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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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擺喜酒了,老王侄女家裏死活不願,把姑娘打發到蘭皋打工,後來姑娘在蘭皋認識了人,結婚了。前兩天帶她老公回來探親,老王還讓她和她老公去馬場幫忙。哦對,就是説跟大老闆——也就是您,池總——談成一筆大買賣,帶着親戚一塊兒發財。那麼我才有機會打聽這些事。”
“齊大發呢?”池漁問,“前女友回來,他什麼反應?”錢多道:“這是第二個重點。我按照你指的方向,開車在周邊轉了一天,跑了足足一箱油,沒找着。我就想辦法帶老王他侄女給我帶路。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你説的,有兩三間磚瓦房,還有七八間棚屋的村子。”錢多不敢看小池總,盯自己的鞋尖,“老王他侄女説可能記錯方向了。那塊你去過你知道,到處溝溝渠渠,烏漆嘛黑看麼,長得都一樣,就……沒找着。”
“老王侄女不是在駝山嶺附近長大的嗎?”
“是,出生就在駝山嶺。”
“那還能記錯方向?”錢多有點得意,“我也覺得是老王侄女瞞着我,不講實話,所以我回去又跟馬場的夥計打聽了。你猜怎麼着。”池漁好奇心被吊起來了,“怎麼?”
“原來啊,姑娘在蘭皋打工被人家欺負了。中間回來過一趟,偷偷摸摸還想去找那個齊大發,結果跟齊大發吵了一架,哭着回馬場了。姑娘那會兒要死要活的,鬧了一夜,所以這件事場裏幫工的都記得很清楚。就是七八年,也沒準兒八、九年前的事。”池漁奇道:“為什麼吵架?”
“這個,跟他們當時沒能結婚有關係。”錢多講得興奮,就近在榻前的小腳凳上坐下,“你看啊,老王自己家雖然有馬場,算是駝山嶺當地的大户人家,但那會兒馬場賺不來錢,都快賣掉了。齊大發呢,在駝山嶺那兒的人還不知道‘二維碼’三個字怎麼寫,就給老王出主意開網店民宿,看着像大城市來的,整天擺電腦手機,是個文化人。
“所以老王家的意思是讓齊大發跟姑娘結完婚,搬去馬場,幫老王網店什麼的。男人嘛,總得為小家,為老婆着想,努力奮鬥不是?可那齊大發,説什麼都不願意離開那個山溝溝。”錢多講得抑揚頓挫,
□□彩濃厚,自然帶動了聽眾的情緒,池漁不由坐起來,“然後呢?”
“姑娘在蘭皋受了委屈,回來找心上人——別説,我看過齊大發的照片,那會兒長得還白俊,面也善。姑娘説大發不願搬去馬場,那她嫁到大發家裏好了。結果呢,齊大發家裏不願意。説什麼:村裏不去人,也不添新人“更神奇的就在這兒,提到村子這條規矩,馬場幫工夥計都想起來了,都説:那村子怪得很,二十多年前搬來的,還有人記得當時好幾輛大卡車大巴車來。裏面有年輕姑娘也有半大夥子。寡婦也有。周邊幾個地方有人去那兒説過媒,但都被拒了。”錢多抓抓頭皮,“齊大發和村子,還有老王,我統共打聽到的就這些。”
“很不錯,謝謝。”池漁去廚房拿了兩瓶水,一瓶給錢多,一瓶自己喝。
術業有專攻,錢多能找到老王侄女這條線,以及順藤摸瓜找到的線索,換了她,真不一定找得到。
而且,錢多説統共只有這些,其實在他的講述裏還藏着更多信息。
比如村子不能來人和走人,意味着村子定有機密要事不足為外人道——搞不好這些人被安置在通不便的窮鄉僻壤,本身就是為了保密。但雖然保密,村民跟外界仍有一定聯繫;村子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就在她和陶吾去過後,一夜之間消失,是不是因為她向老王打聽齊大發,而老王向後者告了密——老王在她面前裝作沒聽説過齊大發,明白有意袒護對方……
池漁把想到的疑點分出條理,一條條報給錢多,讓他繼續跟進。
——倘若齊大發及那村子的村民連夜轉移,十多户人家,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錢多受小池總鄭重委託,高高興興地走了。
池漁則耐着子翻看錢多留下的報告。
快速瀏覽了遍,重點已由錢多口述了七七八八,餘下的乍一看無關緊要,但也不能忽視。
把報告整理成思維導圖,一面對照報告,一面梳理思路,直到晚上陶吾回來,池漁才意識到肚子早餓扁了。
“安兆君和帶的四人小組到瓜州了,聽説要去蒲昌海。”陶吾把外帶的餐點放上餐桌,回身極為自然地用掌心碰了下池漁的後頸,“該吃飯休息了,池漁漁。”池漁依言關了電腦,把紙質報告放進水盆浸着。
然後把水盆放在餐桌上,一面心不在焉地喝稀粥,一面看紙張上的油墨一點點洇開。
不知何時起,陶吾對她的作用便開始相當於百憂解、安魂香,讓她忘卻煩惱憂慮,拋開一切凡塵俗事。
只要陶吾在身邊,她就放鬆很自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可是在酒店給陶吾繫好紐扣,那聲“籲唔”讓她心神不定——倒也不是不安,認真分析,更像是緊張,很有不知所措的意思,且不受主觀控制。
去酒店對面坐網約車,她左看紅濁的都鄉河水,右看高矮錯落的建築。
而後她也一反往常去了副駕座,套好安全帶,筆直坐正,視線裏淨是沙黃斑駁的車前窗,一分也分不給後視鏡。
反正沒看陶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