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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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圈圈吃驚地四顧一遍,但見圍牆仞立,石獅雄峙,這地方正是龍虎寺。

他好奇地擠進火堆,問着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道:“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面孔紅通通的人經過這裏?”那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小孩子遲到了,該打股!”小圈圈微怔,正要尋問,微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眼睛炯炯發光的鐵公雞已然含笑在他身邊,鐵公雞跟在場所有的人一樣,全身黑布衣衫,束綁腿,顯得神奕奕。

小圈圈笑着問道:“他們是誰?跟你一夥的好漢朋友嗎?”鐵公雞好笑地説道:“小孩子別胡説八道,什麼英雄好漢的,我們又不是落草為寇的土匪。”小圈圈臉一紅,乍見鐵公雞指揮着眾人道:“各位請來看看,這是本人新收的徒弟。”像似命令,又像似介紹的言語,竟然有三分威嚴。眾人一哄而起,紛紛擁至小圈圈身邊,這裏瞧瞧,那裏摸摸,沒有一個不嘖嘖稱讚小圈圈天賦奇稟,骨骼奇佳,其中一人嘆地説道:“唉,當家的,咱們復興的責任也許落在這孩子身上了,您盡力教他吧!”鐵公雞面有得,目光灼灼,炯視四周,忽然嚴肅地説道:“兄弟説得不錯,我鐵公雞一人恐還不夠,後還望各位成全,這孩子無一處不是上上之材,難得讓我發現,也許咱們的復興是天假其便了!”又沉聲説道:“各位,今天是咱們慶祝的子,也是回憶過去慘痛歷史,以求勵圖治的子,本人以沉痛的心情給各位説幾句話。自咱們雙龍頭大哥無故失蹤以後,羣龍無首,死的死,散的散,本來偌大的積業,全成殘磚廢瓦,本幫一直在墮落,尤其在江湖上,威信已一落千丈,簡直無法收拾,唉…。”鐵公雞彷彿是眾人之首,頓了頓續道:“放眼目前江湖,三花幫、神鷹幫、培英教、太真教,勢力廣大,蔓延天下。唉,十年前,這些身任幫主教主的人,哪一個不是咱們雙龍頭爺的分支部屬,想不到今天這些分支部屬居然高高壓到咱們頭上。唉,是的,咱們龍頭爺失蹤是其主因之一,但是更大的原因,還是由於咱們的自暴自棄,不能頂替龍頭爺的責任,安撫眾屬,才有今天…”鐵公雞聲音漸漸提高,臉也愈發嚴峻,小圈圈離他最近,彷彿瞧見他炯炯的目光中還一股煞氣,但聽他一字一句地道:“今天本人除了慶祝收一個骨骼絕佳的徒弟外,還要嚴辦一個吃裏扒外,疏忽責任的兄弟。”此言一出,眾人鬨然,你望我,我望你,俱各戰戰兢兢的,深怕自己會是那將被鐵公雞嚴刑之人。

鐵公雞目光停留一個身材瘦小,滿面陰氣的人身上,冷冷笑道:“請問河朔鼬鼠,河朔一帶是你的據地,地形山水瞭若指掌,可曾為了神秘失蹤的龍頭爺調查過一番?”河朔鼬鼠抖嗦着站起身來,拉高嗓子道:“報告當家的,我河朔鼬鼠的確勘察遍了,但始終沒有發現龍頭爺的蹤跡。”鐵公雞冷冷一笑,示意小圈圈坐下,自己則緩緩走向身材瘦小的河朔鼬鼠,道:“三花幫絕情娘子,你認識她嗎?”河朔鼬鼠戰戰競競地答道:“認識。”鐵公雞目中殺機頓熾道:“絕情娘子的美,眾所皆知,你不否認吧?”河朔鼬鼠嚅嚅道:“是的,她很美,我不否認。”鐵公雞輕輕點了兩下頭,倏然一聲大喝道:“跪下!沒有出息的東西,咱們大家的面子,全給你一個人丟光了!”河朔鼬鼠冷汗直,雙膝一軟,登時跪將下來。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含着笑容,在這種緊張恐怖的氣氛下,他們僅能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與鐵公雞嚴峻的話聲:“各位,本人十分羞愧,為了處理不當,使各位蒙羞。這河朔鼬鼠貪,竟將咱們幫中重要資料供給三花幫絕情娘子,幸虧發現得早,否則咱們現在僅存的實力,與各位隱居地點都被三花幫摸透了,只要他們發動圍攻,在場各位勢必無一倖免。大家想想看,河朔鼬鼠這種出賣朋友,不顧道義的行為應該受到何種處分?”哄聲大起,圍着火堆的數十位黑衣勁裝漢子,紛紛憤怒填地指着河朔鼬鼠罵道:“該殺,這傢伙活着無益,殺了算了!”鐵公雞冷冷望着戰慄不已的河朔鼬鼠道:“聽清楚了吧?這是大家的意思。”一言未了,一隻手掌卻如閃電般地印在河朔鼬鼠天靈蓋上,河朔鼬鼠連反抗都來不及,悶吼一聲,立斃當地。

見狀,小圈圈膽子再大,也被嚇得冷氣直冒,心想這般人殺人不眨眼,簡直比土匪還要厲害,自己跟着他們,有一天一個不好,怕還不是像河朔鼬鼠一樣?心念一定,遂站起來説道:“鐵公雞,我要回去了。”鐵公雞一怔,笑道:“孩子,難道你不願學武了麼?”小圈圈搖首道:“我不想學了!”鐵公雞臉一沉地道:“不行,這是你當初自願,不能馬上就改變,大家為你準備妥當了,從此之後,你就是太湖幫中的一員,為了太湖幫的復興,你要灑盡熱血…。”小圈圈大吃一驚,轉身就跑,哪知立刻就被一個黑衣人抱住,跟着,鐵公雞微使眼,一個漢子從熊熊火堆中出一鐵條,鐵條被火燒得通紅,那人掣着鐵條,微笑着走上前來。

小圈圈驚道:“你們要做什麼?”鐵公雞淡淡笑道:“印個記號,表示你已是太湖幫的徒眾,像我一樣,你看。”他匆匆捲起衣袖,火光下,那大的手臂被烙印着三道疤痕,道:“這是二十年前,我初入太湖幫的時候烙印的,那時我才是一個幫徒。”他摸着第二道疤痕道:“十五年前印下這疤印的時候,我已是總職刑堂巴堂主下一員大將了,巴堂主待我如親子,如今他去世了,我仍然念念不忘他的恩情…第三道疤痕是十二年以前…”他回憶了一會,臉上浮現英雄的傲,道:“我一連立下了三個功勞,總龍頭爺慧眼看中,烙印這一道疤痕,那時龍頭爺特意將司責全幫財務的職位讓給我。於是,我龍頭爺提拔的大恩,當夜暗自發誓,只要此身在世間,立意為龍頭效命到底。不久龍頭爺去逝了,我傷心之餘,決意擁護後主接龍頭職位,正值後主飛黃騰達,傲嘯江湖的時候。不想十年前,他竟神秘地失蹤了,從此我們太湖幫逐漸沒落,到如今為止,只剩下一層空殼子。所以,孩子你忍耐一點,我們的希望完全寄託在你一個人身上。”小圈圈又驚又怒,眼見就要被烙上一道疤痕,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身影,比蒼鷹還快,一掠五、六丈,飛縱而至,身在半空,先是一聲大喝:“狗賊膽子真大,打主意竟打到老夫頭上來了,老夫倒要看看,是何等三頭六臂人物?”喝聲才停,一個五短身材,留着山羊鬍須的老者,落到火堆旁邊,目光炯炯地瞪着鐵公雞。眾人鬨然出聲,一時拔劍刀之聲紛紛不絕。鐵公雞怔了怔,手臂一揮,喝道:“且慢動手!”又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東方老爺,失敬,失敬!”小圈圈看清來人,喜得大喊一聲“爹爹”揮鐵公雞手掌,投入他爹爹懷中。殷員外慈愛地撫摸他的頭髮道:“小圈圈,他們傷害了你麼?”小圈圈努着嘴道:“他們要用燒紅的鐵條,烙我的手臂。”聞言,殷員外怒容滿面,冷笑道:“鐵公雞,老夫的兒子,你也有意加害麼?”鐵公雞尷尬地笑了笑道:“抱歉得很,在下實在不知,冒犯之處,尚望海涵。”説着抱拳一禮。

殷員外冷冷笑道:“鐵公雞,你當真不曉得,或是存心如此?須知老夫雖退出江湖已久,但也不容許有人猖狂到老夫頭上。”鐵公雞微不悦地乾笑道:“東方先生有意責難,在下實在無言以對,總之事情有明白的一天,東方先生,你説是不是?”殷員外不屑地説道:“好吧,念你從未冒犯老夫,這次暫且饒過,下次再有這種情形,別怪老夫心黑手辣!”鐵公雞臉紅透耳,既尷尬又狼狽,他似乎對殷員外甚為忌憚,但眾目睽睽之下,他老羞成怒,只有硬着頭皮道:“東方先生未免太咄咄人,在下只有討教幾招了。”殷員外長笑一聲,不屑地道:“算了,你也配與老夫手?如非老夫退隱江湖,你這簡直是自討苦吃。”鐵公雞氣得臉變青,指着殷員外喝道:“好,好,東方先生,給你三分情面不留人,謝某拼了一死,亦要跟東方先生翻翻舊帳了!”

“舊帳!”殷員外一怔喝道:“什麼舊帳?”鐵公雞狂笑道:“老實説,東方先生,謝某早巳懷疑你與本幫幫主神秘失蹤有關。哈哈,看在東方先生成名人物面上,不好意思糾眾明查,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東方先生你説對嗎?”殷員外臉大變,忽地大喝一聲,擊出兩掌。

掌風嗖然,灰塵沙石,盪而起,小圈圈暗吃一驚,心想爹爹本事如此之大,肯教自己就好了。

鐵公雞急不遐擇,匆匆推出兩掌,尚未接之時,就撤身退後一丈,殷員外趁此踏進一步,左右開弓,又是凌厲兩掌,看威勢,比上次所發的還要來得兇猛。

鐵公雞神悽淡,厲聲道:“東方獅,久聞你心黑手辣,果然不出所料,哈哈,謝某死不瞑目!”舞起呼呼掌風,不退反進,咬緊牙關與殷員外作近距離的拼鬥。但見衣衫飄飄,兩條影子忽上忽下,簡直看不出哪一個是鐵公雞,哪一個是東方獅。

小圈圈聽聞鐵公雞稱呼爹爹東方獅,心中着實吃了一驚,想想居住荒山時媽媽所講的故事,更是冷汗直,四下一瞧無人注意,悄悄地挪動腳步,朝一處黑黝黝的荒草密林裏奔去,再也不敢回家了。

遠遠他還聽見鐵雞怒聲喝叱:“東方獅,鐵府大將軍神秘失蹤一定是你乾的好事,哈哈,幫主雄才大略,武功蓋世,除了你們四人勾結暗算之外,還有誰能使他毫無聲息地失蹤?哈哈,兄弟們,報仇時候到了,上啊!”接着兵刃鳴,響聲紛起不絕,東方獅怒喝連連,聲如雷鳴:“鐵公雞,敢侮凌老夫,今天叫你們全部斃命掌下!”小圈圈暗想:“奇怪,鐵府大將軍不是那幅畫像中的人麼,瞧他相貌不凡,威武已極,怎麼變成太湖幫幫主,他不是身任朝廷的大將軍?”樹枝勾裂了他的衣衫,怪石劃破了他的皮,然而,他一點都沒覺,只全神地想着那神秘人物鐵府大將軍,他想:“他一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多少人為他失蹤而猜疑,懷念,廝殺,拼鬥!”這夜,他又回覆了從前子,睡在天的樹林裏,冰涼的水,在他臉頰佈滿了一片銀水珠。他想來想去,使他印象最深的還是媽媽,他負氣地離開了她,過了一段子之後,如今他又極度地懷念她,想重回到她的身邊。

無所成就,一無所長,這兩個問題,使他極端苦惱,也是他回去的障礙。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每當他想起回家的念頭,就彷彿看見媽媽帶着譏笑的臉望着他,於是,他又不想回去了。

每夜他常常自個説了許多懷念媽媽的話,憂悒地睡着了。

夢鄉,只有他媽媽含笑的臉孔,那才是他快樂的小天地。

東昇,他又為了三餐忙碌,這次,他卻不敢大搖大擺地晃過馬路,他偷偷摸摸,東張西望,像一隻老鼠。

過路人看清他的臉孔,都吃驚地頓住腳步,因為他的身份是錦衣城首屈一指的富豪——殷員外唯一的兒子。

他離開了錦衣城,經過三天的步行,到達了嶽人城。疲乏、睏倦使他漸漸減慢走路的速度,最後,他了幾口氣,倚在一棵古樹上。

忽然,一條悉的背影映進眼簾,這一瞬間,他的呼幾乎停止,那是一個衣着白衫,體態輕盈的女人。

“媽媽!”他輕呼一聲,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力量,使得他奔跑如飛,撲過去抱住媽媽的身,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媽媽。

媽媽吃了一驚,美麗的臉上忽然一板,一手將他推出老遠,罵道:“哪裏來的野孩胡亂抱人?”小圈圈着至情的眼淚,撲過去道:“媽媽是我啊,是小圈圈啊,難道你還生氣,不理小圈圈了?”媽媽怔了一怔,仔細地打量他,見他面如滿月,眸如朗星,雖然面頰上佈滿了許多灰塵,但輪廓各方面都神駿豐朗,比起別的孩子確有不同之處。

她心腸一軟,憐愛地道:“孩子,我是你媽媽?”小圈圈仰起頭,搖着她的身體,奇憤地問道:“媽媽生氣了,不要小圈圈了?”媽媽目光一轉,取出一條手絹,拭去他臉上灰塵,柔聲道:“小圈圈,媽媽怎會不要,是跟你開一個玩笑罷了。走,我們回去。”小圈圈怔道:“回哪裏去?”媽媽笑道:“家呀!”小圈圈若有所思,道:“媽媽,您搬家了,怎麼不住在山上?”媽媽怔了怔,笑道:“山上什麼都不方便,子又過得很苦,所以搬家了,咦,小圈圈,我們離開多久了?”小圈圈想了想,道:“好像已經二年多了!”媽媽笑道:“啊,對。媽媽差點忘記了,我們兩年沒見面了,乖孩子,我們回去吧!看你樣子好像是餓了,走,媽媽給你好吃的東西。”小圈圈道:“我看見媽媽,肚子就飽了!”媽媽輕輕一笑,牽着小圈圈回到家,那是一幢佈置得極為緻的房子,小圈圈逛了兩週,高興地道:“媽媽,您哪來那麼多銀子,蓋了這幢房子?”媽媽笑道:“蓋房子不要多少銀子,媽媽以前儲蓄了很多銀子,當然夠蓋房子啊。喏,這一盤牛是媽媽做的,快吃吧,涼了可不好吃。”小圈圈狼虎嚥,盡卷而光,媽媽見狀,笑地道:“小圈圈,這兩年之中,你幹了些什麼?嗯,一個小孩子能在外面生存下去,真不容易啊!”小圈圈將經過告訴媽媽,媽媽皺了皺眉道:“那東方獅也真奇怪,為什麼盡找些像鐵府大將軍的人養在家中?説他跟鐵府大將軍有情?據我所知,兩人一正一又談不上。唉,奇怪!”小圈圈一聽媽媽也知道鐵府大將軍的歷史,心中一喜,問道:“媽媽,鐵府大將軍是誰,為什麼他一個人會引起那麼大的風波?”媽媽聞言,明亮的眼睛忽然現出一片淚光,她像似不願小圈圈看到,微微別過頭去,説道:“這人來歷,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一個有名的俠義之士罷了!”小圈圈微失望,但想起東方獅以後,復又慶幸地道:“多虧媽媽平常給我講故事,説那東方獅如何的壞,要不,我還真要給他害了呢!”媽媽一愕,隨即笑道:“虧你記不壞,換個常人,故事講完了,幾天不到就會忘記掉!”小圈圈餘悸尚存地道:“東方獅還要叫我兩年後成親,哼,我才不呢!”媽媽秀眉一皺,若有所思地道:“那江南提督聲名顯赫,大江南北,無人不曉,此人身為清官,怎會跟東方獅那一類的人混在一起?!還有,他們達官要人,最講面子,一旦訂下親事,不管對方是死是活,那女方一定守寡終生,你迄今一走,豈不將江南提督的女兒給耽誤了?唉,她的女兒,據我所知,還是梅山神尼的…”説到此,她忽然住口,望了望小圈圈,輕嘆一聲道:“這也不怪你,你是無心的。”小圈圈慚愧地低下頭,媽媽又道:“小圈圈,你在東方獅家裏時,有沒有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很靈的老人,還有鐵府大將軍的畫像眉心上是否有一顆小痣?”小圈圈默唸一會,道:“好像沒見過這樣的人,那鐵府大將軍的畫像上好像沒有黑痣,我仔細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呀!”聞言,媽媽眼睛一閉,全身突然朝後一仰,像似受了極重的打擊,承受不住似的。小圈圈心靈手快,趕緊將她扶住,一面關心地問道:“媽媽,您怎麼啦?是頭暈嗎?”媽媽悠悠嘆了一聲,眼光凝視屋頂,默默出神,小圈圈驚道:“媽媽,您淚了,什麼事那麼傷心?是否有人期負您?他是誰?小圈圈非找他算帳不可。”媽媽苦笑一聲,温柔地親了小圈圈一下,道:“小圈圈,媽媽頭有點暈,想去休息一會,你一個人玩吧,別走得太遠,叫媽媽擔心。”説着,搖搖晃晃走進卧房,小圈圈呆呆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是怎麼回事。一會過去,媽媽房間忽然傳出輕輕的啜泣聲,十分辛酸,小圈圈眼眶一紅,掉下兩滴眼淚跑了過去,叩門叫道:“媽媽,誰期負您,您為什麼哭?”媽媽泣聲稍停,那柔美的聲音已然傳出:“小圈圈,媽媽沒有什麼。”頓了頓,又問道:“小圈圈,兩年來你學會武功沒有?”小圈圈福至心靈,喜道:“沒有,媽媽,我説出您別生氣,現在,我長大了,您無論如何要教我武功,您不知道沒有武功的人是多苦呢!成天受人欺凌。媽媽,您一旦教我武功,我…我一定不做壞事。”

“哦,你那麼喜愛武功?”

“嗯,我幾乎每天做夢都夢見我是天下最強的人。”房門“砰”的一聲,打了開來,媽媽走了出來,小圈圈見她臉鐵青,面上全是淚痕,忙取出手絹,為她拭擦。

媽媽忽然握住他的手掌道:“小圈圈,學習武功是很苦的事,你不怕吃苦?”小圈圈堅決地搖頭,那種神態堅決到不能再堅決了。暗想:“好亮的眼睛,比起東方獅來還不算差呢,媽媽武功一定很高。”小孩子心中暗喜,媽媽也咬牙切齒,説出幾個字:“好,我就教你,不過,你以後要聽媽媽的話。”聞言,小圈圈喜得幾乎跳起來,匆匆道:“我一定遵從媽媽的意思,請放心吧!”媽媽破顏一笑,小圈圈看她笑得十分勉強,好像傷心過度,連笑容都不太自然了,這時,他思想幾乎完全貫注在練武方面,沒有心思來想這些問題了。

媽媽換了一身勁裝出來,但見她青絹包頭,紅帶束,足登鹿皮小蠻鞋,人比黃花瘦,小圈圈眼睛一亮,口讚道:“媽媽好漂亮啊!”媽媽微微一笑,兩掌分開,足跟微舉,擺成一個式子,説道:“記着,媽媽是天山派,天山派自神州一劍創始以來,至今少説已有五百年的歷史。天山派武功自成一家,無論掌法,劍術,輕功全以輕靈見長,並且後力要持久。老實説天山派一向很少收男徒弟,因為男人力壯氣雄很不適合練這種以輕靈見長的天山派武功…”説到此,頓了一頓,見小圈圈臉上微現失望神,不由笑道:“不過,你放心,以你骨骼之佳,心靈之聰慧,定能事半功倍地練成天山派武功。天山派總壇位於北天山之頂,高達千仞,地勢險惡之極,昔神州一劍,立志埋首天山苦練武功,面壁苦修凡二十年早將大自然動物競爭互拼的姿勢細模窮究,媽媽練過的有龍掌、虎掌、豹裳、狐掌、鹿掌等,劍法有蛇劍、鼠劍、鶴劍、雉劍、風劍等,輕功則有凌空捉取,百步千里,追蟬趕月等等。天山一派所以能立足武林處於不敗之地,完全是由於這些從動物戰鬥的天融合了人的智慧而成的奇招絕學,使對手看來神秘莫測,雖有高深武功,亦疲於奔命,自取滅亡。

“現在我要教你的是龍、虎二掌,所謂‘嬌似游龍,猛如餓虎’。龍掌以騰躍糾纏見長,手時對方進退俱難,在心疲力倦之餘為你所乘;虎掌則以兇猛見稱,手之時,不能給予對方敵手有絲毫息的餘地,一個股勢兒進,使其神志恍惚而敗。這兩種掌法都能借練習之時,培育自己本身潛在的內力,使自己練成之後,內功修為也隨之提高。看着,這是龍掌開招第一式‘雙龍奪珠’…”媽媽肢微曲,倏然一掌遞出,掌至中途,五指箕張,一個搶珠的姿態,帶起一縷勁風,閃電般縮了回來,接着足跟一舉,一腿掃出…

“第二招‘蒼龍入雲’,第三招‘雛龍’,第四招‘玉柱蟠龍’,第五招‘烏龍入水’,第六招‘巧取龍睛’,第七招‘雲龍聚會’,第八招‘蛟龍出海’,第九招‘長龍出’,第十招‘地震山搖’。”隨着清脆的話音,媽媽就一招一招地比劃起來,強勁的掌風掃起團團灰塵,四下飄蕩,媽媽臉凝重,眼睛之中尚含着兩苞晶瑩的淚水。

小圈圈聚會神地看着,全身忘神地跟着媽媽出掌踢足騰躍的式子轉動,忽然,他高呼一聲:“媽媽,第十招‘地震山搖’再做一次。”媽媽點頭,再演一遍,忽然,她吃驚地問道:“怎麼,前面九招你都會了?”小圈圈笑道:“不是九招,加上‘地震山搖’已是十招了。”媽媽愕住了,喃喃道:“天下哪有天份如此高的人,你別騙我吧?這龍掌難練至極,記得我在天山練習時還費了半個月功夫才不過初入門徑。”小圈圈笑道:“您不信,我就練給你看。”説着,當場一招一招演練起來,雖掌式不夠老練,亦未帶起掌風,但動作架式都是正確,未錯分毫。見狀,媽媽驚喜集,一把摟着小圈圈,在他臉上,額上,頸上瘋狂地吻着,同時,那豆大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繁星似的落下。小圈圈意猶未盡地道:“媽媽龍掌明早再練,虎掌呢?能不能現在教給我?”媽媽動地道:“當然,媽媽就教給你,如果你肯用心學的話,媽媽決意親自往北天山一行,懇求掌門師伯收你做徒弟,繼承他人老家掌門之職。”小圈圈搖頭道:“不,媽媽,我不要去天山,我要陪着您。”媽媽正道:“男兒志在四方,何況你乃百年難得之才,將來成就,必能為天山派放一異彩,成天跟着媽媽有什麼出息?看,這是虎掌第一招‘餓虎撲羊’,第二招‘高山虎嘯’,第三招‘猛虎過江’,第四招‘震驚四野’,第五招‘虎過風生’…”這一天,媽媽一口氣教了他五種掌法,除了四種掌法,小圈圈已摸門路外,就是第五種狐掌也摸了大半。媽媽笑容大開,喜得把小圈圈當成至寶,照顧得無微不至,過一會兒,她又入房端來一盤香噴噴的食物,笑着道:“小圈圈快休息一會,明天再練吧!”jose掃描武俠屋ocr武俠屋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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