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放心吧,这样的氓,一定会受到惩罚和制裁!”听完高浩天父女的叙述,叶乔端坐在椅子上,右手举起一枝橡皮头铅笔,脸庄重,目光炯炯地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叶勤坐在一旁,抚地瞅着茹,似乎是在劝导她看得远些,心开阔些。茹表现出来的失望神情和萎靡不振的气,使得叶勤相当担心。她接着哥哥的话说:“不要伤心,人们是会原谅无辜的受害者的,哥哥,你说是吗?”叶乔默默地点了点头。

高浩天见叶乔完全站在他们父女一边,受到玷污的心灵稍稍得到些安地说:“真不知该怎么来谢你们…”

“你这就是客套了。”叶乔拿起高浩天来的材料和刘庆强写给高茹的信,扬了扬说:“有了这些真凭实据,我看刘庆强往哪儿躲!”茹说话最少,她的头发有些蓬,脸白中带青,如同寒热病人一样滞涩的眼睛反映出她茫无主的心情。比她稍大几岁的叶勤看到她凄凉畏怯的模样,心头就到阵阵隐痛。也许因为她是个善良温顺的女,她更能体会茹此时此地的心境。她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便用更低的声调说:“哥哥,在这桩事后面,还有件事必须考虑。”

“什么事?”叶乔温和地问。

叶勤思忖着说:“不知我想得是否多了些,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事情告诉小铭,引导他正确对待…”

“是的,茹是无辜的。”叶乔眯起眼睛,沉思着说“我们应该提醒他憎恨可恶的刘庆强,同情受害者。”

“对,必须这么做。”叶勤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澄澈而又明亮,那意思很明白,可怜的茹太需要安和温暖了,不能再受到什么其他的刺了。

叶乔瞥了茹一眼,眼光停留在叶勤脸上,征询地问:“依你看,该怎么给小铭讲呢?”

“我想,这事儿只有你同他讲最合适。”叶勤说“他很尊重你,也愿意听你的话。只要你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我想,小铭他会…”

“好吧,有适当的时机,我和他好好谈一下。”叶乔答应着,又瞅了茹一眼。

在叶家兄妹讲话时,茹紧张地仰起脸来,两眼瞪得老大地盯着他们,可以看出,两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使她动。当叶乔说最后那句话时,茹那细密的睫上沾了泪花,止不住内心的,充希望地低叫一声:“勤姐…”高浩天的眼角也挂着泪痕,他完全明白女儿的心境,见叶勤转身来劝茹,他站起身来,走到叶乔跟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叶乔同志,衷心地谢你。”叶乔郑重其事地说:“没什么。我们工作组进驻医院,就是为解决问题而来的。”高浩天父女告辞的时候,叶乔对叶勤说:“你留一留,我另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叶勤把高浩天和茹送到医院门口,急匆匆回到哥哥的办公室来,问:“你问我什么事?”

“私事。”叶乔笑眯眯地说。他把高浩天送来的材料和信件都放进了屉,关切地问:“你和陆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你问这干什么?”叶勤很诧异,一直在外边穷忙的哥哥,从来没向她打听过这件事,今天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关心起自己的私事来了呢?

叶乔谦和地一笑:“上次听妈妈提起过,我也没在意。这两天,我想,当哥哥的,还是应该准备一点礼物啊。”

“嗬,你这个新干部也兴这一套啊!”叶勤揶揄着说。话是这么讲,哥哥主动向她打听,她还是乐滋滋的。

“也不瞒你讲吧,原来决定五一节就办的。可是突然间,总理逝世了,陆讷说,在这样的年头不适宜办喜事,准备推迟到明年元旦或节。”

“为什么?”

“陆讷说了,民族的前途,祖国的命运,都处在一个关键时刻,个人的私事,还是缓一缓好。”

“嗯,缓一缓也好。”叶乔凝神听完,右手托着下巴问:“这么一拖,你不急吗?”

“我急什么,你都还没成亲嘛!”叶勤笑着掩饰道。随后,她又严肃地说:“哥哥,说真的,总理逝世以来,形势好像又有种种突变的迹象,我也觉得,忙着结婚不大妥当。”

“是的,谨慎地看一看也好。”叶乔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沉思地说“叶勤,往往在形势突变的时候,更能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你看,刘庆强这家伙,不是一个例子吗?”

“嗯,这家伙,简直比豺狼还恶毒!”说起刘庆强,叶勤腔怒火又出来了“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那就是对人民犯罪!”叶乔有成竹地冷笑一声:“这一回,我看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叶勤,我准备马上给市委打报告,力争在节前后,把刘庆强这块拦路的石头搬掉。快的话,叫他在监狱里过节。这也是我的经验了,一个老大难单位里,坏头头下面总是盘错节地有一帮人,要不把坏头头刨掉,你想干什么都不成,他总有法子和你捣。你说对吗?”

“对,说得对!”听说这么快就能把刘庆强揪出来,叶勤心喜悦,连连点头道。

叶乔又征求意见般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叶勤说她想回家去找叶铭聊聊,因为她看出,茹在目前的困难处境里,非常需要叶铭的关怀和安

“这样好吗?”叶乔问。随即换了口气说:“当然,高茹的命运是凄惨的,很值得同情,需要人去关心她、安她,这些我都赞成。不过,让小铭充当这样的角…”

“你的意思是说…”叶勤联想到哥哥当着高家父女的表态,不有些惊异。

“不论从哪个角度讲,高茹已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姑娘。”叶乔摆手阻止叶勤话,字斟句酌地说“她很可怜,但她毕竟是个破损的形象了。”

“照你这么说,小铭应该和茹断绝关系?而且,茹就永远不能嫁人,不能指望有幸福生活了?”叶勤忿忿不平地说“你什么时候成了道学家,也念起道德经来?”

“不,不,”叶乔急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能不考虑心理上的因素。中国在亚洲的东方,东方的亚洲人讲究的是礼教,礼教的重要内涵,就是女的贞节、羞。你想想,当叶铭知道茹的遭遇时,他会怎么想呢?他难道会一点也没有厌恶的心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