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出神入化的化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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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四個人的監視,我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不一會,我們便置身在另一間房間之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已然在了,我一見了這個老者,便頓時呆了一呆,那老者見了我,也是一呆。
但是我們兩人的一呆,都只不過是極短的時間,只怕明如殷嘉麗也未曾發覺。那老者我是認識的,我不但認識他,而且還曾救過他全家的
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從那次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他,但是這次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卻也毫無疑問地可以認出對方來。
這個白髮蒼蒼,貌不驚人的老者,如果我稱他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化裝家,那我是絕對沒有一點誇大的意思在內的,他的確是最偉大的化裝家。
他曾經將一個花甲的老翁,化為翩翩少年,也曾將如花少女,化成駝背婆婆,化裝技術之妙,可以説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是如何會在這裏的,我不明白,我想他多半是臨時受僱,不知道僱主是甚麼人的。
我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殷嘉麗退了出去,那四個黑衣人還在,就站在我的身後。
他一聲不響地工作着,在我的面上,塗着化裝用的油彩,他一面工作,一面不斷用眼向我問話,我拿起了一支油彩,在手心慢慢地寫道:“我是被迫的,你有甚麼辦法令我
身?”他點了點頭,在我的面上指了一指。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説,他用他的化裝技術,可以使我身。但是我卻不明白他將使用甚麼方法。
我任由他工作着,足足過了大半小時,他的工作才算完成,我向鏡子中一看,幾乎連我自己,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在鏡中出現的,是一個禿頭、疏眉、面目可笑之極的中年人,衞斯理不知道哪裏去了。
當他退開一步之後,殷嘉麗也走了進來。
直到此時為止,我仍不明白他用甚麼方法,可以使我擺殷嘉麗他們的追蹤監視。
他一面洗手,一面喃喃地道:“這種油彩是水洗不的,一定要用特殊配方的
體,才能洗得
。”他自言自語了兩遍。
我知道他的話似乎是在講給我聽的。
那麼,他的話又是甚麼意思呢?他像是在強調他化裝的持久,但是我面部的化裝越是耐久,就越是難以擺
殷嘉麗他們特務組織的監視,他又怎算得是在幫我的忙呢?
唯一的可能,是他在講反話,他在提醒我用水去洗面上的油彩。
可是面上的油彩洗去了之後,我便出了本來面目,不但殷嘉麗他們,可以監視我,我連想避開傑克中校手下密探的耳目,都在所不能了。
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想要以眼向他再作詢問,但是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那四個人已經
着我,向外走去。
殷嘉麗就在我的身邊,道:“你面部的化裝,在如今這樣的氣温之下,可以維持十五天到二十天,不論你用甚麼東西洗刷,都是沒用的,希望你能在十五天中,有所收穫。”我仍然在沉思着化裝師喃喃自語的那兩句話,我可以肯定他是在説反話,他是在指示我用水去洗臉上的化裝,但是我卻難以相信自己的推斷。
我並沒有回答殷嘉麗的話,她也不再説甚麼,我們一齊到了車房之中,殷嘉麗道:“讓我駕車送你離去,你喜歡在哪裏下車?”我摸了摸身上,錢已不多,心中不十分躊躇,殷嘉麗一笑,已經遞過了一隻信封來,道:“你在這十五天內的費用,我們可以負擔。”我立即回答她,道:“我只是為了洗
自己的罪名而努力,並不是替你們工作,你不要想用錢來收買我。”殷嘉麗聳了聳肩,收回了信封,駕車向前而去。我來的時候是躲在行李箱中來的,並不知道這幢花園洋房位於何處。
這時,殷嘉麗在送我離去的時候,並沒有要我蒙上眼睛,車子在路上馳了不多久,我已經認出那是著名的高尚住宅區,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就是住在這一個區域中的。我想去找他,但是我想到,我一切來往的朋友,這時可能都在傑克中校手下的監視之中。
而且我如今的模樣,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要他相信我就是衞斯理,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放棄了主意,任由殷嘉麗驅車進市區,當車子經過了一家第二酒店之後,我才叫停車。
殷嘉麗十分合作,她立刻停了車,道:“就在這裏下車麼?”我點了點頭,道:“是的,很多謝你。”殷嘉麗替我打開了車門,我跨下了車子,殷嘉麗向我揮了揮手,疾馳而去。我四面一看,不像是有人在跟蹤着我,而殷嘉麗的車子,也早已疾馳而去了,難道他們竟肯放棄對我的跟蹤麼?
我想了一會,想不出道理來,我到了那家酒店中,要了一間套房,我身邊的錢,夠我預付五天房租,我指定要二樓的房間,因為住在二樓,在必要時由窗口爬出房間,可以方便得多,就算由窗口跳下去,也不至於跌傷的。
我到了房間中,躺在牀上,閉目靜思。
我的腦中混亂得可以,好一會,我才漸漸地定下神來,我覺得我第一要務,便是回到兇案的現場去,因為神秘兇案,既然頻頻在陳天遠教授的住宅內外發生,可知這個兇手對陳教授的住宅,有一種特殊的覺,所以才將之選擇為他行兇的地點。
我要怎樣才能接近行兇的現場呢?我最好是冒充那個闊佬朋友的遠親,去看守他那幢別墅的。
在那幢別墅的附近,雖然兇案頻頻,但是仍是沒有人有權力封鎖私人的物業,不給人去居住的。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而且我本不必和那個闊佬朋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