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載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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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載譽而歸對於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滿場目光,包括李承乾不解中隱含怒氣的眼神,阿史那社爾都是毫不在意,但對鄭衝卻是不同。看到鄭衝威脅似的瞪着自己,他甚至懶得説話,只是伸手向白線處指了指。

眾人好奇地順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見白線上赫然留着一個清晰的馬蹄印。不等鄭衝有機會説話,阿史那社爾轉向李承乾,一躬身道:“依殿下先前所言,只要誰先到達白線就算贏了,對吧?”李承乾猶自未解,疑惑地問道:“勝利條件是這樣的,但你怎麼能證明葉星落是第一個通過白線的?我們都分不出到底是誰先通過終點線的。”阿史那社爾笑道:“證明誰先通過白線我做不到,但我可以證明葉星落是第一個到達白線的。”不等李承乾再問,他指着白線上的蹄印道:“這個馬蹄印是葉星落的白馬落地時留下的,當時我和鄭衝都還在白線外。雖然其後由於落地後稍有停留,我和鄭衝終有時間趕上葉星落,並幾乎同時通過白線,但在他落地的一剎那我們已經輸了,因為他已經率先到達白線了。”在説話的過程中,他特意加強了到達兩個字的語氣。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全場頓時響起一陣讚歎之聲,也不知道是針對葉星落的好運,還是針對阿史那社爾的眼光和坦白。

李承乾雖然理解了阿史那社爾的意思,但對於葉星落勝出這個結果卻是難以接受,但要強詞奪理,卻也一時語。鄭衝恨不得大罵阿史那社爾吃裏爬外,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得忍一時之氣了。

看到李承乾難看的臉,再看他久久不決出究竟是誰獲得勝利,頓時便有的人察覺到另有隱情,更是饒有興趣地靜待好戲上演。花卻是最急躁的,對於其他人來説,無論誰獲勝都沒有太大幹系,對他卻關係到四百兩黃金的出入,怎能不讓他到心急如焚?看到李承乾沉不決,花暗罵他婆媽之餘,更恨不得上前用柔情似水他馬上宣佈葉星落為勝利者。

葉星落不知道花正在豪賭,自然不像花那麼緊張,能在最後時刻挽回敗局,他已經很滿意了,所以他只是微笑不語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看到鄭沖和李承乾難看的臉當然讓人快意,但看看阿史那社爾,他卻不由擔心起來。阿史那社爾畢竟名義上還是李承乾的手下,而且還得依靠李承乾實現他為大唐效力的夢想,這麼明目張膽地違逆李承乾的心願,他豈不是自毀前程?

李承乾沉半晌,緩緩開口道:“雖然阿史那社爾説得也算有道理,但畢竟三個人是同時衝過終點線的,光憑一個馬蹄印就決定葉星落勝出未免勉強。這樣吧,就由三人並列第一,共享第一騎士的榮譽好了。”這樣的結果不讓看熱鬧的人們大失所望,而一眾支持葉星落的少女更是嬌聲發出噓聲,現場一片混亂。李承乾不由心頭火起,狠狠瞪了阿史那社爾一眼。

鄭衝卻不理會人羣的反應,臉稍顯緩和,顯是對這個決定還算滿意,雖然勝過葉星落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能讓他獨佔鰲頭。

葉星落仍是無可無不可地微笑着,花心中卻充滿了將李承乾當場臭揍一頓的衝動。

阿史那社爾對李承乾的不滿視若不見,連連搖頭道:“我反對。説的是誰先到達白線就算贏了,葉星落既然第一個到達白線,我怎能厚顏和他並列第一?不管殿下如何説,我已經認輸了,在我心目中,葉星落是這場比試當之無愧的勝利者。”李承乾自認沒有當場對阿史那社爾發怒已經夠照顧他的面子了,卻沒想到阿史那社爾居然視他若無物,一再違逆他的意願,哪裏還忍得住怒氣?猛然向前兩步,他戟指阿史那社爾,怒道:“阿史那社爾,你太過分了。”葉星落更是擔心,鄭衝卻是幸災樂禍。

阿史那社爾和李承乾絲毫不讓地對視着,沉聲道:“殿下親口説出的勝利條件,怎能隨意更改?這樣豈不是失信於天下?而且高手相爭,差距本就在毫釐之間,非要優勢明顯地取勝,怎麼可能?”這一番指責義正詞嚴,李承乾無從反駁下,更是怒氣高漲,臉漲得通紅,便要大發怒火。這時卻從旁邊的人羣中跑出一人,急步上前將李承乾拉住了。葉星落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紇基承幹。

李承乾不耐煩地甩開紇基承幹,喝道:“你要幹什麼?”紇基承幹諂笑着湊到李承乾跟前,嘀嘀咕咕地説起來。李承乾先是眉頭大皺,接着臉稍緩,最後更是連連點頭。

紇基承幹説完之後,向後退了兩步,笑道:“殿下覺得如何?”李承乾大笑:“不錯,還是你有辦法。”紇基承幹一臉得意地退回人羣,李承乾轉向亭外,又擺出開明姿態笑道:“身為當今太子,我自然也要為江山社稷着想,更是喜歡人才。今參加比試的三人都是人中俊傑,我見獵心喜下,實在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所以才會有並列一議,雖然和先前所言有些衝突,也不是言而無信,只是太喜歡他們了。既然阿史那社爾有異議,那麼此事就另做安排吧。”停頓一下,等全場靜寂下來,他接着道:“就按先前所説,葉星落是本次比試的勝利者,將獲得五十兩黃金的賞金和代表第一騎士榮譽的金牌。但其他兩人的出表現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我再另外加一條,鄭沖和阿史那社爾也將獲得五十兩黃金的賞金,享有榮譽騎士的稱號。”此言一出,不僅阿史那社爾啞口無言,更使全場歡聲雷動,李承乾頓時又開始得意起來,頻頻向人羣揮手。

葉星落和花也是驚詫不已,沒想到李承乾居然將這件事處理得這麼漂亮,不過心底當然更是警惕,能讓李承乾這麼快地承認葉星落勝出,只能説明他還有更厲害的陰謀對付葉星落。

鄭衝顯然也想到這一點,除了仍對阿史那社爾憤憤不已外,也沒有再有其他舉動。

李承乾一揮手,馬上便有三個隨從上前,將三份賞金分別到葉星落等三名參加比試的人手裏,當然,葉星落還多一面金牌。

等這一儀式過後,李承乾一看到葉星落就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再待幾句場面話,自顧自上馬而去,他的親衞隊和鄭衝當然尾隨其後。只是鄭衝臨走前還衝着葉星落冷笑一聲,説道:“葉兄的運氣真是不錯,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難道你的運氣會永遠這麼好?”説過這麼一句威脅的話後,他才縱騎而去。

葉星落看到阿史那社爾留下未走,剛想搭話,卻看到阿史那社爾正望着望嶽亭外某處,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葉星落馬上發現那裏正上演着另一幕鬧劇,主角卻是花

在葉星落領取了賞金和金牌後,花就轉向了和他打賭的幾個貴公子。得意洋洋地笑着,花道:“喂,各位大哥,打賭好像是你們輸了,怎麼還不把賭注送過來?難道還要我自己過去拿?”那幾個人面面相覷,雖沒有説話,卻顯然心有不甘。花不耐煩道:“願賭服輸,你們不是連這也不懂吧?能贏不能輸,你們豈不有失賭徒的風度?”一直和對話的那人忽然冷笑道:“説我們和你打賭,誰能證明?就連這個二百兩黃金的包裹,恐怕你都不能證明是你的吧?”花慢條斯理道:“這麼説,你們是準備賴賬了?連我的賭注也想下,是不是太貪心了?”那人索心一橫,冷冷道:“哪有怎麼樣?連我們的身份也不知道,居然就敢來和我們打賭,活該你血本無歸。我們就是要輸贏通吃,你又能怎樣?”其他人符合着大笑起來,極盡揶揄之能事。

淡淡笑道:“看得出你的胃口不錯,但這筆賭注你還真是不下。即使你得下,我也要打得你吐出來。”言猶未盡,他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拳擊中那人的面門。那人眼前一花,臉上一痛,仰面便倒,倒下時倒是看到金星一片,可惜並不是真實的金子。

不等其他的人有反應,花已經撲入他們當中拳打腳踢起來。這幾個人也不是完全不懂武功,但事出突然,花所使的又是混混打法,他們哪裏見過?頓時便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花身形如電,轉眼便把這幾個人全部放倒。他的拳腳雖然殺傷力有限,但對付幾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倒是綽綽有餘。

一隻手抱着大小兩個包裹,花蹲下來用另一隻手拍拍和他説話那人的臉,笑道:“給你一個教訓,也是為你們好。賭品這麼差,看來你的為人也是大有問題,記住今天吃的苦頭,你説不定還有希望。”那人掙扎着想站起來,惡狠狠道:“小子,敢動我們,你死定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豈是好惹的?”花不耐煩地一拳又將他揍倒,喝道:“爛泥扶不上牆,看來你真是沒救了。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敢找你,怎麼會怕你呢?也別想用你老爹的名頭嚇唬我,我管他是誰?反正我一樣不鳥他。不服氣?先看看這個。”説着用空着的那隻手在懷中摸索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那面御賜金牌,花得意地將它舉到那人面前搖晃着。那人一臉驚訝,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問道:“你居然有御賜金牌?你到底是什麼人?”花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收起金牌,站起來道:“原來你不僅為人有問題,記也差得要命,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號了嗎?怎麼又問?再説一遍,可要記住了,我就是‘小財神’花。”搖搖晃晃地轉身,花突然驚叫起來:“星少?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葉星落笑道:“在你賣你的拳腳時我就過來了,看來今你可是大出風頭,比我風光多了。”花一臉得,卻連連謙虛道:“哪裏哪裏,還是星少第一騎士的名頭響亮,哪像我?名字都要連報兩遍,還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記住了。”説話間花突然看到一旁的阿史那社爾,頓時又是一聲驚呼。不顧手中抱着兩個包裹,行動頗有不便,花快步跑到阿史那社爾身邊,用空着的那隻手握住阿史那社爾的手,大聲嘆起來:“聽説過沒見過,我都以為英雄只是傳説中的東西了,到今天我才知道英雄原來是真的存在的。英雄啊,阿史那社爾兄,你是真英雄。”不僅阿史那社爾莫名其妙,葉星落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到花抱着兩個包裹的滑稽模樣,想想他剛才與那人的對話,葉星落依稀也猜到幾分,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不等阿史那社爾有機會説話,花接着一臉誠懇地説道:“阿史那社爾兄,那天在風雅閣兄弟的態度實在有些不敬,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計較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朋友了,什麼時候有空一定要去風雅閣玩,所有費用都包在我身上。”阿史那社爾被花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搞得都有點頭暈了,不過也能受到花的真誠,嚴肅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笑意。

葉星落笑着上前,調侃道:“花子,看來今天你不僅僅是大出風頭那麼簡單,其他方面的收穫好像也不小。不過你對阿史那社爾兄許這麼大願,我擔心你的收入不夠實現呢。”花不屑道:“又談錢?庸俗,太庸俗了。我和阿史那社爾兄可是君子之,星少你不懂就不要亂摻乎。”話雖如此説,他還是緊抱着兩個包裹不放。

阿史那社爾大笑:“‘小財神’花是吧?好有趣的人,我就你這個朋友了。”接着他轉向葉星落道:“本有話對葉兄説,但此處説話甚有不便,我就下午再去拜訪好了,現在我先告退。”説着對葉星落和花同時一拱手,他上馬奔馳而去。

葉星落看着花喜不自勝的模樣,剛想再逗他兩句,忽然想起關度飛,一拍腦門道:“糟了,忘了飛飛了。”花一驚:“對了,我都忘了問你發生什麼事了?飛飛莫非出事了?”因為葉星落的語氣,他的臉也一下子變了。

葉星落剛想解釋,忽然身後有人笑了起來:“兩個沒有義氣的傢伙,非要等什麼事也沒有了才能想起兄弟。幸好我沒事,我要是有事,等你們想起我,黃花菜都涼了。”兩人大喜回頭,後面笑盈盈看着他們的正是關度飛。雖然衣冠不整,神情卻甚是喜悦。

看到關度飛身上的血跡,擔心道:“你沒事吧?雖然你是打不死的,不過也不要老是以被打個半死的模樣出現,太有礙觀瞻了。”關度飛沒好氣道:“去死,老子打生打死,沒好處也就算了,居然半句好話也沒有。”看出關度飛確實沒事,葉星落和花才完全放心。

葉星落忍不住歉然道:“飛飛,真是不好意思,我當時急着追趕鄭沖和阿史那社爾,也就沒顧上去幫忙。後來的局勢一直那麼緊張,居然就忘記你還在那邊打鬥。”花不在意道:“飛飛不是沒事嗎?星少不用這麼客氣。説起來我也是一樣,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刺得人大腦一片空白,我也是把飛飛忘得一乾二淨了。”關度飛苦笑道:“現在説來確是刺,當時我可擔心死了,如果因為我去得晚而導致星少失利的話,我可就是罪人了。”花訝然道:“我不是在那狗太子一宣佈賽程的時候就讓你出發了嗎?怎麼還會來不及?”關度飛沒好氣道:“你可以自己試試看,那麼遠的路程,又不知道敵人的確切地點,我能最後關頭趕到已經不錯了。”花撓撓頭,不説話了。關度飛轉向葉星落道:“埋伏在那裏的有兩個人,都是突厥人。”葉星落一愣:“突厥人?”關度飛點頭道:“想起你對阿史那社爾印象很好,我擔心他們和阿史那社爾有關係,所以我當時並沒有下殺手,不過那傷可也是不輕。”葉星落聽説沒有殺死突厥人,先是心底一寬,不過卻又忍不住暗生疑竇,阿史那社爾為自己據理力爭,卻另有突厥人蔘與對付自己的陰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看熱鬧的人在花大打出手時自然跑來為他捧場,不過那以後看到他們幾個只是在那裏説話,而被打的幾個人也偷偷溜了,好事的人們也就慢慢散去了。這時望嶽亭外就只剩下他們兄弟三人了。

三人沉着走上官道,準備返回風雅閣,卻從路旁一棵大樹上傳來一聲笑語:“花兄弟,今天之事可有點説不過去啊,説好有熱鬧看不能忘記兄弟的,你怎麼會忘了通知我這麼熱鬧的事呢?”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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