？天气渐渐转凉了，现在边也已经奇寒无比了吧，这棉衣几天才能寄到临洮，送到丈夫的身边呢？

【赏析】这首诗是冬歌，借驿使引发全诗。作者描述妇女在冬夜紧张地裁，为戍边的亲人赶制棉衣，忘记了自己的寒冷。

丁都护歌唐·李白【原文】云①上征去，两岸饶商贾。吴牛②月时，拖船一何苦！水浊不可饮，壶浆半成土。一唱《都护歌》，心摧泪如雨。万人凿盘石，无田达江浒③。君看石芒砀，掩泪悲千古。

【注释】①云:秦以后为曲阿，天宝初改丹，属江南道润州，是长江下游商业繁荣区，有运河直达长江。即今江苏丹。②吴牛:指江淮间的水牛。③江浒:江边。

【译文】自云乘舟北上，两岸商贾云集。江淮间的水牛息休息的时候，纤夫们却还在卖力干活。他们卖力地拖船行进，真是十分辛苦。气候如此炎热，渴极了也只能就河取水，可是河水太浑浊了不可以喝啊！但他们还是喝了，这浊如泥浆，半成都是土的水！他们拉纤的时候唱着《都护歌》，其声凄切哀怨，口唱心悲，泪下如雨。船夫为官吏役使，得把这些难开采尽的石头运往上游。可石芒砀是采之不尽、输之难竭的，纤夫之苦足以伤千古！

【赏析】李白反映劳动人民生活的诗作不如杜甫多，此诗写纤夫之苦，却是很突出的篇章。全诗层层深入，处处以形象画面代替叙写。篇首“云”二字预作伏笔，结尾以“石芒砀”点明劳役质，把诗情推向极致，有点睛的奇效。通篇无刻琢痕迹，由于所取形象集中典型，写来自觉“落笔沉痛，含意深远”实为“李诗之近杜者”江花月夜唐·张若虚【原文】江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生。滟滟①随波千万里，何处江无月明。江宛转绕芳甸②，月照花林皆似霰③。空里霜④不觉飞，汀⑤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无纤尘⑥，皎皎空中孤月轮⑦。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⑧，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⑨长江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⑩，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半不还家。江水去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江树。

【注释】①滟滟（）:波光闪动的光彩。②芳甸:遍生花草的原野。③霰（xiàn）:雪珠。④霜:古人以为霜和雪一样，是从空中落下来的，所以叫霜。这里比喻月光皎洁，所以不觉得有霜霰飞扬。⑤汀:水中的空地。⑥纤尘:微细的灰尘。⑦月轮:指月亮，因月圆时像车轮，故称月轮。⑧穷已:穷尽。⑨但见:只见、仅见。⑩悠悠:渺茫、深远。青枫浦:地名，今湖南浏县境内有青枫浦。这里泛指游子所在的地方。扁舟:孤舟。月徘徊:指月光移动。妆镜台:梳妆台。玉户:形容楼阁华丽，以玉石镶嵌。捣衣砧:捣衣石、捶布石。相闻:互通音信。逐月华:跟从月光。文:同“纹”无限路:言离人相去很远。

【译文】天的江水势浩，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水一起涌出来。月光照耀着江，随着波闪耀千万里，什么地方的江没有明亮的月光？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淌，月光照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月光像白霜一样从空中下，觉不到它的飞翔，它照得江畔的白沙看不见。江水、天空成一，没有些微灰尘，只有明亮的一轮孤月高悬空中。江边上什么人最初看见月亮？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人生一代代无穷无尽，只有江上的月亮一年年总是相像。不知江上的月亮照耀着什么人，只见长江不断地输送着水。游子像一片白云缓缓地离去，只剩下思妇站在离别的青枫浦不胜忧愁。哪家的游子今晚坐着小船在漂？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楼上相思？可怜楼上不停移动的月光，应该照耀着离人的梳妆台。美好的闺房中的门帘卷不去月光，在捣衣石上拂去月光但它又来了。这时互相望着月亮可是互相听不到声音，我希望随着月光去照耀着您。送信的天鹅能够飞翔很远但不能随月光飞到您身边，送信的鱼龙潜游很远但不能游到您身边，只能在水面起阵阵波纹。昨天晚上梦见花朵落在悠闲的水潭上，可怜天过了一半还不能回家。江水走光，光将要尽，水潭上月亮晚落下，如今又西斜。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雾里，碣石与潇湘的离人距离无限遥远。不知有几人能乘着月光回家，只有那西落的月亮摇着离情，洒了江边的树林。

【赏析】《江花月夜》本为乐府旧题，相传为陈后主所创，内容是写情的“体”诗。隋及唐初人仿作，逐渐将其改变为写景诗，但仍为五言短篇，张若虚首次将这一旧题改造成长篇七言歌行，对江花月夜景作尽情描绘，对自身内在情与诗的情韵意境作了淋漓酣畅的展示。

歌唐·李白【原文】长安白照空，绿杨结烟桑袅风①。披香殿②前花始红，芳③发④绣户中。绣户中，相经过。飞燕皇后⑤轻身舞，紫夫人⑥绝世歌⑦。圣君三万六千，岁岁年年奈乐何！

【注释】①袅风:微风，轻风。②披香殿:汉代长安的殿名。在未央中。③芳:散发着香气。④发:显颜。⑤飞燕皇后:即赵飞燕。赵飞燕本是长安中的侍女，后为阿公主的舞女。汉成帝见而喜，召她入，初为婕妤，终为皇后。⑥紫夫人:指汉武帝最宠的李夫人。⑦绝世歌:指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之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译文】三月，暖暖的太照耀着长安城，碧空下，杨树的枝条已经出芽，在和煦的风吹拂下，远看轻烟曼舞。披香殿前的花儿正含苞待放，已经显出红，在绣房间散发着芬芳。诗人从绣房间经过，不联想到皇后赵飞燕妙曼的身段舞姿，还有紫夫人的绝世嗓音。但里皇内园中这些美好的景，都在历代帝王之家被消磨了，世人无法欣赏，实在可惜。

【赏析】《歌》，乐府《清商曲辞》旧题。在这首诗中，诗人描写了三月景，字里行间充对天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