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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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究竟何人所為!

江原卻忽然收了手。

這一手收的所有人始料未及,劍意如嘯虎,一出難收,江原不擋,便如之勢撲面而來波及他人,值勤弟子面上一痛,頭上一輕,臉已被劍意劃破。

眼見就要有無辜旁人慘死劍下——慧念一聲佛號,禪杖杵地,身上頓起金鐘,金鐘之勢足以納下整個雲頂台。

眉如意拂塵如瀑,長長一甩間,將那冰針盡數攬下。

唯有連照情,負手於此,動也未動,面上卻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賭?

賭個

賭江原,就是個叫人料想不及的人。

連照情早已習慣江原做事不講道理。

所有人賭他能不能接下這一招,卻沒有人想過,江原大可以不接這一招。憑什麼你們要打,他就要奉陪呢?即便是不接這一招,有慈悲為懷的和尚在,總不會叫任何一個人枉死的。

江原立在繩索之上,青衣翠然。那個金鐘無比巨大,正好扣了他一頭,彷彿他就是那被金鐘要收在其中的妖魔。

江原道:“弟子不才,招不是弟子的招,劍不是弟子的劍。輸了叫長老面上無光,贏了也不是我的功勞。實在不能繼續陪顧宗主過招,叫顧宗主失望了。”倘若江原用上真力,他是個什麼來路,豈非能叫眾人一望便知?然而江原用對手的招式打對手,實在狡猾至極。顧青衡冷不丁被一套路,噎道:“你不敢?”

“是不敢。”江原坦然道,“為了照顧些顧宗主的面子,省得叫別人覺得,你連白長老手下一個小弟子也打不過,傳出去實在不好聽。”事已至此,他收了手,竟然還敢嘴上不饒人。可見江原這個人,即便眼下就是個死,虧可以吃,架可以輸,嘴上的便宜,是一定要佔個夠的。

但他這一説,果然又戳中顧青衡痛處。顧青衡確實打不過白晚樓。但顧青衡打不過白晚樓,難道還打不過江原嗎?顧青衡惱羞成怒,便教訓這不知死活的小子。

可惜這回沒給他機會了。珠玉眼尖,知此地,忽覺一絲細微的失重,頓時大聲道:“諸位小心!橋危矣!”話音剛落,便身下一重,嘩啦一聲,橋板裂成數段。

這不過是一條普通的吊橋,既非金玉所造,又年久失修。平時只有一兩個人在上面走一走倒還好。哪裏能忽然容下這麼多人,又踩又踏還打它。

普通的木頭而已,能承載到現在實屬不易,劍氣之下,繩索早已盡是裂痕,只是勉強支撐,忽然安靜下來,便如最後一隻螞蟻,一承受不住,盡數散開。

一時所有人都朝下墜去——無情宗的小弟子腦袋生下,猶如倒栽葱,一時沒使上力,只心中絕望道此命危矣,一時又心酸又覺得自己倒黴。

不過是跟着宗主撐撐臉面陪客人隨意逛逛,先是頭暈到快要吐,然後又要承受不該他們承受的威勢,現在還要掉到山下去。

聽説雲頂台山下是沉谷,其中埋骨無數,還有冥獸能人心火。就算不摔死,只怕也要遇上猛獸被下腹去。

正在拼命自救,忽覺衣領一緊。一張豔照四方的臉倏忽就在眼前。如此近距離看宗主,當真叫人屏住呼,眉如柳裁,面似桃花,哎呀,好看得緊。

連照情腕上金鎖疾而出,牢牢拴住一塊巨石。他伸手拉住兩個弟子衣領,便將人一把往懸崖岸邊甩去!

禪杖輕點,一一個人。

眉如意道意全開,腳下頓時仿若屏障,叫人如履平地,硬是將這下墜之勢託了一託。

也就是趁這麼一眨眼的息之中。

方才因措手不及而失勢的弟子紛紛自救,原本像一鍋亂下的青團,不多時間又一隻一隻跳上鍋沿,心驚跳之下,倒無一分損失。

江原離珠玉璧和最近,兩手各抓一個,就被安然無恙帶到崖邊。這一切發生地快,結束地也快,等他站穩,橋已斷盡,只餘此處與對岸兩浮柱,和剩餘一段繩索,隨風飄蕩。

遠方雲霧之中,依稀可見一處仙台。從前這裏有一道橋相連,走到雲頂台還算近。如今咫尺天涯,要過去,便只能像一隻鳥了。雲頂台這座浮崖,便真的成了孤島牢籠,離天那般近,凡人可望不可及了。

橋斷了,足以叫連照情發火。

但能叫眾人膽戰心驚的,卻不是連照情已然風雨來的怒氣。

而是一聲嘆息。

這聲嘆息,十分飄渺,像從冰雪之中而來,不仔細聽是聽不見的。但也不必聽見,因為已然能受到了。山上風大,也冷,但只吹得麪皮發疼。但這種寒意,卻是從腳底開始,直直躥上骨子裏。

這聲嘆息就像嘆在人的心間,叫人想撥開這雲霧,看看是什麼人。這樣的人,不應該叫他嘆氣,應當叫他高興。江原一個靈,往前走了兩步,直勾勾盯着那濃重的雲霧之中。

如今分明不是冬,腳下卻泛起冰霜,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子驚呼一聲,挪開了腳。那裏有一朵冰花,晶瑩剔透。

悉且曉得此是何人所為的,雖不見人,卻已紛紛將手放在前,恭恭敬敬道:“內宗弟子見過大長老!”

“大長老!”

“見過大長老!”顧青衡驀然攥緊手,指尖悄悄拈了一枚針。

他説了三個字。

“白,晚,樓!”而隨着這名字一道而來的是凜冽的劍氣!轟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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