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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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待還口,但眼睛接觸到那隱藏在陰影下的臉龐,還想撐場面的話頓時進了肚子裏,冰寒刺骨的殺氣從他每一個孔中滲入,直達內心,幸好幾個獄卒趕來這邊,他才有了下台的台階,跟着自己的老大挪開幾步,以示立場。

阿倫的殺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就未曾出現過,獄卒們輕輕鬆了口氣,大聲吐喝幾句,才回到了原來崗位上。

山豬和另一個犯人老大的口舌之爭,也因為這個機會而暫時緩和下來。

山豬向阿倫的位置挪近幾步,一副恐防阿倫跑掉的模樣,口中冷笑道:“小子,你唬人很有一套嘛,哈哈…”阿倫卻沒理會他,注視着仍在着自己可憐腦袋的肯特,微笑道:“肯特先生,故人重逢,沒想到人事已非,令人不勝唏噓啊!”肯特緩緩抬頭看了阿倫一眼,發覺對方眼中確實寫滿慨,不似偽裝,不也苦澀一笑,如果當自己也留下幫助博塔斯,恐怕也是斃命一途,沒想到留下小命,與這個死神再度相逢,就變成故人了。

前面那人見阿倫有如實質的殺氣已經消失無蹤,立即言道:“廢物,你以前不是總是説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嗎?現在有人撐你了,幹嘛不將這句話嘆出來啊?”話沒説完,他那邊那小羣人頓時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看來肯特確實説過這句話,而這句話也為他帶來過不少的煩惱。

阿倫笑了笑,説:“這可是太古的名言啊,説得不錯啊,哈,我還龍游淺水陪蝦戲呢!”説罷,眼睛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瞥山豬等人“陪蝦戲”的蔑視程度顯然比“被蝦戲”的程度更甚,阿倫看見肯特抬起頭,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

同時,山豬的怒氣也再一次被發出來。不過這一次,他的怒氣終於有了爆發的機會!

四周掃不斷的燈光,還有內城牆上的魔法燈,在忽然之間,全部熄滅了。

在沒有絲毫徵兆的情況下,整個廣場已完全陷進漆黑之中,本來就暗起伏的局勢,頓時亂成一片。

起鬨聲、叫嚷聲和吐喝聲等雜亂聲響,轟的一下炸開了。

瞬間的混亂過後,很多囚犯便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仇敵報復的時機到了,他們的腳步開始挪動。

很快,無盡漆黑的廣場上,又響起了一聲聲痛苦、淒厲的慘叫,其中有個別還是獄卒所發出的,有被殃及池魚的倒黴鬼,也有一早預謀好的暗殺行為。

混亂因此被昇華至一個全新的層次,真正來自死神的氣息完全遍佈在這片絕望的土地,個別鬥毆和暗殺迅速升級為團體互毆。

團體互毆中,一些內部矛盾又被趁機化了出來,不少人都是背後被人捅刀,莫名奇妙慘死在自己人手上。

這個無星的夜晚,令世界變得無盡的漆黑,而這片無盡的漆黑又將血腥的畫面擁在自己的懷抱中,令每一個兇徒只能靠聽覺和嗅覺來滿足自己的暴房之氣,到了後來,有些人甚至已經不分敵我,僅僅是為了殺戮而殺戮,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獸慾,在壓抑過度後,終於在深沉的漆黑中,一次的爆發了出來。

那些中立派或者想明哲保身的犯人,如果聰明一點的,都儘量往外圍移動,因為廣場中心地帶的囚犯們就像瘋了一樣,以他們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以殺戮為目標的巨大漩渦,並迅速往外擴張。

在中心地帶當值的那班倒黴獄卒,幾乎無一倖免。

而阿倫早在燈光熄滅前,對四周的空隙,再到人與人之間的位置距離,已經瞭然於,再加上對附近幾羣犯人之間矛盾的初步瞭解,幾乎是在燈光熄滅的剎那,他就往右側上方的位置滾去,動作甚至還比暴怒撲至的山豬先一拍,更別説周圍再慢一拍向他動手的犯人。

滾過肯特身邊時,阿倫沉聲道:“肯特先生,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跟着我。”肯特僅僅猶豫了一下,就立即緊緊跟了上去,因為他覺身後已經傳來了某個囚犯的慘叫聲,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接受惡魔的邀請。

事實上,無論是阿倫,還是肯特,此時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在衝出重圍的過程中,阿倫身後始終有肯特來做擋箭牌,而肯特也有阿倫作為離開的導標。

一衝進那羣人當中,阿倫立即模仿前面和山豬吵鬧的那個老大的聲音,吼道:“你們這羣笨蛋,快點讓開,讓開!”而那個老大聽到附近傳出一把神似自己的聲音,正疑惑時,那把聲音又已經吼:“山豬那混蛋殺進來了,弟兄們,做你們該做的事,審判的時間到了一一”山豬正怒攻心,他憑覺判斷,本該追上那小子了,但那小子的身後多了一個幫手,堪堪擋了自己兩下,減緩了自己的速度,而一聽到“山豬那混蛋殺進來了…”這句時,他心中更是大駭,自己追得太急,竟然冒失地追進了對頭的陣營之中。

可憐的山豬還沒完全做出反應,四周如狼似虎的犯人們已經一擁而上,爭相向自己老大表現出自己的實力,無奈漆黑中混亂一片,阿倫回頭只看到一團黑影擠到一塊,其中傳出了山豬淒厲的吼叫聲。

他哈哈一笑,低聲對肯特説:“肯特先生,我很高興你做出正確的決定。如果繼續不恢復光明,這羣野蠻人將全部瘋掉,你跟緊我了。”阿倫憑着記憶,往東南方向移去,那個方向相對安靜一點,證明氣氛相對沒有惡劣,犯人間的矛盾沒這麼快被化。

他並沒有站起來,因為每一個勇於站起來的犯人都會很快被砸下去,他就這麼以蛙跳的方式,以丁零當哪的聲響引導着肯特前進。

同時,這些聲音也能為他提高一些安全,被銬上鎖鏈的犯人都是武技特別強悍的兇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只能據鎖鏈的聲響將他歸類於危險人物,為了遴免自己被誤傷,丁零當哪的聲音所到之處,犯人們紛紛退讓。

當人的眼睛慢慢習慣漆黑之後,就依稀辨別出近處的一些事物,但到了這個時侯,廣場上的局勢已經陷入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每個人都隨時有可能變成嗜血的兇獸,去肆意攻擊他人,同時,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對象。

三萬多犯人裏有過半人蔘與了這場忽然而來的暴動,身在其中,這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阿倫已經能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令人亂的元素,但他已無暇去仔細分辨,誰知道身邊的黑暗中到底隱藏着多少不知名的敵人。

平常收藏於犯人當中的鋒鋭利器,現在在黑暗中一一湧現,阿倫在這個不無狼狽的突圍過程,好幾次就差點被這些利器傷到,幸好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比普通人鋭利許多,好幾次都以毫釐之差避開了這些失控的武器。

相對而言,肯特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背上、手臂上又多了幾處新的傷痕,不過不算嚴重,總算一路堅持了下來。對他而言,開始跟着阿倫往外突圍,不但因為嗅到四周的危險氣息,更是因為對方起了他往昔心中那股傲氣,但沒過一會,這股衝動的漏*點就漸漸消失了。但到了現在,他聽到身後處處是響不絕耳的慘叫聲,不又暗暗慶幸自己剛才那個衝動的決定。

毫無目的的殺戮已經進入到**,能源系統卻退退沒有恢復,這令滿是死亡氣息的廣場帶來了更多的絕望,獄卒們的吃喝聲已經完全沉寂下去,兇悍的拚命聲成為了廣場上的主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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