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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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也不是真兄弟。

梁予辰摟他的胳膊慢慢移開,暫離這份温存。

他明白,自己還得剋制,還得循序漸進。

後來經不住紀潼軟磨硬泡,梁予辰帶他去見了翟秋延。

一開門,老頭戴着老花鏡,頭一件事是打量他身邊的紀潼。

“你説帶人過來,我以為你是找到了女朋友,帶過來我見見。”

“我哥沒女朋友,沒追上。”紀潼揹着手向裏張望,“哇你這兒好大的院子。”

“叫翟叔叔。”梁予辰蹙眉糾正,“別沒大沒小的。”又向翟秋延介紹:“這是我弟弟,紀潼。”翟秋延點頭:“總算有機會見識。”紀潼這名字簡直如雷貫耳,自己這位乾兒子沒有哪次來能夠忍住不提。

皮猴子竄進院裏招貓逗狗撈魚摘果,簡直一刻閒不住,像發現新奇大陸一樣喜歡這方小院子,裏裏外外參觀個遍後又攀梯上了房頂,站樓上跟下面二位招手:“哥!這上面有曬乾的橘子皮!”整個一沒見識的頑劣兒童。

翟秋延在下面着急:“你別給我把簸箕掀囉!”

“知道知道,”紀潼在上面做鬼表情:“小氣勁兒。”被哥哥眼神一兇又亡羊補牢:“翟叔叔最好啦。”梁予辰從屋裏提出茶來:“下來,喝口水。”翟秋延坐在石桌邊擦眼鏡:“哪找來的孫猴子。”紀潼又蹬蹬蹬跑下來,停在石桌邊端起杯將水一飲而盡,着笑着:“翟叔叔你這院子真好,得值好幾百萬吧。”翟秋延心疼被沒輕沒重磕到桌上的紫砂杯,沒好氣道:“你再加個零。”紀潼咋舌。

沒一會兒,翟秋延進屋給他拿果脯,梁予辰跟進去,抱歉道:“叔,今天算叨擾了,我弟弟不懂事。”

“是有點兒不懂事。”翟秋延打開儲物櫃,每樣都盛了一捧,卻笑笑,“不過有意思,這兒冷清慣了,今天是難得熱鬧,我高興。”梁予辰聽他語氣對紀潼有好,心中也高興,幫他取櫃中最深處的堅果:“我平時來您不高興?”

“你啊,”翟秋延小聲哼起《捉放曹》,批評他太古板,“沒你弟弟有意思。”他之所以與梁予辰能夠如此親近,一方面因為救命之恩,一方面因為某些方面格尤為接近。都是活在自己世界、與自己獨處慣了的人,會喜歡紀潼是情理之中的事。

下午他留兩兄弟在這兒吃飯,一人下廚親自做一道菜。

紀潼手藝差,做個可樂雞翅差點把廚房燒了,成品黑得像炭。梁予辰做了道炒三丁,簡單,味道還不賴。翟秋延自己做了道家常紅燒魚,簡直香飄萬里。

夕陽西下,三人將菜一道道端上桌,在院裏點着大燈泡,開了幾聽啤酒,吹着天的小風邊吃邊聊。翟秋延給他們講自己當同聲傳譯的歲月,講他不會翻醫學名詞當眾下不來台的故事,講他為一場金融峯會聽壞十多盤磁帶,最後短短兩小時出盡風頭的故事,講他的搭配臨時身體有恙他一個人頂了一整場最後差點褲子裏的故事,講得意猶未盡,兩個頭小子聽得也意猶未盡。

梁予辰喝了酒比平時開朗,接過話茬繼續講。講十來歲第一次跟他爸去批發市場進貨,因為市場太大了路害得他爸廣播找人的故事;講高中去省會參加自主招生面試結果半途摔斷腿的故事;講大學時被區長的兒子擠掉研究生保送名額的故事。

紀潼聽完慨:“哥,你運氣真夠差的。”梁予辰仰頭喝了口酒,捏着酒瓶微笑:“不差。走丟那次遇見一個賣菜的大姐,為了守我一直沒收攤。摔斷腿那次我在家待了一個多月,租外國電影看入了,報志願的最後關頭從計算機改成了英語。”研究生保送不成的事,他沒説,但這大概是他最運氣的事。要是留在以前的城市,他怎麼能遇見紀潼。

老天爺待他不薄,一路都在給他好運氣。

輪到紀潼,他不講了,表情慚愧。

“你們都太上進了,我沒什麼好講的,吃喝玩樂十幾年。”説完羞赧一笑。

翟秋延咂口酒細品:“你小子還知道不好意思。”紀潼不忿:“我特有自知之明,是吧哥。”梁予辰一罐酒就多,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大掌包住,輕輕:“你是缺少自知之明。”紀潼驚得像小家雀,手上卻不知掙:“我怎麼沒有了?”

“該學的你都學得很好,不算懶散。”梁予辰定定看着他。

紀潼微微臉紅,別開眼:“你終於肯誇我一句。”翟秋延將一切盡收眼底,沒言語,獨自拿出五糧來,邊喝邊繼續哼《捉放曹》,見着他們倆像見着往意氣風發的自己,無一處不入眼。

酒過三巡,月上九霄,到了散場的時候。

紀潼攙着喝得頭暈的梁予辰跟翟秋延道別。翟秋延陪着他們等車,站在路邊對他囑咐:“好好對你哥,他不容易。”似乎所有人都以為他不知道他哥活得有多不易。

“我知道。”其實他最知道。

紀潼望着他哥微紅的側臉跟離的眼,這一年多的子裏無數捉、爭吵、維護湧上心頭。

他內疚:“我以後保證聽他的話。”翟秋延聞言沉默許久,慢慢點頭,復又搖頭,“就怕你總有一天還是不肯聽。”第40章到哪兒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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