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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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為刑警的劉瀟到是還不用擔心這些。吊了二十分鐘後,小姐就開始全身打顫,她有些撐不住了。

嘴裏也開始一個勁的哼哼喊疼。審訊室裏的劉瀟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要到鑰匙,還是給她鬆開了,手銬打開的瞬間,那小姐就像散掉的竹籤,一下子癱軟在劉瀟身上。

出身公安家庭又從事警察工作的劉瀟打心底是極度不屑這些靠賣為生的女,但同為女的同情,還是讓她不恥同事的行為,雖然那個年代暴力執法非常普遍,但畢竟是對一個女人,如此做法,劉瀟還是覺得過分。

劉瀟出門給這名癱坐在地上的小姐倒了一杯水回來並攙她坐到椅子上勸她:“我同事脾氣不好,我現在把你放下來,你想清楚,不説出幾個嫖客,等會兒肯定還會被吊起來的。

況且你和嫖客是做生意,又不是談朋友,你犯不着自己吃苦,替他們守秘密。”然後劉瀟回頭看了看還在閒扯的同事,湊近小聲對小姐説:“要是再不説,我也沒辦法幫你了,小心明天早上就給你送拘留所”那時的拘留所、監獄是個人都怕被送進去,至於有多黑暗,經過那個年代的人多少都能有些耳聞。

聽到這,那名小姐終於開了口,她代了所有賣事實,從過程到價格一一不漏,這小姑娘今年才19歲,是南方人,來吳市才8個月,是被這家洗浴中心的老闆從南方的店裏挖過來的,這家店老闆去南方時曾找過服務,覺得好。

而且花樣少見就和她留了聯繫方式,後來給她開了個好價錢,她就過來了,那時吳市能提供sm賣服務的幾乎沒有(別説那時,到今天北方地區也沒有多少賣場所能提供sm類賣服務),而她還算年輕漂亮,特別是大,所以這幾個月她生意是格外的好。

據她自己待,幹這行才兩年,但從她被捕時那練的做愛動作,估計幹這行怎麼也得三四年了。

再細一想,果真如此的話她入這行時還是個未成年人。一想到這,劉瀟就對那些所謂的“老闆”、雞頭和嫖客充滿了不恥。

那小姐説自己真的不認識李天易,但還是有些線索可以提供給警方。她知道這小子還是個高中生,應該是市一中的,因為有一次他來玩的時候,居然還穿着校服,衣服上就寫着“市一中”她還説,別看李天易這小子還沒長齊。

但卻是這裏的老客,而且和另外兩個老嫖稱兄道弟,三個貨臭味相投,經常一起搞多p,玩的花樣也變態,店裏好多姐妹都不敢陪他們,知道她能sm,覺得十分新鮮,三個人曾想出高價包夜搞她。

但她就是不答應,於是三個決定一個一個上,今天三人雖沒一起來,但進房間前,還有另一個人還等在外面。

劉瀟聽到這,馬上帶着她到拘留室去辨認另一名嫖客,這個人叫牛滿江時年39歲,是吳市一名靠運輸發家的暴發户。通過連夜突審,姓牛的待了所有賣事實,也包括他那小兄弟李天易的相關信息…

李天易時年18歲,就讀於吳市一中,吳市市辦公室秘書長的獨子,小小年紀卻已劣跡斑斑,此前因打架也和警察打過幾次道了,審訊完牛滿江已是凌晨,所以他們沒再提審李天易,可沒想到今天早晨李天易居然自己往槍口上撞。

***劉瀟沒再繼續理會李天易,她快步走向審訊室,裏面還關着不少這次抓捕來的女和嫖客等着她和同事們去審,忙碌的一天已經始。這其中有一個女很特別,非常特別。

劉瀟初看到她時,她面蒼白無光,還帶着個老式方框眼鏡,頭髮凌亂,身材消瘦,從外表看不太像幹賣這行的。

自從她被抓進來,就像中了魔似得,遠遠避開別人,一直躲在拘留室的角落裏,神經兮兮的不斷自言自語,可説的什麼誰也聽不懂,隱約還可以看到她胳膊上有不少細小的傷痕,搞不清是不是抓捕時烈反抗造成的。

這女的是在靠近郊區的幸福路上被抓獲的,那裏甚至都算不上紅燈區,而是站街女的地方,是吳市最不入、最骯髒的窩,在那裏賣的都是些過了期的老黃花菜或是長得確實不入的歪瓜裂棗,而光顧那裏的人,自然也就不必再説了。

“姓名?”劉瀟開口問道,這女的是她今天審問的第一個賣女。

“…他會找到我的…我沒做過,什麼也沒做過,是他做的…”女的還是在胡言亂語。

“啊?你説什麼?哎,説你呢,少裝瘋買傻,這套我們警察見的多了,我問你的姓名?”

“我確實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聽話,我一定聽話…”女的依舊滿口胡話。

“喂,你是不是神經不太正常,你要是再這個樣我可就直接送你去神病院…”看到這女的還是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劉瀟忍不住怒氣,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

幾天的疲勞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波動、燥怒,可沒等她説完話,審訊室的門被人猛的推開,是刑警小王:“快,方局叫你,劉姐,出大案子了,方局説讓你們幾個先放下手上工作,跟着一起下現場去,快,先別審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無聲的下着,雨霧朦朧中一輛警用捷達車沿着郊區公路飛馳而過,坑窪不平的路面上已有了層淺淺的積水,車輪疾碾而過,瞬間起了一層薄薄的水花。

路旁趕着耕牛趕路的農人不解的回頭望着遠去的警車,這麼着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照相機的閃光燈一陣閃,受害人黃桑婕滿血淚的慘白麪龐被清楚地記錄了下來。多美的一位姑娘,到底是誰能下此狠手。

吳市公安局的法醫馬永軍正端着單反相機拍照取證,46歲的他有着和旁人所不能比的穩健與老練,可今天如此慘烈血腥的犯罪現場還是會讓他難免有些情緒上的波動,畢竟實在是太殘忍了。

身着綠警用雨衣的方自卓帶着劉瀟一行人跟着當地的一名民警冒着煙霧朦朧的細雨,踏着一路的泥濘快步走到了警方設置的黃警戒帶前。

外圍執勤的武警攔住了他,在他出示證件後,為他拉開了警戒線。分管吳市刑偵工作的方副局長從來的路上就一直陰沉着臉,短短几個月就接連發生兩起命案,此刻他的心情異常複雜、沉重。

如煙般的雨水順着雨衣兜帽的邊緣不斷滴落下來,濕的空氣使方自卓的眼鏡上生成了一層霧氣,眼前的世界一片朦朧。他摘下眼鏡,掏出手絹擦拭一番,終於可以看的清楚些了。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本能的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野生梨樹林,驅車一路駛來,方圓近十公里內了無人煙。周圍的樹木長得濃密茂盛,從樹林外遠遠望去,本無法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方自卓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一路上還有不少警察在繼續勘察現場,沒有走幾分鐘,他就到看到了吊着黃桑婕慘白的半截屍體的那棵大梨樹上。

還吊在樹上的那具女屍被殘忍的割成了兩段,屍體上半身湧下的鮮血已經凝固,混着一些黃白的人體組織沾滿了整個樹幹,濕熱的天氣已讓屍體開始腐爛,了一地的內臟器官引來了成堆的蒼蠅。

女屍的腸臟被人有意披掛在梨樹枝上,不少嗅到血腥的鴉雀圍聚在樹枝上,成羣打塊的爭食着內臟,幾名民警在樹下不斷用手裏的樹枝驅趕着鳥羣,屍臭即使離得好遠也聞的見。

方局想走的離屍體更近些,可濕滑的地面十分泥濘,而那顆大梨樹又正好長在一個小小的緩坡頂上,他把微微向下躬了躬,稍有些吃力的向坡頂走去。

畢竟人到中年,難免有了些肚子。看到他來了,正蹲在樹下拍照取證的老技術員馬永軍趕快放下手上的工作和另一名技術科的同事從小坡頂上趕過來,伸手拉了他一把“方局,怎麼是您親自過來啦,鄭隊呢?”

“清水溪那破案子到現在沒個頭緒,鄭隊親自帶人到下面調查去了,另外幾個副隊長也在外頭跟着案子,局裏實在沒人,我就帶着幾個人下來了,屍體什麼時候發現的,有什麼線索沒?”吳市,這個總人口才120萬,市區常住人口僅40萬,面積20000平方千米,地域狹長且多山的沿海三線小城,連各轄區派出所片警在內才只有區區七百餘名民警,刑警支隊的警力更是不足,全市及各縣支隊全算上,還不足60人。

警力的嚴重不足是90年代全國的普遍現象,也是治安不斷惡化卻又遲遲得不到改善的重要原因之一。

國家社會結構想要安定,自身的法制及治安機構的健全是必不可少的,想靠週而復始的高壓“嚴打”手段來維持社會穩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受害人屍體是今天上午10點左右被一位放牛老人發現的,共兩具,一男一女,目前身份還在確認。

據老人反映,因為到了夏天,覺得林子裏的草長得能好些,他就把牛趕進來吃草,結果大老遠就看到一個女的赤身體吊在樹上,差點沒給他嚇出心臟病來。”馬永軍説到。

“能確定受害時間嗎?”

“遇害時間暫時不好説。

不過屍斑已大面積遍佈受害人周身,再加上屍體的腐爛情況,怎麼也得有四五天了,男女受害人的屍體都受到嚴重破壞,以女屍體為中心,男屍體在其西北方向15米。

據拖拽痕跡推斷,應是男受害人先遇害,女受害人被拖到這棵樹旁後才被兇手殺害。女受害人死前疑似是被強姦了多次,口腔及門部位均有撕裂傷,生前應該進行過多次非正常體位…”馬永軍彙報着現場查勘的情況。方自卓邊聽邊向着大梨樹前又走近了幾步,皮鞋踩在濕軟的草地上發出“啪嘰、啪嘰”的響聲,那覺就像是踩在粘稠的膠水上。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這才注意到腳下的草皮已被鮮血浸泡的殷紅泥濘,加上連的小雨,大半個小草坡上淌着的全是血水,這裏與其説是犯罪現場,倒不如説是“阿修羅場”再現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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