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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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但她雙開合的速度很快,手背青筋凸顯,指關節泛白。

她很憤怒。

剋制的憤怒。

但仍顯而易見——當一個人陷入極致的憤怒時,注意力會完全放在使其憤怒的對象上,無暇他顧。

安兆君和林鷗就在車旁,小池總視而不見——她本沒注意到車外站着人。

林鷗警告地咳了聲,“你注意點兒,她是我妹妹。”

“説到令尊……池老先生……”安兆君百無忌,“他真是你們父親,不是爺爺?”林鷗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咱們還沒到家長裏短的份上吧。”安兆君低頭表示歉意,同時又道:“真的不太像。”

“你認識老頭子?”安兆君朝裏面抬抬下巴:“應該就是在跟池老先生打電話。”

“什麼玩意兒?”林鷗把她拉離車邊,“你把話説清楚,你跟漁寶兒跟老頭子……哪裏扯上關係的?”安兆君跟老池總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比小池總多了幾個小時。

她掛靠的旅行社跟億城集團旗下的酒店有合作往來。那天她去酒店開會,池老先生正好下榻酒店,旁聽了那次會議。

會議主題是關於新絲綢之路的路線開發與引,作為特邀講師的安兆君演講甫一結束,老先生的第一秘書便帶她去了隔壁辦公室。

安兆君認為老先生其實已經詳細調查過她,對她的行程瞭如指掌。

和新聞以及訪談中雷厲風行、思維捷的成功企業家略有差別,池老先生在她面前毫不掩飾老年人的疲態和衰弱,好像跟家裏晚輩拉家常的老人,有時説着説着突然走神。

會談持續了三刻鐘,總共的時間大約只有一半,或更少。

池老先生詢問了她對絲綢之路-河西及西域區間的瞭解,似是無意地提到蒲昌海,一帶而過。

後來,池老先生委婉地提起他女兒,説她打算自己去河西。

他給安兆君看了女兒的照片。

照片是遠景,像監控器截下來的,孱弱、蒼白,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倒。

神情冷淡、陰鬱,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他拜託安兆君照看她,臨了,深情拳拳囑咐道:“她吃軟不吃硬,不過防備心很強,你不要一味順着她,適當地以退為進。”老先生給了安兆君一張車票。

出發期,就在當天晚上。

“我那時以為小池總是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孩。一時心血來買了張車票,來一趟説走就走的旅行,隨身只帶了一個包,出門全靠網上查攻略。”

“你等等。”林鷗腦子有點亂,“所以漁寶兒海城出發你就跟着她了,是老頭子安排好的?”

“是,我在候車廳找到她的。”安兆君説,“沒有一直跟。我帶了她一個禮拜,正好我另一撥客户提前到了,小池總知道情況,主動炒了我魷魚。老先生説不急,讓我有空閒來蒲昌海等。她肯定會來。後來我在網上收到你信息,想着沒必要乾等,就接了你的活。結果你們居然是姐妹。”

“純粹巧合。沒想到你們分開得那麼早,也沒想到你守株待兔。”大致理清思路,林鷗不太認同她對池漁的評價,“她沒你説的那麼弱。”

“對,沒有,是我看走眼了,我承認。而且我一度以為池老先生猜錯了,小池總不想來蒲昌海。我問過她,她沒正面回答。我猜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這點我也猜錯了。”同行一路,安兆君發現池老先生了解小池總。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資本家,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能像對下屬員工那樣做出冷靜客觀的分析。

“小池總一路都在談生意——她談生意很有令尊風範。”成、穩重,滴水不漏。

“一直沒過口風,她應該不太信任我,也可能她猜到我是受人之託來找她的。”她很多疑——換個説法,她具有超越年齡閲歷的謹慎。

“但她還是來了。”

“她還是來了。”林鷗長長嘆氣。

“她的目的很清晰。”安兆君直擊重點,“池老先生很清楚這點。”

“你對老頭子很看重的嘛。”林鷗不太高興。

“我尊重很多上了年紀的人,一個個活着的傳奇。”安兆君道。

“池億城確實稱得上傳奇,”林鷗不屑道,“傳奇的王八羔子。”

“那也是傳奇。”林鷗問:“老頭子為什麼選你?”車內——“為什麼你不直接告訴我你知道天助鎮在哪兒?為什麼你找一個外人監視我?”

“小安也是天助鎮出生的。”池漁往外看,安兆君和林鷗似是相談甚歡,陶吾和羊小陽相顧無言。

“我想過告訴你。”池億城語帶無奈,“很多事情,愈是對親近的人愈是張不開口。漁寶兒。”

“打住,”池漁呵呵冷笑,“我跟你談不上親近。”池億城喟然嘆息,“是我冷落了你。”接着又像是給自己找藉口挽回顏面似的,吐吐道:“説句實話,我一直希望你不是你媽媽生的,你媽媽……很多事情因她而起,而且……”

“什麼?”

“你還是先去吧。你告訴小安你要去哪兒,她會帶你去。去你媽媽出生成長的地方。好多事情你去了就明白了。”池億城説,“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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