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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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管理人都出去嗎?”池漁不鹹不淡地問。
“頂天留一兩個飼養員……”話到這裏,安兆君倏地住口,掃一眼後視鏡。
後座的女孩在這時抬眸,後視鏡狹窄,只看到一雙眉眼,眼神清涼,堪比高原傍晚驟降的温度。
她什麼都沒説,安兆君卻聽到了無聲警告:這種事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
一時間,初始印象全盤顛覆。
連後來她轉臉和自稱姓鄒的同伴説笑也未能磨滅這強烈的覺。
“馬場是中轉站。”池漁和陶吾頭對頭,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説道,“後面去哪兒我不能確定,所以我還是不能告訴你。”説着,她拿出手機給陶吾看地圖。屏幕上一片衞星不能識別的白茫茫,中央位置印着兩個乾癟的小字:馬場。
“嗯。”陶吾遞還手機,順勢握着她的尾指。
池漁依稀覺後頸有條小尾巴有一着沒一着地拂着,安兆君擅作主張耽誤時間的些微不快因此消散了。
本次旅程她給駝山嶺馬場的時間相當充裕——她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有標註發出地[駝山嶺馬場]的發件地址,以及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名的寄件人姓名,所以即使在這裏耗上三五天,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但他人自以為是的兜轉周折不在其中,池漁對別人向來缺乏耐心。
車在下坡路上緩慢行駛了十分鐘,停在馬場簡陋的鐵門前。
下了車,池漁往駝山嶺方向看,車上微有顛簸的路面原來坑坑窪窪,於是真心實意道:“安導,你這車減震
能十分優秀。”絕口不提駕車技術。
安兆君回以微笑,指指大門,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去向旁側。
門上用紅油漆刷了串數字,後面綴一“王”字,應該是馬場管理員。
等安兆君打電話通知聯繫馬場的人,池漁活動幾下腿腳,見陶吾揹着包走近,又靠上去,枕在她肩上,懶散道:“還好帶你一起。”坐了四五個小時的車,周身並沒有僵硬不適,神獸當屬頭功。
陶吾配合地塌下肩,讓她枕得更舒服。
池漁抬高手勾着她後頸,低聲道:“陶吾吾,答應我一件事。”陶吾抬了抬帽檐,“什麼?”池漁眼一閉,説出斟酌了一路也猶豫了一路的話:“要是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要是找到的人讓你……不開心,你別怪我,好不好?”雖然明知道自己空口耍無賴,但陶吾毫不猶豫的一個“好”字還是讓池漁開懷不已,踮起腳用額頭碰了碰對方的帽檐,“陶吾吾最好了。”陶吾摘下帽子,彎了眉眼。
説話間,馬場大門被人暴打開,裏面探出一顆灰
腦袋,
着口音濃重的普通話説:“哪個給老王打的電話?”
“我打的。”安兆君在另一側舉高手。
“快進來啵,我得回家看孩子。”灰腦袋急不可耐道,“再晚來一開鍾,我都到家了。”把車帶到連排平房前,灰腦袋從馬廄牽出一匹黃駿馬,朝西北方絕塵而去。
下車時,池漁睇給安兆君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安兆君笑着還她軍禮,意在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跟在外面的神采熠熠截然相反,進了門,陶吾彷彿嗅到了什麼,鼻翼不時翕動,明顯心神不定,下了車東張西望,眉間漸漸聚起陰影。
池漁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來過。”陶吾重又扣上帽子,遮住了忽然閃爍異光的雙眼,“它來過。”作者有話要説:明晚見?
第六章“它?誰?”池漁明知故問。
“牛。”陶吾比劃了下,“黑白
的,
牛,你知道的。”聲音已有些喑啞,“你肯定知道。”帽檐陰影遮住眼睛,池漁卻似看到了陶吾泛紅的眼眶。
池漁當然知道。
一頭據説為老主人產了一輩子,離壽終正寢沒幾天卻被小主人亂刀捅死的
牛。
屍體大抵全被瓜分售賣,連血都被分裝,賣給網上心懷鬼胎的受眾。
她就是其中之一。
解決哥姐那攤子爛事的一個月,池漁勸誡自己一定摒除外界干擾,尤其在後半個月,她全身心投入到計劃試驗。
然而但凡忙裏偷出一點閒,她總不自覺地一幀幀回放陶吾的表情、動作,還有那一句句像是別人教她的,現在看來也可能是自己學到的話。
熨帖備至,經常哄得人心裏一暖。
所以説從很早開始,小神獸已經是她放在心裏的寵物。
但陶吾絕非寵物,至少不是普通意義上,貓貓狗狗一類高興時候寵着、不高興就丟一邊自己玩的小動物。
陶吾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以人形出現的時間並不多,不過每次現身,都會提醒池漁,她是生靈。
她説“給老主人產了一輩子”時,
是白的,眼眶泛着紅,一副
同身受的痛。
鮮活,生動,七情皆滿。
這促使池漁後來查了賣家。店是微店,不像正規平台有資質審核,畢竟賣的也是掛名“新鮮實驗標本”等並不適合公開販賣的商品。
所幸快遞物有完整的運送記錄,取件地址寫的是河西駝山嶺馬場,離蘭皋四個小時車程。
於是海城的爛攤子收拾完,池漁匆匆忙忙過來,帶着陶吾一起。
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