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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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某種神妙的直覺,纏着她問了好幾次到底去哪兒,做什麼。池漁堅持不鬆口,秉着搖搖墜的決心,直到此時此地。

陶吾説出“牛”,她此行的目的之一已得到驗證:小神獸只憑幾滴污血,便可知道數千裏之外一頭牛的命運。

前面她其實想攔下灰腦袋問認不認識寄件人齊大發,或者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前段時間殺過一頭老牛。

灰腦袋着急回家看孩子,安兆君叫他,他假裝沒聽到。

池漁便也順水推舟,心想能拖一段是一段。

但千般計劃萬般設想,到底低估了小神獸的“神力”,瞞了一路,結果剛到她以為的中轉站先被陶吾認出來。

陶吾鼻子,“它死前來過這裏,看大夫,右後腿骨折。”池漁想説點什麼,看着她泛紅的鼻頭,喉頭一哏,用食指輕敲她手腕,示意先不要説,越過她肩膀向走近來的安兆君道:“我們去附近轉轉。”安兆君去後備箱取了兩件防風外套,“晚上保不準起風,穿上吧。”給陶吾的她沒要,池漁自己穿好,轉眼見陶吾徑自朝灰腦袋騎馬的方向去。

“喂,等我啊。”池漁追上她,走二十分鐘,翻過一道小土坡,陶吾先停下來。

聽到她呼沒什麼異樣,池漁拉下防風衣拉鍊,扶着膝蓋着實了幾口氣。回頭再看縮成小點的馬場,心説她可真是捨命陪神獸。

陶吾腿長步子大,加上心情不太好,腳下虎虎生風。

從小體育不達標的池漁幾乎是一路小跑。

西北戈壁灘的風前面一股,後面一縷,吹得池漁口乾舌燥。

她半蹲半跪在地上,在心裏説了聲對不起,仰頭問陶吾:“心情好點了嗎?要不我們離開這兒?”陶吾抬起球帽,“我想去看看。”池漁問:“去哪兒?”

“看看它的孩子,還有它的老夥伴。”池漁擰起眉,隱約覺得哪裏不對,猶豫了下,説道:“我叫安導開車過來?”陶吾:“不遠,我自己去。”明明是沒什麼關係的牛,搞得好像千里來見闊別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搞不懂你們神獸。

池漁心裏翻了個白眼,聽自己口不對心道:“我陪你……”詢問的語調到了末尾平鋪直敍,“一起去吧。”陶吾眼睛一亮,“好。”從夕陽落山走到夜幕降臨,池漁接到安兆君的電話:“你們在哪兒?”池漁望望四周,她哪知道在哪兒,模糊説:“在附近。”安兆君:“馬場這邊的管理員回來了,你想找的人叫什麼,要我先幫你打聽一下嗎?”池漁:“不用,回去再説。”

“明白。”安兆君安靜了幾秒,“我建議你們晚上早點回來。還有,如果可以,加一下我微信或者企鵝,給我發定位。”池漁沒應聲,看了下手機,虧是河西基礎建設好,手機居然有滿格信號。

她這廂腳步慢下來,陶吾總算不再像放出囚籠的豹子,想到停下等她。

“再聯繫。”池漁掛斷電話,朝陶吾招招手,“你過來。”滿天繁星霎時間點亮夜幕,也點亮了陶吾的眼睛,池漁望着那雙眼,一面默唸平常心,一面儘可能保持微笑:“還有多遠?”

“快了。”陶吾的眼神愈發明亮,“聞到味道了。”池漁心裏嘆了口氣,自以為今天的步數肯定創有生之年曆史新高,有望突破過去半個月的總和。

好在陶吾這回的“快了”比較符合人類定義。

轉過前面那道夜中辨不出全貌的丘陵,呼嘯的風中多了一絲水汽。

池漁摘下防風衣的帽子,用力鼻子,辨別出空氣中除了水汽,還有柴火味。

近了有人的聚落。

“看。”陶吾招手示意她看右前方。

“喔!”漫天星辰突然墮入一湖,熒爍閃耀,粼粼波光彷彿觸手可得。

池漁不由自主地向湖泊加快速度,才沒多遠,冷不防被陶吾一把抓住,“小心。”她才注意到腳下走的是沒入峽谷的陡崖,下面雖不説萬丈深淵,但融入夜的落差少説十米。

“我還想就算掉下去你也會接住我呢。”池漁開玩笑道。

“我會接。”陶吾説,“可是我希望你不會掉下去。”池漁:“……哦。”反手扣緊了陶吾的右手,“那你走慢點,太快了我跟不上。”建在峽谷邊角的村落不大,從頭到尾兩三間磚瓦房,剩餘七八座是依崖壁而延伸的棚屋。

農村人歇息得早,家養禽畜細細碎碎的動靜讓村莊更顯安靜,兩人在村子裏遊蕩了足一刻鐘,到村尾唯一一座亮燈的磚瓦房停下,竟沒碰到一個起夜的人。

“這裏嗎?”池漁拉了拉陶吾,她直勾勾地望着搭在房屋一側的牛欄。

片刻後,陶吾心不在焉地回:“是這裏。”池漁以為齊大發是賣家保護隱私杜撰的假名。

話説回來,網購東西誰會特意去看寄件人叫什麼,頂多看一眼商鋪名稱。

所以在那座山崖下搭起的棚屋外,聽到裏面蒼老發顫的女聲喊叫“大發啊,大發”,除了聽牆的彆扭,還有種説不出的違和

老太太叫魂兒似的叫着大發:“大發,莫玩手機了,來吃口飯。”

“大發,你娃子今天賺到票子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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