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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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曾聽他開口説話。後來甚至以為他死了。”江原自白晚樓手中取過這風箏,將它隨意擺好,“當時雖然逃出生天,也得人相救,追兵卻不曾放過我,一路追到山崖間。”

“我藏身於暗處,聽他們説的話,只以為救我的人死了,一心想着要活下去替她報仇,在那裏躲了兩天,確實沒人後,才悄悄回到了棲鳳谷。”報仇不假,一腔熱血送死便不必。

為了治傷,江原了很多藥草。

他不識藥理,只憑一腔倔與百毒不侵的體質,要與天抗命,只知為了好起來,要把藥吃的越多越好,差點沒噎死自己。

“一晃七載,我自覺大功告成,也無心棲於此地,便又一次出谷,要去那血獄報仇。”七年過去,江原以為這些人應當收手,卻反而愈演愈烈,獄中仍關了許多人,還有些年幼的孩子,大約每會被灌藥物以增強抗藥,再試圖扔到棲鳳谷中,再造一個江原。可惜老天註定的事,又豈能有例外呢。

江原便是江原,世上獨一無二。

“我拆了他們的牢房,放了那裏的人。”説起這些事,江原面上便覆了層薄薄的寒意,有些冷淡,與他素來脾不同。大約是那些鮮血淋漓的歲月,終究是給人留下血的。

“不用我動手,獄中人得了自由,自然會想要去報仇。”這些人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多少是與當年的魔城有仇的,重獲新生,豈能苟且,不必江原説,自己尋上門去戰個痛快。而江原不過是叫這渾水攪得更分明一點。

年少時的江原鋒芒畢,其肆意狂傲之氣遠甚如今,現在才像是一截被收於鞘中的翠竹,往前推個十來年,那不是翠竹潤玉,那是飛葉摘花,寸寸割人心。

“我與他在那裏相遇,我救他一命,他又替我救人,相處默契,才結為友。後無意中聊起,才知他也是被捉去的。”説來真是巧,一醉酒,江原躺在枝頭,薛燦坐在樹下石台,與他説起年少時的經歷,提及見過一個隱忍的少年,竟可潛伏數以嘴銜刀片傷人,江原呼啦一下坐起來,三兩句話一對,恍然發覺他以為死了很久的人,竟然就在身側。

江原猶記得當時欣喜若狂,問薛燦還記得多少,薛燦道只記得被人掐了嗓子,説不出話,沉默寡言了許久。江原一想,啊,是的,當他那一掐實為要人命,小孩子脖頸幼,差點把人掐啞,確實是不該。

想再仔細問過後來的事,薛燦卻説記不清了。江原表示很理解,想必牢中子不好過,他也不願意叫薛燦想這段灰暗的歲月,再受這份苦楚的。

與舊友重逢叫人喜悦,而那時薛燦與江原二人在西域也算有些名堂。江原是向來都有的,大家都知道棲鳳谷的藥人出谷尋仇了。

薛燦道:“這裏實在混亂,依我看,不如有一個人,能將它重新掌管起來。也好不叫那些散修危害他人。這樣也會減少中原對西域的仇怨。”江原聽着有理,能不生怨便不生怨,既然有了他與薛燦這樣無辜受累的人,又何必再多一些。破天當年也並不是要肆人間的。這便道:“好兄弟,你説的對。你若有意,着手便去做。我能幫的,一定幫你。”白晚樓負手站在那裏,久久不言,半晌方説:“既如此,你應當與他一道執掌魔城,又為何常年居於谷中不問世事。他又為何要在你身上動手腳。”江原一怔,道:“你知道了。”一想,白晚樓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呢。金非池能通過江原身上氣息的改變,察覺他中了咒術,他與白晚樓又那麼親近,白晚樓想必也有察覺的。只是白晚樓沒有説而已。

能叫江原無防備中招的人,豈非只能是他的朋友。而江原親口承認的朋友,難道還有其他人嗎?有的事經不起推敲,左拼右湊便是一個不願叫人相信的真相。

金非池説白晚樓,即便是蘇沐也要稱一聲冰雪聰明,江原做事,又豈能瞞得過他。而打雁終要被雁啄眼,為他人做嫁衣裳,卻要小心自己被紮了手。

看來金非池的話,多半都要聽一聽。

“你説的不錯。”江原嘆道,“他確實叫我與他一道執掌西域。”在這件事上,薛燦許諾江原可與他同掌魔城,諸位見江原便如見薛燦。

可惜世道會變。

人也會變。

承諾也會變。

初時一切都好。

江原與薛燦重逢是件快活事,薛燦所説的局面,江原覺得很好。他力薛燦去收伏西域,更願傾棲鳳谷之力。

江原是個藥人,是個被迫而生的藥人,又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原先西域的人想得到江原,便想將他煉成人器,他往中原時,能起一臂之力,可惜他們敗了。他們沒有得到的,薛燦得到了。

江原善藥善毒,替薛燦磨鍊丹藥,提補修為。薛燦打架不如江原,江原是他收伏西域這幫魔修的前鋒。及至最後西域歸於魔城一處勢力,薛燦成為魔主,江原理當分半壁江山。

但是江原拒絕了。

薛燦做事,過於攻心,江原與他相處,有些心累。江原當他是朋友,可以幫他,卻不能接受時不時的試探。開始江原説服自己,薛燦在那裏吃了不少苦,不信任人也能理解,倘若不是因為江原,也許薛燦並不需要這麼些年的磨礪的。

但江原終究有些失望。

他心中的‘薛燦’,並不應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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