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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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只是想去看看凱羅。
克洛伊從裏面把門推開了,這個女戰士的覺實在地令人吃驚。
“你沒事吧?”克洛伊從摩利爾的褐眼睛中看到了疲憊的陰影。
摩利爾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
女劍客從外面把門帶上。留下女法師和靜靜躺在牀上的纖弱身影獨處。
摩利爾坐在牀頭看着凱羅的臉龐。就像白玉雕成的一樣,翹的鼻翼,小巧的耳垂,稍微有些消瘦地面頰——幾年不見,甚至已經有些陌生。
欣布的魔法仍然牢牢的困鎖着凱羅。通過對魔法女神銀火地變化利用,欣布將霧女士殘存的神
充分壓制在沒有任何反映的沉睡狀態,凍結成一顆小小的胚胎種子。
但是這樣一來,凱羅就只剩下了一具軟弱無力的空殼。摩利爾覺不到女孩地自我。
覺不到女孩的靈魂,更
覺不到女孩曾經在雨城魔法店中展現在女法師面前的活潑——只是空殼而已。摩利爾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永遠消散,還是在和冬眠地神
一起靜寂,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女法師都無計可施。
一陣寂靜無聲的黑暗突然降臨。這黑暗像是一團活物籠罩着摩利爾,以它們難以言喻的粘稠和濕冷觸摸着她。但是奇怪的,摩利爾仍然能看到房間內的一切,就好像她已經給自己施加了“黑暗視覺”一樣。地面。牆壁,天花板,桌椅牀鋪。還有靜卧的凱羅,一切都被某種超自然線條鮮明的勾勒出來,小小的舷窗外,天空已經消失了,唯有一片黑暗深幽無盡。
摩利爾幾乎是瞬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她能覺到它在
腔中的震盪。一次攻擊?女法師回憶着腦海中寥寥無幾的法術,但是隨後又放棄了。就算欣布和聖武士們都無暇他顧,但是克洛伊就在門外。四十七也在報應號上,這艘魔法船就等於是他身體的延伸,沒有人能如此輕易的侵入——沒有人。
女法師看向緊閉的房門。它在黑暗中顯出了一個長方形的輪廓,好像在這團超自然的陰影中,黑暗本身也能分出層次似的。她已經鎮定下來了,而且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樣的存在降臨於此地…雖然心跳仍然沒有減緩。
門開了。來訪者不是從門外的走廊中進來的,那道門已經是連通現世和某個遙遠界域的通路,一個不可阻擋的超凡意志已經穿越眾多空間和時間,親身出現在摩利爾的面前。
歐沙利文。
“摩利爾小姐,您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伯爵蒼白的臉龐帶着傲慢的笑意,薄薄的嘴卻緊抿着,眼睛裏燃燒着光芒四
的黑
火焰。
這對火焰眼眸的凝視就幾乎讓摩利爾腿雙發軟——不過她控制住自己,而且為了掩飾自己正在勉強支撐,她甚至坐回到椅子上。
“恕我直言,我從來沒想到您居然和歐沙利文伯爵長的一模一樣。”歐沙利文發出一陣輕聲低笑:“您太幽默了,摩利爾小姐。”以摩利爾無法分辨的動作,他已經優雅的坐在女法師對面——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那裏並沒有另一張椅子。
黑暗簇擁着年輕的伯爵,在他整潔的黑風衣上好像蛇一樣扭動。一柄
緻華麗,好像禮儀飾品一樣的長劍橫放在膝上,劍柄上鑲嵌着數不清的寶石,即使透過那同樣被幽影圍繞的皮鞘,摩利爾仍然能看見那一抹靈動的寒光。
“神災劍”摩利爾輕聲吐出這個詞彙,並覺到自己地身體和周圍的黑暗一起因為聽到了它而畏縮了一下。
謀殺之神的聖者摩撫着這柄劍。好像在摩撫他甜的愛人。
“我來懲戒你的冒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以歐沙利文外貌出現的希瑞克威脅説,燃燒的眼睛眯了起來:“你總不會以為,當你對我和我的僕人們做出那麼多無禮事情之後,還會一點兒事也沒有吧?”摩利爾緘口不言。這位瘋狂神明地來意絕不僅僅像他説的那麼簡單,起碼他竟然對旁邊的凱羅置之不理,一位神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於主物質界,每時每刻都要承受大量的損耗,而且這種損耗很難彌補——如果他想毀滅凱羅或是自己。那麼最合理的方式就是辦完事情就走,而不是在這裏和她廢話。
“好吧,輕鬆點,開玩笑而已。”希瑞克看到摩利爾似乎對此並不懼怕,於是很快的一擺手轉移話題:“實際上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一個易。”一個
易?這種事情往往代表着比“命令”、“要求”還要糟糕。
“對此你不覺得榮幸嗎?”容不得女法師做出任何反應,希瑞克陰影組成的雙手便按在摩利爾肩頭,黑焰雙瞳灼灼地盯着她:“你在猶豫什麼?別拒絕我。我會很傷心的。”
“我在審時度勢,偉大的王子。”摩利爾努力忽視肩膀上那雙手冰冷的觸,半掩的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
動,掙扎着想要從謀殺之神的國度進入主物質界,女法師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想知道那是什麼。
“如果您想要這位霧女士…”摩利爾朝牀上看了一眼,凱羅仍然靜靜的躺着:“我想我沒有辦法阻止您,只能承認人與神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她?我要她幹什希瑞克坐回原位。目光譏誚:“如果想要殺掉她,可以,我已經這樣做過一次了…而且我才不信你會就這樣算了呢。”
“那麼您…”希瑞克抬手打斷了摩利爾地問題:“別以為我的僕人們在執着的追殺她。我就是認真地。”摩利爾不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希瑞克隨後作出瞭解釋。
“你應該知道,我曾經也是個凡人。”謀殺王子撓了撓下巴,微微仰頭看着盤旋在他們頭上的黑雲:“但是後來我成了神…謀殺之神。”
“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隨便哪個散發着臭氣的土房子裏的醉漢打老婆地時候,都可能在稱頌你的名字!”希瑞克突然揮舞着雙臂提高音調。膝上的神災劍也因為主人地憤怒而低鳴着:“你知道這是什麼覺嗎?以希瑞克之名,以希瑞克之名,到處都是這句話!***。老子當年殺人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假借什麼人的名義——痛痛快快的,夠膽就幹!現在呢?有那麼多的熊包要我照顧!真***煩人透頂!”摩利爾注視着希瑞克那張
悉的歪曲面孔,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不管怎麼樣,在一名神袛的聖者面前,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希瑞克平靜下來,捋了捋頭髮,衝女法師假惺惺的笑了一下。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一個暗信徒發現了主人的死敵,曾經的謊言女神的蹤跡,然後把這件事盛大隆重的彙報上來,以為他幹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會讓他的神多麼的喜悦…我又能怎麼辦?只好讓他們去幹了,因為他們正在以為這是我讓他們去幹的。”
“不過這幫蠢貨把事情搞砸了,而且在我曾經那樣慷慨的賜予他們力量之後。現在我可以和他們算算清楚了,至少可以讓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敢來煩我。”希瑞克嘲的撇撇嘴:“至於謊言女神…我早就對她失去興趣了,再説,當初的事情也不是我挑起來的。還不是因為…算了,都過去了,別提它了。”
“那麼您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摩利爾忽視了這位瘋神對信徒的抱怨,抓住時機發問。
“我説過了,易。”希瑞克揚起眉
,黑暗縈繞着盤旋,房間內無關的材料好像被溶解一樣消失了,
出其下堅硬的金屬架構:“您有一個非常酷的玩具,摩利爾小姐。”
“我對他很興趣,”他低笑着説,聲音輕得如同耳語:“但是我不敢保證他也有同樣的想法。萬一我們之間的直接
存在困難…”
“那麻煩可就大了。瓷器不和瓦片鬥,我是什麼身份?不明不白打得天昏地暗還沒有任何收穫多不值。”謀殺之神完全不掩飾語氣中的忌憚,這讓摩利爾頭一次對這個神產生了一絲好。
“當然我不是要奪人所愛——”希瑞克補充道:“我只是希望,如果以後另外有神,或者其它什麼亂其八糟的東西因為和我今天同樣的目的來與您接觸的話,您能想到一位老朋友對此有優先權就足夠了。”
“哦,作為報答…”希瑞克恍然大悟似的説:“雖然我不敢保證牀上的那個小女孩能恢復原狀,但是至少我也曾經奪走霧女士幾乎全部神力,如果要我親自動手清除她體內的謊言女神力量,她本身的靈魂意識很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這種衝擊而煙消雲散,但是如果能植入另外一道神力的話,或許就能達成某種平衡…例如我的。”他站起身微微鞠躬:“我不能直接把它送進這個女孩體內,或者
給您,正如我所説,我動手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不過等一下,我會在這具身體裏留下經我提煉過的神力,您只要想辦法將它轉移到女孩體內就可以了,這應該難不倒您,您可是個出
的法師。”
“您太慷慨了,偉大的王子陛下。我真不敢相信,您竟然肯恩賜神力來幫忙。”摩利爾也站起來,語帶雙關的回應。
“我才不像那些老古董,守着家底不放。”希瑞克噝噝的説:“就算有金山銀山,可是不用又有誰知道呢?”
“但是…”摩利爾補充了一句:“關於您要求的事情,我只能説盡力…不過我想您有必要知道,他一向是自己做決定的。”希瑞克似乎對此並不擔心。他回答道:“盡力就好。我對您很有信心。”然後,謀殺之神不再多言。
陰影散去,房間內只有摩利爾獨自站立——牀上躺着凱羅,地上栽倒着歐沙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