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合狂城麗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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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百!二百五!”四十七的左右開弓重拳連擊結結實實的打在金屬女子身上,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壓倒巨力而帶來的可怕風壓在一定程度上束縛了女子快如鬼魅的行動,事實上她如果不是和四十七同樣的鋼鐵之軀,四十七僅憑這道毀滅的風暴就足以將她撕碎了。

金屬女子在空中翻滾着,閃亮的碎片從她臉上前迸裂出來又被引着歸附到她的緊身刃甲上,就連已經搖撼了整個地下大垃圾場的力之暴風都沒能讓其散佚掉一點兒。

四十七以一發引爆空氣的鈎拳結束了連續技,金屬女子被打得在空中陀螺似的旋轉,在飛舞的垃圾水中穿出破裂的波,一直撞在堅實的巖壁上之後才停下來。

四十七站立在那裏,稍微調整了一下。密靈巧而又堅不可摧的機括、輪軸、滑桿組成了他的鋼鐵肌,現在每一纖維都在進行更具力量的微調,汲取深埋其中的源源不絕的神秘能量,將其轉化為不可阻擋的狂暴巨力具現出來…

金屬女子翻身爬起,半邊臉已經像雞蛋殼一樣碎裂了。這看起來讓她冷酷俏麗更增添了某種詭異戰慄的美,就像夕陽中的核爆廢墟。

女子沒有絲毫的畏縮和猶疑。跟四十七之前對待傷口的態度相同,她對臉上的重創完全視而不見。四十七像一列隆隆駛近的火車猛衝過來,伴隨着震盪窟地尖鋭嘯響。為了應對他越來越強勁的拳頭。金屬女子再度加快了速度,彷彿四十七的力量和她的捷都能沒有限制的不斷提升似的——這使得戰的兩人周圍狂亂扭曲的藍白電火紋理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一閃而沒,隨即再度迸,就像他們周圍地幽暗空間正在不停的破碎重組一樣。

十數道金屬撕裂的閃光同時在四十七身上出現,最後一記攻擊像道奪目的光柱貫穿了他的頭顱。女子拳上伸出的螺旋形鋒利尖刺從四十七下進入,後腦穿出,而且像個高速旋轉的鑽頭,在入口和出口處摩擦出烈的焰火。

四十七眼裏地光芒黯淡了一下。但是隨即更加熾烈的燃燒——重量級拳王爭霸戰怎麼可以允許在拳套上耍詐呢?

他一手抓住女子的手腕,另一手扳住她的肩膀往下壓,同時抬膝猛撞。短暫的壓制過後,女子被他按在身下,一隻手臂已經被扭成麻花狀。地上的垃圾早就全被吹飛了,現在她的頭部深深陷入堅固的岩層裏,承受着一記重過一記地猛打,四十七現在可不管拳王爭霸戰同樣不允許摔跤和擊打倒地對手——他已經把規則改為無限制格鬥了。

被震碎的岩石互相擠壓着往外擴散。隨着四十七的連珠怒擊竟然形成一波一波地漣漪狀稜石羣,大的巖柱接連坍塌,四壁也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痕,悶雷一樣的回聲鳴震連綿不絕,很難想象地面上的港口建築和正在承受這種重擊地金屬女子會變成什麼樣…

四十七已經把地面打出了一個好像隕石撞擊的凹坑。他高舉雙手,十指叉抱拳,體內的零件變形構裝使得雙臂陡然了近乎一倍,而在這短短地準備時間裏滾落的碎石和塵埃已經把身下的敵人埋得快看不見了。

但是他的決定打擊沒有落下。僅僅是這麼短短的一刻停滯。金屬女子已經從窮於應付中恢復過來。

窟內再次爆起星辰一樣的光異彩。無數紛飛的刀刃帶着璀璨的華光盛開,一瞬間就彷彿將惡魔般的四十七包裹在一朵美麗無比的巨大花朵中。

轉的星光包裹其中的四十七剎那間有一種又回到了太空戰場的覺——雖然比起真正星雲的壯美和瑰麗還差了幾分,但是其中卻又多了不少雕細琢的滑潤。那同樣是一種造物之美,毫不遜

美麗中永遠藴藏着致命的殺機。修長的金屬手臂從四面八方伸來,每一隻手上都長着或者拿着形態各異的鋒利武器。

四十七第一次完全採取了防守狀態。遍佈全身的聯動機關同時運作,裝甲滑片從體內翻出取代了錯複雜的金屬肌,自己必須防禦。否則很可能被這鐵婆娘拆散——那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星光一樣的刀鋒如雨灑落,瞬息萬變,每一擊都在儘可能合適的角度上造成儘可能大的傷害。好像真正的光華一樣無孔不入。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

短短几秒,轉的輝光刀刃已經完成了數不清多少次的穿刺斬擊。

四十七再一次傷痕累累,護體裝甲上刀痕無數,大部分已經穿透了,而他的身體各處關節是主要打擊目標,也傷的最重,手臂軟垂着,腦袋也歪了,好像癱瘓了似的。密雨般的攻擊沒能持續太久,那些金屬手臂好像幻影般分解,最後只剩下一隻手臂緊扣着四十七的肩膀,四周飛舞的刃之海洋重新凝聚過來,將手臂主人的身體部分組裝成型。所有的光芒都匯進那雙藍眼睛裏,而她高舉另一隻手,掌上是一對疊在一起互相呈反方向高頻旋轉的鋸齒輪刃——看來,她是鐵了心要將四十七那搖搖墜的腦袋砍下來了。

“哼,無間空間?”四十七歪着腦袋看着仍然有一部分身體飛散着沒有組裝好的金屬女子,嘟囓了一句。

地面爆炸了。輪刃落下的一瞬間,四十七的右臂肘關節處迸出太陽般的火柱。他的拳頭好像火箭升空一樣被推起,又像破冰船壓碎堅冰一樣打在金屬女子的身上。

那一瞬間竟然出現了好似時間靜止般的凝滯。四十七能清楚地看到輪刃上的尖利鋒齒,它們就像鉗子和剪刀。相互咬合錯,足以切開任何堅固的東西,而面前金屬女子因為腹部受到四十七的拳擊而被打得不得不彎下身子,臉龐幾乎貼近了四十七的鼻尖,四十七甚至能從她藍眼睛裏看到一點深淵樣的紅,那是自己的眼睛,相信她也是一樣,必然能在四十七的眼睛裏看到星辰般的藍。

右臂在變形構裝。每一輻條地滑動,每一圈齒輪的轉動。每一個零件的變動都清晰無比,同時他也能覺到“力量”這種東西甚至已經離了那些運動的槓桿和輪軸而獨立成一種實質的存在,洶湧着從每個縫隙噴出,順着那些剛剛成型的輸送管道透過尖角的拳頭,勢不可擋的灌進敵人體內,好像是自己地一部分延伸出去似的,連她的身體構造都像霹靂電火一樣打進思維裏,一閃而逝。

離了四十七的力量隨即爆發開來。那力量擴散迸炸之後真真正正的帶了形質。那是一團翻湧瀉的雷電火雲——打入金屬女子體內的能量爆炸了,把她像斷線風箏一樣高高掀飛,徑直撞在巖的穹頂上,馬上引發了更大地爆炸,女子身上的刃甲再次像花瓣一樣鋪開,嵌進巖壁中把那些在她體內肆的力量風暴引導出去,她曼妙完美地身體展現了一瞬,隨即便淹沒在瀑布般傾瀉而下的燃燒碎石中了。

“軍道殺拳!”四十七歪着腦袋。任憑崩塌的巖將自己淹沒。落石的洪中緊接着又傳出他的聲音:“或者…天火爆炸拳?”欣布站在一座已經歪斜地三層小樓頂上,還沒準備好是不是應該進入深城地下巖窟中親身察視,樓便塌了。沿着樓體逆衝而上的巨力徹底攪碎了它的整體結構。而且不僅是她立足地小樓,整整一片街區都塌了,在之前的震盪中勉強支撐的建築全部轟然坍垮,已經塌掉的則跟着地面一起往下陷——塵煙蒸騰而起,在浮在半空中的欣布看來。這片區域簡直就成了一鍋高度沸騰的粘粥。幸好在第一次發生地面震動的時候,這裏的人就跑光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傷亡多少呢。

絕對的毀滅之力。雖然魔網的攪動沒有再度發生。但是欣布很清楚,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即使在破壞系的魔法中也不多。下面有人在戰鬥——究竟是什麼人?

不遠處一個從煙塵中飛出的身影引了風暴女王的注意。那身影非常快,快得連欣布也只是看清了一點星般的藍。但是欣布能覺到,那個身影看了自己一眼,而僅僅是這一瞬的注視,她體內的魔力便隨之而悸動了一下。

欣布周身的空氣扭曲了一下,好像什麼純淨銀亮的東西燃燒似的那麼一閃,隨即消失不見。她跟着那身影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甚至顧不上這片坍塌的街區下是不是還有什麼人。

她離開後,這裏顯得靜悄悄的。這片毀滅的廢墟中竟然有一絲難得的幽靜,就好像某個經常被貴族子弟小姐用來約會的後花園——雖然一朵花兒也沒有。

這片靜謐很快被打破了。一隻覆蓋着剃刀般層疊鐵甲的手穿破土石伸了出來,好像四十七曾經看過的三恐怖片中的詐屍鏡頭。五手指好像五條蟒蛇,分別以各自的姿態扭動着併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這樣的動作出現在一隻手上,看起來相當的駭人。而隨着動作這隻手上的甲冑也在不停的變化,等到最後終於握成拳頭的時候,看起來總算有點兒人手的樣子了。

更多的鋼鐵軀體被這隻手一點一點地從地下拉出,同樣重複着這種複雜扭曲的構裝重組。等四十七最終爬出地面之後,他看起來已經是通身嶄新,好像剛剛出廠似的。

不過四十七自己知道,實際上還是損耗了不少。捱了那麼多下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的——一種近似於“力”的覺首次出現在他身上。不過這沒什麼。他活動了兩下,料想那個樹裏的鐵‮女處‬絕不會比自己強多少,或許傷的還要更重。而隨着他向斜坡上走去,不知從何而來的充沛能量慢慢浸透全身,就像水要往低處動,空氣受熱上升一樣。

不過既然自己有這種覺。那麼對方必然也是如此。四十七的頭嘎噠地轉動了一下,臉上出現一絲興奮的笑意: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碰面了。

四十七站在一片斷壁殘垣邊緣,盤算着是應該等摩利爾來找他還是直接回紅袍法師據點等她們算了——女矮子家裏可是擺着不少好東西呢。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毫無徵兆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不帶絲毫情的聲音,似乎把有些寒凜的空氣都給攪動着振顫起來了。

嗯?我發現有人。四十七轉過身,看到從一棟塌了半邊的。出了一個人。而以這棟幸運的房子為界,外圍的建築基本上還是在經歷了四十七地荼毒後倖存下來了。

這是一個同樣身背雙手巨劍,同樣身穿銀白鍊甲,卻又從沒見過的女聖騎士。她有着男子式的短髮。英姿颯,有點類似暗夜靈的銀白雙眸朝着四十七,卻又似乎沒在看四十七。

“你媽媽沒教過你和別人説話的時候要看着對方麼,銀眼魔女?”四十七再次照搬摩利爾的原話指責別人。

女聖武士並沒有因為被叫做魔女而顯出絲毫愠怒的神情,那雙銀白的眼睛依然朝着四十七,仔細看上去那實際上並不是完全白地,只是因為眼仁的顏很淡,所以很難將它和水銀一樣的眼白分開罷了。她看四十七的樣子就像看一具屍體。或者説在她眼裏四十七和周圍的東西完全沒什麼區別。

這可不像聖騎士的反應。

“你是什麼人?”銀眼聖武士的問話一點技巧也沒有,聲調冷的好像一塊冰,這倒是聖武士地典型作風。

“深淵的人。你又是什麼人?”沒指望有回答,四十七轉身便走,同時很惡意的揣測她覺醒之後會變成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一團亂麻?

“晨光騎士團聖騎士,珍-芳達。”女聖武士仍然面無表情,答地倒是非常利。聽腳步聲她已經跟上來了,這種不温不火的態度配合牛皮糖一樣的行為和冷冰冰的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好玩兒。本就不像四十七見過的聖武士,覺簡直就是個討債地,如果不是因為長眠在沉睡森林中那個老聖武士安東使得四十七對聖武士有些好。至少不願意和他們這類人再起什麼直接衝突,説不定他已經回身一腳踹過去了。

“你是什麼人?這裏是發生了什麼事?和你有關係麼?”四十七加快了腳步,可是不知道是因為他和鐵‮女處‬大戰三百回合而導致有點虛了還是怎麼了,珍居然可以跟在他身邊,看樣子速度也不快。但是四十七就是甩不掉她——用跑的?那多沒面子。

“小女孩不要亂打聽大人的事。去,回家睡覺去吧。”四十七伸手驅趕跟他並肩而行地珍,這對她來説可是個很危險的動作。只要四十七稍微用點力女聖武士可能就飛出去了——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叫珍的女聖武士究竟是夠線還是夠鎮靜,她不僅不防備,被四十七推開兩步後就在他伸手夠不着的側後面一點繼續跟着,簡直就像個沒思想的洋娃娃。

“你找麻煩是不是?”四十七停下來,腦袋轉了個個兒回頭盯着她,語氣中已經有些明顯的不耐煩¬¬——,還真怕了你個小小的大劍不成?

“作為引起港口區這次嚴重事故的嫌疑人,我必須跟着你,直到你肯合作為止。”珍也停下腳步,完全無視四十七的殺氣——也可能沒到她身邊就被凍住了。

“好啊,是我乾的,來吧,來抓我,我明天就要用大氣燃燒彈把這鳥城點了,把你們這羣無又無腦的蠢貨全都悶死!”四十七拍了拍手,既然這個晨光騎士團的傻丫頭不肯乖乖呆在輝煌神殿裏學織補刺竹,也只好給她點教訓了——嗯,扔到海里去,明天説不定就可以在海上溜冰了。

“撒謊和威脅並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奇怪的武士。”四十七,可要説那無神的目光是穿過了四十七把焦點凝聚到了他身後的某片虛空也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能找到你。”

“你忘了説請,珍-芳達,美麗的女士,正義的維護者,深城之花,北地的驕傲…”四十七還要説什麼,被珍打斷了。

“請。”見鬼,今天晚上怎麼淨遇見瘋女人!

“好了好了,我叫四十七,現在,向後轉,別再跟着我了!”

“四十七?”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終於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反應,打個比方就是一塊冰上吹過了一陣寒風,怎麼反應都還是那麼冷:“怪不得我覺不到…原來是你。我從一個朋友那裏聽過你的名字。”

“哈,但願他還活着。”

“米利亞。”珍繼續説,同時邁步前行,帶起的風似乎都要比寒夜中的空氣更冷冽一些,不過四十七對此覺遲鈍:“她對你的評價很不錯。”

“跟我來吧,”珍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管四十七會不會跟着:“今夜晨光騎士團和深城軍隊聯合起來對碼頭區進行清理,打擊希瑞克教會的勢力…毒品易是一定要止的,但是造成這麼大的騒亂,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有嘈雜聲朝這邊來了,而且四十七已經能看見火把的晃動。

他撇了撇嘴,自己選了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一回頭,媽的,珍又跟過來了!算了…跟就跟着吧,先回家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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