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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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咕噥説自己房間不大通風。
端水果來的葉秀蘭聽見了,執意要送一盆自己養的虎頭茉莉給他,説是又喜熱又驅蚊,正適合擺在房裏提個香。
紀潼自然高興,喜滋滋搬了下去。
—高過小腿的盆栽擱在房間一隅,花苞花朵素雅,香氣馥郁,跟窗簾還搭調。
為學生補完課的梁予辰騎了車回家,熱得後背浸透了汗。胡艾華替他留了飯,一進門便推他去衝個涼。紀潼聽了心裏嘀咕:太對了,好好洗洗吧,把身上的味道洗乾淨,省得晚上燻我。
誰知等梁予辰洗完澡換了乾淨衣服坐下,突然結結實實打了個地動山搖的噴嚏。
“阿嚏!”坐旁邊玩電腦的紀潼側目:“呀!你不許朝着我打噴嚏!”梁予辰急忙轉過頭,剛想説句抱歉,鼻間卻像有無數絨在呵似的,又癢又堵,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停都停不下來。
接着手臂上起了兩片紅疹,呼道立時發緊。
這模樣倒把紀潼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將人饞到自己牀上靠着,之後半步都不敢再靠近,心道別是有什麼怪病吧,到時候再傳染給我。
“媽、媽!”他拉開房門喊,“你快來!”主卧二人聽見他聲音慌慌張張的,急忙趕過來,胡艾華問:“怎麼了?”
“他、他,”紀潼躲在兩米外,指了指仰靠在牀頭的梁予辰,“他不大對頭。”梁長磊一步便奔了過去:“兒子,怎麼了?”不過就這麼一會兒,梁予辰眼皮已經腫得老高,剛要回答先連打了兩個噴嚏——阿嚏!
木牀都像是被他身體帶得狠搖了一下。
到底梁父心疼兒子,急急忙忙起身察看,一下便揪出了罪魁禍首:那盆虎頭茉莉。
“這怎麼有盆花?”他蹙眉道,“予辰對花粉過,平常房間裏不能擱花。”啊?花粉過
?紀潼呆立中央。一盆花而已,會有這麼大威力?
梁父不等任何人回答,徑直彎將盆栽搬去了大門外。
胡艾華扭回客廳拿了家裏僅有的一種抗過
藥,坐到牀邊柔聲問:“予辰、予辰,難受不難受?你看看,這種藥你能吃嗎?”不等他伸手,他爸就已經趕了回來。
“我看看……這藥不行,對他不起作用,得出去買另一種。華華你照顧他一會兒,我很快回來。”胡艾華把丈夫送出門,又端了杯温水進屋,送到梁予辰嘴邊讓他喝點兒。
紀潼從最初的吃驚裏回過神。不過就是過,
出這麼大的陣仗。看着他媽跟後爸關心緊張梁予辰的樣兒,他覺得自己
多餘,房間裏沒有他立足之地,轉身便想走。
“回來!”胡艾華喝住他。
“幹嘛?”他沒轉身,仍舊賭着氣,背對着牀邊母慈子孝的兩人。
“我問你,花哪兒來的?”紀潼這才瞟她一眼,理不直氣也壯:“秀蘭姨送我的。”
“無緣無故的她送你這個做什麼?”見到他媽審視的眼神,他怔了一下,瞬間像被點燃的炮仗,自尊心碎了一地。
“你懷疑我故意的?我有病啊我!他是誰呀值當我特意拿盆花害他?你當演電視劇呢媽!”
“沒人懷疑你,”胡艾華安撫,“我不過就是問問。”
“跟紀潼沒關係,”梁予辰將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到旁邊的桌上,聲音有點沙,“他本不知道我花粉過
的事,我沒跟他提過。”不説還好,一這樣説,紀潼立馬氣得六親不認。
“你少在這兒裝好人。”他睥睨過去,“要不是你身上總臭哄哄的跟個叫花子一樣,我至於費勁盆花來?你當我吃飽了撐的愛當園丁啊!”
“紀潼!”胡艾華蹭一下站起來厲聲吼他,“注意你説的話!”紀潼卻一發不可收拾,接着嚷道:“我就不注意,就不注意怎麼了?我説錯什麼了?他身上就是有味兒,不信你聞!”
“你是想氣死我!”胡艾華下不來台,衝上去要修理他,被梁予辰阻止。
“不是紀潼的問題,是我上午送了幾趟垃圾去處理站。”店門口在修路,垃圾回收車進不來,路上的餐飲店跟水果攤都得用小推車將門前的大垃圾桶運到三百米以外的垃圾處理站。他不僅得送自己家的,還得給隔壁全是女的快餐店搭把手。夏天的氣味本來就複雜,腐爛味、榴蓮味、汗味混在一起,怎麼可能好聞得了?
就在倆母子面前,梁予辰解釋完,側頭嗅了嗅自己的肩,眼中斂了光:“不過剛才已經洗乾淨了。”第7章潼潼是小叫花子晚上,梁予辰破天荒歇在了下鋪,因為身體不舒服。
住一起近一個月,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認真與紀潼生氣。他氣紀潼口不擇言,事後還不肯道歉,覺得這人多多少少有些缺乏教養。
紀潼當然也明白,自己今天的確過分了。説的話、辦的事都過分。但要他主動説句抱歉,似乎又還缺點動力。
以往房間裏也靜,但跟今天這種靜法不同。今晚這屋子裏總像沒生機似的,死氣沉沉,空氣進不來出不去,明明窗户被胡艾華開了兩個鐘頭。
外面的夜是熱的、漲的,透過窗户漫進屋內,人待在裏面連帶着情緒也是漲的,有些話總想衝出口。
紀潼坐立不安。
他就這麼側對着牀的方向玩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