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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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有一盞燈。這燈江原見過,原來白晚樓沒有獨自來,還將它帶來。而眼下它已然幽幽發亮。

“他為什麼在這裏?你們説什麼丹,什麼燈。”江原一時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道,“你已想到能將它點燃的方法麼?”

“嗯。”白晚樓道,“尚需一物。”

“什——”江原剛開口,忽然心口一痛。

原來是白晚樓。

他的手從江原心口取出,而後道:“缺你的心血。”破天的丹,便是在西域所煉,集百毒而成。魔城曾歸破天所有,現歸薛燦所有。棲鳳谷曾用於煉丹,後來用於煉人,併成功煉成一個,就在白晚樓眼前。

江原不可置信,他望着自己前的血,再看白晚樓,白晚樓將他那捧心血當作燈油,置於燈之處,這燈便果真亮起來,幽幽的,像照亮了黃泉路。

“多謝你。”江原如墜夢中雲裏,卻見白晚樓出一個笑,滿意地望着那燈,口中對他道,“你替我養這定魂珠多時,如今我總算能將它取出,置於這燈中,重塑生魂。”這話就像一柄利刃,説利刃,就果真是利刃,江原只覺得口像有尖刀出,驀然心口一痛,噴出一口血來,一時如墜寒冰之中,恍惚不覺身外之物——也不知身外之危機。

身後一抹黑影急速近,將要臨近江原之時,卻聽那吐了口血的人口中似有呢喃。他在説什麼,是為這心中所懼之物而求饒嗎?

來人已見慣這等情形。

大多數人在臨死之際,在平生最不想見到的事物面前,多是這種軟弱的姿態。人心過於脆弱,所以才能產生嫌隙。

他離江原已足夠近,便聽那顯然遭受重擊的人輕聲説:“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在我西域地盤放肆。”伸手重擊的阿娜頓時大驚,但這時要撤已然來不及。他本要取其命的人連頭也未抬,反手架住他一條鐵臂。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江原白皙的手腕暴出青筋,卻牢牢捏住了阿娜五指不曾放手。

“鬼門我見過,生門我也見過。你這區區魂陣,倒是造了個真。”他淡淡抬頭:“差點就叫我信了。”説罷江原五指一扣,竟比刀仞還要厲害,生生摳入阿娜血中來,叫聖教向來無甚表情的勾魂使也不住面大變。

頭頂雷雲聚湧,江原牢牢釘着他,要拿這天雷陽剛之力破他這至陰魂陣。這雷若打在阿娜身上,便是破陣一鎖,阿娜豈能叫江原如意!

大驚失下,阿娜不顧手骨疼痛便要往後退去,江原卻死死扣着阿娜沒放,方才幻覺全數不見,唯有那口心血吐的是真的,仍舊掛在他嘴角。而面前的白晚樓卻沒有消失,只是他手中沒有燈,也並不曾掏他心窩,而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江原看着這個白晚樓,既不知是真,也不知是假,但此時,也只當作真的來看。

“上回的煙花你嫌不好看,我換一個給你看。只是,我恐怕要多看你幾眼——”

“才能叫你看這大煙花。”便聽話音剛落,萬雷已齊聚,阿娜當機立斷,不顧血仍在,迅疾後退,生生叫那雷劈了一個空,只打在江原自己身上,到底是舍臂保命去。

白晚樓一把將劍擲出,硬生生削下阿娜一塊血皮,便沒再顧及,只上前一把攬住江原。

他才自陣中闖出,便見江原喃喃自語,叫的卻是‘成沅君’。白晚樓心下一沉,方才所見齊齊冒上心頭,他生平難得湧起不悦,心中便如被螞蟻噬咬一樣不適。

白晚樓只將這不知明的心緒按下來,要將江原拉出此地再作打算,卻忽見未散的陣當中阿娜如鬼魅一般襲來,而江原接了個十足十,發狠間就叫雷劈下來——快的叫白晚樓反應都不能。

江原看到了什麼?

白晚樓臉不太好看。

這個人同他説過,一定要是見到喜歡的人,好看的人,才會犯那個病。難道江原在這破陣中,見了什麼喜歡的人,好看的人嗎?他見了誰?

白晚樓從來不知何謂嫉妒,也不知何為佔有,但他想起先前所見,又見江原打別人的雷。……他很不高興。

不高興持續到白晚樓將江原抗到一處,將江原往地上一扔,準備去把孫璽找來,但是他才走兩步,便停了下來。死肯定死不了,但若是在他不在的時候,被人截了胡,恐怕白晚樓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個虧。

只這麼一想,白晚樓便不走了。

他就坐在那裏,盯着江原。

江原只覺得睡夢中都不安穩,背後發涼,脖頸發酸,就像有人在用目光凌遲他一樣。在這凌遲之中,他終於求生極強地睜開眼。

渾身上下像被雷劈散一樣。

江原睜開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喉嚨渴的厲害,心口也痛,渾身力氣消失殆盡,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是隨便來個山賊也能敲死的。

江原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因為做了個叫人心情不太好的夢,一個生氣,將全身靈力傾而出,怒是怒了個快,下場好像有些悽慘,就比如説現在。

他動動手指,然後一隻手覆上他額頭,冰地江原一個靈,醒了一些。這才察覺,他這腦袋下面是個腿,額頭上是個手,拼起來,就是他現在身邊有個人。

江原下意識道:“晚樓?”便聽一低低應聲。

江原睜了睜眼,面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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