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出神入化的化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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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我向下躍去,可能身子還在半空中,便已經中毒而死了。
我又向那四個大漢望了一眼,殷嘉麗也向他們指了指,道:“這四個人的本領很平常,可稱不堪一擊,但是他們的擊技術,卻還可以過得去。”她揚了揚手,講了一句
本話,那是在北海道以北的
本語“蝦夷”人的土語。我聽得出它約莫的意思,殷嘉麗是在命令他們發
,他們四人,一起揚起手中的槍來。
四枝槍口先是對準着我,然後才慢慢地移了開去,再然後,槍聲響了。
所謂“槍聲”實在並不是真正的槍聲,只不過是子彈在牆上的“拍拍”聲而已,在牆上,出現了四個由小孔組成的圓圈。
每一個圓圈,大約是三寸直徑,如果你用一個圓規,在牆上去畫圓圈,那所畫出來的,至多不過如此了!
同時,我還聞到了一股杏仁的味道。那正是氰化鉀的氣味。
由此可知,殷嘉麗並沒有説謊,至於她説那四個人的擊技術“可以説過得去”那自然是故意這樣説的,因為這四個人的
擊技術,堪稱第一
的
擊專家,我自己是絕比不上他們的。
我向那牆上的四個由小型子彈出的圓圈看了半晌,才道:“看來,我暫時只好退回房間中去了。”殷嘉麗道:“是的,我希望你不要埋怨空氣不好。”我知道她的意思,那一定是指我一退入房中,門又會被鎖上,而窗上的銅片又會落下而言的。
我的心中又為之一動,我退進了房中,殷嘉麗代我關上了門,窗上的銅版,便迅速地下降,可是我早已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一退進房中,便拿起了一隻厚玻璃煙灰盅,趕到了窗前。
當然,由於銅板下降極快,我是沒有法子穿窗而出的了。
但是,我卻還來得及將那隻煙灰盅迅速地放在窗欞上,銅板碰到了煙灰盅,便不再落下來,未能將整扇窗子一齊遮住。
煙灰盅不是很高,銅板未能遮沒的窗之空隙,也不過十公分左右。
我雙手伸進這空隙,想將銅版抬了起來。可是我用盡了力道,銅板絲毫不動。看來,要將銅板推開,是沒有希望的了。
那麼,我這一個行動,豈不是毫無意義麼?
我心頭不十分懊喪,來回走了好幾步,又低下身來,湊在那道縫中向外看去,我的手是可以從這道縫中伸出去的,但是隻伸出一隻手去,又有甚麼用呢?
我向外看了一看,只見那個胖子從屋中走了出來,穿過花園,到了車房中,駕車而出。在那胖子離去之後,又有幾個人離去,全是些看來如同普通商人的人。但那些人既然會在這裏出入,一定不是善類了。
我心中十分煩悶,因為這樣可以説是我首次被陷在一個特務總部之中,特務是最難對付、最沒有人的一種人,他們將會怎樣對付我呢?
我想了片刻,頹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連兩天,我幾乎沒有好好地休息過,這時命運既存未知之中,我索趁機假寐起來。
我是被開門聲驚醒的。當我睜開眼來時“拍”地一聲,室內的電燈恰好被打開,原來天已黑了。走進室內,點着了燈的,不是別人,正是殷嘉麗,只見她面上,帶着十分疑惑的神。
她向那被我用煙灰盅擱住了的窗口看了一眼,聳了聳肩,道:“可惜煙灰盅太小了一些!”我懶得去理她,雙眼似開非開,似閉非閉,看來似乎仍然在瞌睡之中,但實際上我的神智卻是再清醒也沒有了。我正在思索用甚麼方法對付她。
而在這時,我又發現,一個女人,如果生得美麗動人的話,那是十分佔便宜的,否則,照我如今的處境,我早已動用那毒蛇針了,但就是因為殷嘉麗的嬌豔,使得我遲遲不忍下手。
殷嘉麗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道:“傑克中校為了追捕你,幾乎發瘋了!”我懶洋洋地道:“是麼?”殷嘉麗繼續道:“但是如今我卻已相信了你的話,殺人兇手並不是你。”我心中冷笑一下,心想她不知又在玩甚麼花樣了。我道:“是麼?是甚麼改變了你的看法了呢?”殷嘉麗道:“在陳教授住宅中留守的四個便衣人員,一齊被人殺死了,兩個死在花園中,兩個死在花園的大門外草叢內。”我陡地一震,殷嘉麗續道:“那兩個死在花園中的便衣探員,傷口是在背部。死在門外的兩個,一個傷在前,另一個卻傷得不可思議“我也不
為這一連串難以想像的兇案所驚駭,忙道:“如何不可思議?”殷嘉麗道:“誰都知道,人的頭蓋骨是最硬的,刀能夠刺進去麼?”我沉聲討論着這個令人
髮悚然的問題,道:“如果用刀劈的話,鋒利的刀如東洋刀,就可以將人的頭骨劈碎的。”殷嘉麗道:“不是劈,是刺,那人的頭骨上被剌出了一個狹長的孔,腦漿
出,死了!”我
到了一陣寒意,道:“那就只好問你們了,你們是世界上使用殺人工具最專門的人,應該知道他是死於甚麼武器之下的。”殷嘉麗道:“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傑克中校卻認為那四個便衣探員之死,也是你的傑作。”我幾乎想要直跳起來,破口大罵,但是轉念一想,傑克中校
本不在這裏,我罵也沒有甚麼用處的。我只得苦笑了一下,道:“那我更是比漆還黑的黑人了!”殷嘉麗道:“不錯,如果我們放你離開,不到五分鐘,你便會落入傑克中校的手中!”我抬起頭來,直視着殷嘉麗,挑戰似地道:“我卻願意試試。”殷嘉麗笑了一笑,道:“衞先生,為你自己打算,你要找出兇手,是不是?”我忙道:“當然是,你想我會願意蒙着嫌疑,東逃西竄麼?”殷嘉麗道:“不是蒙着嫌疑,而是證據確鑿,因為警方若是起訴的話,我們將會提供一連串的證人,來證明你是兇手!”我不
駭然道:“你這樣做,是為了甚麼?”殷嘉麗道:“你別怕,目前我們還不準備這樣做,我這樣警告你,是為了要使你知道,你非找到真正的兇手不可!”我立時恍然,道:“我明白,你們也想知道誰是兇手,所以藉助於我,將我
到非找到兇手不可的處境中,來為你們效力!”殷嘉麗道:“衞先生,你當真是一個聰明人,但是你卻不只是為我們效力,也為你自己着想。”我靠在沙發上,將殷嘉麗的話想了一想,覺得她所説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我的處境,如此尷尬,不找出那瘋狂殺人的兇手來,我是絕對難以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的。
我冷笑了一聲,道:“那麼,你們是想和我合作行動,是不是?”殷嘉麗搖頭,道:“你錯了,我們不和你合作,我們所能給你的幫助,只是以最新的化裝術,把你化裝成另一個人,使你能避開傑克中校的追捕,而在你追查兇手期間,我們不是敵人,你明白了麼?”殷嘉麗的每一句,都有十分深的含意,她説“我們不是敵人”而不説“我們是朋友”那無疑是説,在追查兇手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她仍然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這也好,我倒喜歡這種“勿謂言之不預”的作風,那總比甜言語,卻在背後戮上你一刀要好得多了!
我點頭道:“我明白了,但是既然尋找到兇手是兩利的事情,你們供給我多一些情報,似乎也屬必要,你同意我的意見不?”殷嘉麗道:“好的,我們所需要的,是陳教授的一切研究資料,我們已經得到了。
“殷嘉麗道:“為了掩護我的身份,我們派出一個工作人員,去破壞陳教授的實驗室,裝着研究資料的漏,是由於外來的力量,和我無關,可是那個人卻被殺了,這證明除了我們之外,另外有人對陳教授的研究工作,到興趣。”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殷嘉麗道:“我們起先以為對頭是你,如今我們想知對頭是誰,和他們已知道了些甚麼?”我問道:“那麼,陳教授所研究的我那天在顯微鏡中所看到的,突竟是甚麼呢?”殷嘉麗道:“你在顯微鏡中所看到的,是在實驗室中研培養出來的別的星球上的生物,這種微生物,它們會分裂自己,噬自己,強壯自己,這種生活方式,是地球上任何生物所沒有的。地球上的低等動物,在沒有食物的時候,會將自身的器官
噬,例如渦蟲,但它們在那樣做的時候,只是勉強維持生命,而不是生命的進展!”我覺得這才是殷嘉麗的本來面目:一位美麗、年輕而有學問的教育工作者,而不是一個卑鄙、兇殘、毫無人
的特務。
所以我特別欣賞如今的殷嘉麗,我並不打斷她的話頭,任由她説下去。
她繼續道:“這是一項重大的發現,證明在特殊的情形下,生命可以發生。再加上那個星球上的一切資料,全是寶貴已極的太空情報,更證明太空中,生命的發展是多姿多采,遠超乎人類的想像力之外的!”殷嘉麗面微紅,顯得她十分興奮。
我嘆了一口氣,道:“殷小姐,如果你堅持研究,那你將成為世界知名的學者,你為甚麼要幹這種無恥的勾當?”殷嘉麗的面一沉,冷冷地道:“陳教授也在我們的軟
之中,你可以不必為他的下落
心,你只管專心於你自己的事情好了,你跟我來,我們的化裝師,會替你改變容貌的。”我問道:“你們的化裝師的技術高明麼?”殷嘉麗瞪了我一眼,道:“他可以使你的
子都認不出你來。”我踏前一步,道:“小生尚未娶
。”殷嘉麗道:“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和鶯鶯小姐見面了。”我不再説甚麼,跟着她出了房間,那四個人仍然在,亦步亦趨地跟在我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