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绿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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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于他,我已经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吧。我说。

6这世上有一种女子,一生只一次,而这世上却有那么多可以重复无数次的情。所以她把所有的情和怨恨都种在一只虫子身上。

这只虫子在她的身体里生存,是她的全部生命与情。

当她上一个人与之的时候,雌雄同体的虫子就会分裂,进入男子的体内,从此二人同命。你生我生,你亡,我亡。当一方变心时,生存于其体内的虫子就会呲食其心令其身亡。

这种虫子的名字,叫做情蛊。

如果这个专栏说的确有其事,那么,若绿萝在袁光宇身上种下情蛊,到最后反而害了她自己?现在袁光宇已死,那绿萝岂非亦然?

彭宇拿着报纸看了半天,然后继续问我:你说绿萝是不是真的在袁光宇身上种了情蛊?袁光宇的死因直到现在还没验出来。有点玄呀,蓝。

事实上没有那么简单的,苗族女子视贞情,绿萝在跟袁光宇之前曾经被三个男人强暴,一般情况下,情蛊应该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才对。我说。

彭宇居然开始相信这些他从来不信的东西。看来,对绿萝好奇的不只我一个人。

那么,绿萝会不会在袁光宇身上放了别的蛊?袁光宇死了,但她只是失踪。

绿萝的蛊很可能并不在袁光宇身上。我相信她深袁光宇。我的直觉告诉我,绿萝不会杀袁光宇。我说道。

彭宇玩笑般说:幸好你不养蛊,不然要有条虫子在我身体里了。甘蓝,谢谢你对绿萝的维护。

7举座皆惊,彭宇甚至从沙发上一跳而起。站在台外的草坪上一身湖绿纱裙的女子,不是绿萝还有谁?

却绝不是绿萝。只是一个长相与绿萝相近的女子小。长得是那么相似,以至我与彭宇,统统都差点错认。

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拘慬,我才发现,她穿的裙子其实不是纱质的,而是一种比较轻薄的棉布料子。颜倒是和绿萝上次穿的一样,难怪我们认错。

我忽然想起我的梦境,也许我梦到的女子并不只是绿萝一人,还有眼前的这一个女子。

我叫红,是绿萝的妹妹。

我们苗人擅养蛊,姐夫变了心,使姐姐种在他身上的蛊发作。我想姐姐是后悔把情蛊种在姐夫身上才出走的。昨晚我梦到姐姐了,她在水里,了好多血。

甘蓝,生说你可以救她的。求你,去救救她。

生?生怎么知道我能救绿萝?我连绿萝在哪都不知道。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女孩在说着一个很大的谎言。而我因为不知道这个谎言是什么,好奇得厉害。

生是绿萝的孩子,身上有一条绿萝的蛊,他能应到绿萝。小的眼睛闪亮,盯着我,眼神清浅,仿佛真的那么无害。

生被小抱在怀里,苍白的小脸上,眼睛紧闭,浓黑的剑眉同样紧锁,仿佛在睡梦中也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碧海蓝天的光下,有一道深蓝的痕迹在他的白衬衣下隐隐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8绿萝躺在浴缸里,鲜红的血象盛开的花,从她心口处,大朵大朵地绽放,在清澈的水里漂游离散。绿萝的眼神,亦象那些离散的血花,静静的,缓慢的,散去,散去。

不!不!不不!不能!你不能!

生在尖叫。他从小身上跳下来,疯狂地扯碎了自己的衣服扑向绿萝,他苍白的背上,一道深蓝的痕迹在张狂地窜,仿佛在垂死挣扎地呐喊。

倒在血水里的生抱住绿萝失血苍白的赤身体,企图阻止那些不断出的鲜血。

彭宇最冷静,掏出手机打电话:急救中心吗?海别墅8号有人自杀了。

于事无补,绿萝一刀正中心脏,血才得那么快。

生不再尖叫,身体也不再动,他背上的蓝痕,也慢慢停止了移动,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变淡。绿萝身上,终于再也没有花朵绽放。

当彭宇走过去抱起晕倒在水里的生时,生背上的痕迹已经浅淡几近不见。

在一旁,眼神很冷,是一种绝望的光芒,那么活泼光的女孩子,眼神里却有着那样的光芒,是一种决绝的妖异。

我走近她:小

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不会的,我杀了他,他再也不会变心,你再也不会痛苦,我们都不会再痛苦了。

可绿萝,眼神那样飘渺,飘渺得成了世间的微尘。

我们,亲眼见到了绿萝的死去。

9警察局忽然宣布了袁光宇死于一种大瑶山里的剧毒药草,小拿着那株象一条虫子一样的植物到警察局自首,她的杀人理由是因为袁光宇要抛弃她的姐姐。

而绿萝,则死于自杀。

他们的儿子袁生的自闭症在冶疗下有所好转。

那个小男孩儿,有着过份的早,我去看他,他拿出一份文件:在我十八岁前,你做我的监护人,好不好?

情蛊在第一次时如果主人控制着不让其雌雄分裂,就会变成一个同体的变种,这种蛊,只能跟在原始养蛊人亲生的孩子身上,生死受制于原始养蛊人,虽然它不会与寄养体同生共死,但却会让其受尽痛楚。

如果以这样来分析的话,那么绿萝身上的蛊是一条变种蛊,它并没有从绿萝身上到了袁光宇身上,而是随着袁生的出生而附其身上。

袁光宇被小毒死后,绿萝觉得生无可恋,同时也为了让袁生不再遭受蛊虫之痛选择了自杀。

但如果绿萝自杀是为了让袁生不再受蛊痛,那么,小杀死袁光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我总觉得不会只是因为袁光宇要离婚那么简单。

彭宇又在看报上的蛊惑专栏,有模有样地分析。

这世间有一些女子,她们的情很简单的,只有生死二字,,就一起生,不,就一起死,绿萝是这样的女子,小亦然。

我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没告诉他那个专栏也是我写的。

我的电子邮箱里有来自绿萝的邮件。绿萝说:我不怪他上了小,只是小太冲动,她何必要他死呢?我成全了,他们本应能幸福。我们苗族女子,没有了情,本来就已经生无可恋。何况,那只蛊在折磨生。我曾经以为它可以为我保卫情,却没想到,原来它只是杀死情。

彭宇说:人的情是何其的繁复,岂是一只蛊虫就能够控制惑得了?

窗外夕如血,我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闻到了绿萝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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