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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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記得,從前他在外面幫薛燦打完架,就一定要回棲鳳谷,從來不在外面過夜,似乎不回去,心中便缺了什麼。而後西域穩定,為了避嫌,江原愈發疏遠薛燦,慢慢也不再出谷。哪怕是他一個人,他似乎也自得其樂。
“早先時,他也曾放過別人老小的。”後來便誰都不放過,攻其人心薄弱處,專挑痛的地方戳,偶爾看的江原也直皺眉。回首往事,江原也覺唏噓。這麼久遠的事,如今起來像蒙上了一層紗,在記憶中吃灰,叫人記不分明。
“我們終究道不同。”這世上,究竟有什麼人是不變,什麼事是不變,什麼情是不變的呢。江原從前瀟灑肆意,一腔熱血,後來看多是非,歷經變故,不但沒有看淡世事,反而將一柄刀磨的該潤的地方潤,該利的地方利,愈發奪目,叫人移不開眼。
也許是到了故土,將心中唯一一塊遮掩的秘密都展現在白晚樓面前,江原無所顧忌,難得説了很多。其實江原説的不少地方,是有含糊的。
他究竟憑何認定薛燦,又從哪裏深信不疑薛燦。何況江原年幼時就不安分,出谷兩回,長大後愈發肆意,難道就因為道不同,而居於棲鳳谷,再不出來了?
他若不出來,這十多年是如何過的。
西域魔城,畢竟是十多年前就已建好的了。而江原所説,豈非都是十多年前的事。這麼多年,他總該不會一直在這裏當和尚撞鐘吧。
江原也是人,是人就會失望。他雖説不在意,提及過往,仍會冷淡。江原説起這些事時,心緒有些翻湧,頭也有些疼。他所説俱是真,甚至能記得,當年是如何同薛燦見的第一面,又如何兩人把酒言歡,可隱隱總有一處空白,叫江原像丟了什麼。
隱約中,他聞到一股極淡的香味,十分悉。他應當是在哪裏聞到過的,但一時江原想不起來。便在江原仔細辨認時,他腦袋一重,被人一把按進懷裏。
那股説不清的香味就變了。
是白晚樓。白晚樓身上有一種冰雪霜凜的味道,像是冬雪中的梅香,清幽淡雅,隱隱聞不見,需要靜下心來,方覺心中安寧。
察覺按着他腦袋的手擼着頭,彷彿江原成了一隻大型的兔子,叫人順着髮。江原不
道:“白長老,你在安
我?”白晚樓低低嗯了一聲:“沒事,有我在,我不會叫別人欺負你。”雖然沒人能欺負江原,但有人這樣護着,總會
動的,何況白晚樓向來言出必行,他護着江原的次數難道還少嗎?江原
動了一會兒——“長老。”白晚樓:“嗯。”江原埋在他懷裏的聲音有點悶:“要不你先鬆一鬆手。”白晚樓身上雖然很香,也有些軟軟的。但是天下第一用天下第一的力氣箍着你,怕是大羅神仙也會悶斷氣的。江原便覺得自己口鼻不通風,大約是快要暈過去了。
白晚樓一鬆手。
江原這才覺得活過來。
他瞄了一眼白晚樓,覺得這個福利不錯,以後可以常有。當然,對這位大長老,可能從親到抱開始,都要一併教過去。這和人親親摸摸,當然不能用殺人的力氣。
江原見白晚樓摸着這木桌木椅木質碗筷,説道:“偶爾他會來找我喝酒,便會留宿,所以也會多替他備一套碗盞。”白晚樓抬眼望他:“你們一起睡?”
“一起——不是那種一起。”江原忽然記起一件事,連忙補救自己:“那你問我有沒有對別人做過那種事。我説沒有,是真的。自重逢,我對他再沒有那種少不更事的想法。”倘若是別人要誤會,江原只會叫別人誤會了去,公道是非自在人心,何必多費口舌作解釋。可是白晚樓畢竟不同。世上美人眾多,多半不懷好意,江原只信白晚樓一個人。
“嗯。”白晚樓這便像聽了順耳的話,將手挪開,桌面上五個手指印像個淺淺的小坑,還冒着煙,看得江原頓時骨悚然,後知後覺起了一身汗。
這位天下第一人,他會黑虎掏心。
“我若是他,便不會在這裏。”白晚樓輕輕叩着桌面,彷彿將桌子按出坑來的人並不是他,也沒有再回答江原。抬眉間,身上那種叫人刺痛的氣勢便愈發強盛起來。就像他們聊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金戈殺伐。
白晚樓道:“他既然同你關係這麼好,平時還有留宿。若他的居所不能久留,又要避人耳目,此處常人不能至,或為最佳選擇。”一個連傻子都能猜到的地方。
而薛燦知道,別人自然也知道。這一路行來,連西域外的小城都有人駐足查看,薛燦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卻沒一人把守,他們進來過於順暢。
大家都是聰明人,江原的腸子捋直了更是能繞無情宗一大圈,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白晚樓的意思:“你是説,有人故意留出這麼一條空,就為了在這裏堵我的?”白晚樓不答。
請君入甕何其簡單。
就好比説——現在。
便在白晚樓驀然聚起掌中寒氣時,江原已經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棲鳳谷就是江原的地盤,一如無情宗是白晚樓的地盤,那裏的風聲雪中俱是白晚樓耳目,而如今一草一木,也皆是江原耳目。
江原當即將門一掩,拉過白晚樓:“與我來。”快步跑到那參天古木邊,兩人對視一眼,後縱身一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