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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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蛊,可以使女人恢复少女的容颜,但使用的人会非常痛楚,几乎等同用生命换取容颜。
除了情中的女人,没有人能受得住那种煎熬。
蛊惑-殊途凌霜降楔子听到门铃音乐响起的时候,彭宇快速地猫着进了书房。
我笑,应该要遇见的,没有人躲得过。
他最近不接一切电话,不见客人,亦不去事务所,赖在我的屋里怎么赶也不走。未了说:我坦白了吧。有一个女孩,很年轻,非说她了我好多年。蓝,你让我躲一阵。以表我对你的忠心呀。
啼笑皆非,彭宇何时变身花花公子之类有女孩追到不敢出门?
我只得去开门,门外站的女孩不是普通的清丽出尘:你好。我叫阿殊。请问彭宇在吗?
她的语调淡得几乎是飘渺在空气中,皮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忽然想起彭宇昨晚形容她的话:象个鬼一样。
在的。不过,他在午睡,你介意进来等他一阵么?我微笑,光正好,再大胆的鬼也不选择在此时出门吧?
好的。麻烦你了。谢谢你。女孩走了进来,脚步轻若无物。
一纹风不动,心如粉碎阿殊坐在我的绿沙发上,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她的眼睛里同时有着这样的目光,清亮而淡薄,目光如水可以形容一些柔软而温暖的玲珑女子,但她不是,阿殊的目光,是0度的水,似水非水,似冰非冰。早晨的
光穿过了落地玻璃再透过纱帘,到了她的身上,还是显得那么透明,阿殊轻且薄,象一个11克的魂魄。
我端给她一杯绿茶的时候,为自己的这一些奇怪的形容而有些失笑。人象魂魄?定是我最近奇幻小说看得太多。
你就是那个写报纸专栏的甘蓝?女孩的声音很轻,给人觉很薄,象隐在风中的丝裳。
是。良味苦的药,显然未够讨好。我忽然不知自己为何自嘲。
我只是一个在母体存活了三个月就出生的婴魂。我的母亲学过蛊术,她用她的生命蛊生下了我。她死了。为彭宇。而我,则是她留下来继续彭宇的人。阿殊的目光,淡泊而明亮,语不惊人誓不罢休。
你的意思是,我是入侵者?我放下茶杯,今天的水煮得太过了。
是的。你的入侵者。请把彭宇还给我。
有风进来,和着光扰起了对面少女的发丝,那淡黑
的发丝非常轻,丝丝跃起,瞬间我以为,人当真是有气场的,此刻对面少女的气场就比我强了太多。
我坐在她的对面,纹风不动,心如粉碎。
二谁的情至死不渝晚餐是彭宇百煎不烦的牛排。
彭宇每次做牛排大餐,无非是讨好我。我于是在烛光摇影里笑他:有人你,至死不渝,令人羡慕的
情呀。
彭宇咬牙切齿:我再这样躲下去,怕是会坐吃山空连牛排也买不起。
有时候,事情不需要真的存在,有一些人的坚持,象深海里的冰山一般冷硬不化,还会成长。比如女孩阿殊。
我分不太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个女孩,有一个暗绿封面的笔记本。她喜用朱红
壳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呀写。所有的光线都很柔和,照在那些字体上,娟秀而跳跃。彭宇。彭宇。彭宇。
年轻的男孩有着光芒四的笑容,单车骑得飞快,淡绿
裙子的女孩紧紧搂着他的
,象一小株正要攀附生长的藤。那么美好的时光,在
光影年里被雕刻成象。
情总是美好,只可惜不是事事成全。单车显然不是二十一世纪城市的特有
通工具。可却是二十一世纪的城市新贵们的少年心事。彭宇的相集里,就有那么一辆单车,他说,那是他的初恋时光。
那时我问彭宇:她呢?彭宇象所有男人说起自己的初恋一般竭力装作茫然:不知道。
门铃响的时候,我午睡睡了整整两个小时。梦境连连,是一些镀了金似的旧时光,无关于自己,好梦恶梦皆非。
纯白裙子的阿殊站在门外,笑得很淡。
那么冷的一个人,冰肌雪骨般,却还要穿上这么纯的白,我睡意全消:阿殊,彭宇今天是真的去上班了。他舍不得那些铜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