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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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地盤,語氣頓顯強硬。

池漁懶得抬頭,太累脖子。院子裏有觀景的沙灘椅,都很乾淨。她便選了其中看起來最軟的椅子,裹上外套坐下,舒舒服服等沙先生自己下來。

沙先生這人——與其説防備心重,倒不如説膽子小,讓他自己做足心理準備主動出面,比磨破嘴皮讓他相信自己是好人容易。

沒等太久,沙先生也裹着軍大衣出來了,點亮了院裏的燈。

看清楚她的面孔,沙先生瞳孔一縮,下耷的右眼皮重重搐了下。

池漁心裏一哂,隨意地用鞋尖指對面,“坐。”她這般反客為主,沙先生反而不怎麼介意,手臂推開仿古式的鏤窗花梨木門,“進來説,外面冷。”沙先生這幢別墅的佈局和她所住的棗莊差不多,但池漁仍是興趣頗濃地四處觀望。

書房上了鎖,客廳看來基本沒用過,桌椅板凳擺得整齊。

“你應該認識天助鎮一個姓江的……算年齡,她那會兒大概還是個小姑娘,比我小。”池漁説,“可能改過名,不過……”

“江映月。”沙先生啞着嗓子説道,邊説邊比劃,“江水倒映月亮,江映月。你是她……”池漁點點頭,“沒錯,她是我媽。順帶説一句,我媽已經死了,死十幾年了。”沙先生下軍大衣,放到長榻,喉間咕噥了幾句,不知所云。

池漁揚起了,似笑非笑:“不用問我怎麼找到你的,既然您願意開門見我,那我們就有得聊。怎麼去天助鎮?”沙先生頭搖得像擺鐘,機械地回答:“我不知道。”池漁又問:“你那邊的朋友開了什麼條件?”沙先生猛地扭過頭,“什麼朋友?”

“唔,一個姓劉的半老頭,一個姓蔡的。他們後面的老闆姓宋,還要我再説下去嗎,沙先生?”池漁彎彎眼睛,出真誠的微笑。

沙先生兩頰下垂的咬肌一陣抖動,囁嚅着嘴

像是不相信自己被一個小姑娘威脅了,但事實的確如此。

他慢慢往高几方向走,那上面放着山莊配備的座機,“我讓你進來,就是看在小江的份上,你不要人太甚。”

“是承諾事成之後給你一筆錢,或者一份體面的工作。還是説……兩者皆有?”池漁右手肘擱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併攏的食指和無名指支着額角,臉上仍掛着笑意,只是眼角細微的笑紋已被抹平。

“你青年時期坐牢,蹉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七年,親人就算還活在世上,大概也不會認你了吧?”二十七年,世界翻天覆地,原先就算有家有室,出來了恐怕也找不到立錐之地。

這時候,只要給他一個翻身或者僅僅只是安身立命的機會,他什麼都願意做。

沙先生扯嘴,咧出不像哭不像笑的古怪表情,“我沒有……”

“什麼?”池漁問,見他閉口不答,又道,“你恐怕不知道,姓劉的和小蔡就在……”

“漁寶。”腦海裏響起陶吾的聲音,約是距離遠,聽起來不太真切。

池漁不為所動,自顧自把話説完,“就在這座山莊。”看着沙先生慌里慌張地鎖門關窗户,接着一頭扎進卧室,池漁靠在高背椅上,側勾起一抹嘲諷。

她是跟陶吾在一起太久了,冷的血慢慢温熱,稀薄的情逐豐沛,於是造出自己也忍不住沉溺的“歲月一片靜好”的假象,甚至興起無所謂的幻想。

可事實是,長年累月的噩夢陰影早已深入骨髓,只要片刻餘暇,池漁就會想起她那早逝的母親。

想起太平間森冷的空氣,想起那張蒼白的臉,以及那件滂沱大雨裏真切如血的紅雨衣。

人死不能復生。她沒放棄報仇,更沒想過放棄追求背後的真相。

她差點兒讓屠宰場血成河,不是她不能,而是她及時收手。

所以威脅個勞改犯算什麼。

聽着吧,陶吾。

沙先生經受過高壓鍛鍊,收拾行李無聲無息,走路也輕飄飄的。池漁只覺鬢角幾縷髮絲被氣吹得揚起,回頭一看,沙先生人站在樓梯拐角,手臂上挎着一隻帆布包,肩掛單肩電腦包,畏畏縮縮探頭看她,一副“惹不起我想躲”的喪氣相。

沒成想池漁這會兒看過去,沙先生驚得手臂下垂,帆布包差點掉地上。

“你覺得是你跑得快,還是我打內線叫人過來得快?”

“別叫人,別叫,我不走。”沙先生一股坐在地上,抱着包,腦袋不住地一點一點,表情愈發悽苦。

池漁從帶來的小包摸出一張卡,舉高晃了晃,“隨時可以找山莊換現金。”沙先生抬起頭:“多少?”所以説做人要有追求,沒追求,很容易被別人三瓜倆棗收買。

“積分制,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對一題算一分。”池漁將卡片放上茶几,好整以暇地翹着二郎腿,“得幾分,後面多加六個零。”沙先生嚥了口唾,扶着樓梯扶手坐在第二級台階,兩隻膝蓋並對,嗓音乾澀沙啞,“你想問什麼?”

“你以前做什麼的?”

“會計。”

“在哪兒?”

“蒲昌海鎮。”

“跟天助鎮什麼關係?”第三個問題,沙先生卡了殼,他抬了抬眼鏡腿,問:“什麼什麼關係?”

“蒲昌海鎮跟天助鎮什麼關係?你跟天助鎮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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