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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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戴着一個很大的頭戴耳機,人難得的啞火,嘴裏也沒叫罵也沒喊聲。

從餘光他能瞧見梁予辰,閉眼平躺在牀上,右手搭在腹部,雙腳剛剛好在欄杆內。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紀潼就是知道,這人一定沒睡着。

另一邊,主卧裏的老兩口心惶惶。胡艾華怕自己兒子不做個人,半夜再給打起來。她舉棋不定:“磊哥,你説這潼潼跟予辰真能處好關係麼?咱們這麼強行將他倆綁到一塊兒,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這萬一要是越鬧越僵……”實在不行只能將兩人分開,哪怕再給梁予辰在樓下租套房呢?

梁長磊其實也怕。今天兒子是過,保不齊哪天就打得頭破血。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打壞了找誰賠去?

但既然一開始打定主意讓兩個孩子好好相處,總不能出了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問題就喊停。因此他安似的拍了拍胡艾華的手背:“再觀察一段吧。潼潼年紀小格急,好在予辰不是個渾不吝,有他在就出不了事。”這打架打架,總要有兩個拳頭才能打起來。倘若一邊是拳頭一邊是棉花,關公老爺也沒法兒戀戰吧。

老爸給予兒子一百二十分的信任,梁予辰在次卧卻快要辜負這份信任。

他在有紀潼身上那股清香氣味的牀上休息,一時想當作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時又不由得記起那些話來,想把紀潼倒提着揍一頓。

旁邊的紀潼在第十八次輸了遊戲以後將鼠標一推,決定不玩了。

他不是沒良心的人。這一晚上的遊戲一次也沒贏過,誰讓他開語音他都不理,只在對話框裏打了一句:“説了不方便什麼?家裏有人在休息。”的確在休息,反正樑予辰一句話也沒跟他講。

等到11點,良心的煎熬簡直像小火慢烤惠靈頓牛排,體凡胎遭不住。他轉過身去面對牀,右手攥着褲縫輕聲問:“你睡了麼?”梁予辰眼也沒睜,翻過身去,留給他一個闊的後背。

“梁予辰,聽沒聽見我説話?”紀潼手指緊了緊,“之前打噴嚏打得跟個噴壺似的,這會兒半天不噴,好得差不多了吧。”梁予辰暗暗氣結,小王八蛋説人之前也不低頭瞧瞧自己成天亂飛的唾沫星子。

“真不理我了?”紀潼豁出去將椅子移得近了些,隔着毯子推了幾下他稜起的背,“在我媽面前裝得那麼大度,合着氣全撒我身上是不是,明明你自己也説不是我的問題……”他決定當一隻沉默的噴壺,讓紀潼好好吃回癟。

背上的手慢慢拿開了。

靜了許久,久到他以為自己今天是等不來一句道歉的時候,耳後傳來一聲蚊子嗡:“對不起嘛……”温温熱熱的氣息,輕輕綿綿的嗓音。

紀潼扭扭捏捏地兩手絞在一起,腳在椅子下打結,湊過去説了這麼一句。

梁予辰聽到想聽的間驟朗,無意識探到枕下,本想就此轉過身去,右手卻意外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人家都説不知者無罪,我又不知道你對花粉過,你説你跟我生什麼氣?”紀潼繼續避重就輕,半委屈半道歉,“何況你比我大整整四歲,按説心也該比我大吧。就算我一時氣不過説錯了話,那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是?”他低頭瞧着拖鞋尖,單口相聲似的滔滔不絕,忽然被人打斷。

“紀潼。”梁予辰聲音冷冷的。

“啊?”他傻愣愣地抬起頭,見梁予辰眨眼間已經翻身坐起來,掌中握着一個東西嚴肅看着他。

“這是什麼?”當然是那台藍牙音箱。

他臉唰一下窘紅,這等於人髒並獲,且還罪加一等。眼神逃避半天后避不開梁予辰的死盯,只得佯裝鎮定道:“音箱沒見過?沒見過我就送給你。”當誰稀罕?

梁予辰迅猛起身,咣噹一下把音箱往桌上一放,湊到離他的臉一寸遠的地方沉聲問:“你拿音箱耍我?”呼都噴到他睫上。

以為自己終於要經受毒打的紀潼嚇得倏然後仰,動作大到椅子也跟着向後倒去,眼看就要結結實實摔到地上,忽然又連人帶椅被一隻大手撈回來。

“怎麼總這麼不經嚇。”梁予辰忽然笑了,眼眸燦若星辰。

他故意的。

紀潼這才將警報解除,慢慢撫着小心臟坐正,接着一把推開他:“噴壺不許對着我。”嚇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偏偏自己還次次上當,簡直將臉丟盡。

“噴壺給你點教訓,”梁予辰氣定神閒地坐回牀邊,一雙眼睛仍定定瞧着他,好整以瑕道:“治治你的呼嚕。”紀潼紅着一張臉,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你早就發現了!”—梁予辰確實早就發現了,不過不是第一個晚上。

音箱的聲音再像,畢竟跟真呼嚕有區別。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他睜着眼睛什麼也幹不了,就只能被迫聽紀潼開火車。

有一天聽着聽着,忽然聽見細微的一聲響,像是電器沒電關機的聲音。他即刻警覺,從上面往下看,發覺紀潼跟一分鐘以前模樣姿勢都一點沒變,只是呼聲沒了。

他哭笑不得。

來這個家以前他曾經設想過,這個家原來的小孩會拿什麼態度面對他。高興自己多了個哥哥?只怕是痴心妄想,對方憑什麼要把你這麼個二十年來從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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