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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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圈圈照做了,轉身就走,中年美婦笑喊道:“孩子,你忘了親芳清的額了。”訂親時的規矩,男方非要輕輕在女方額上親一下,以示永遠相愛不渝。
小圈圈照做了,卻看見少女淚水盈盈,似惘而又羞赧地奔上轎子。
悦耳的樂聲,劃空而起,華麗的轎子由四人扛着,緩緩離開殷家。
小圈圈則愕立在庭園之前,從他痴呆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彷彿做了一場大夢,而那夢卻是永生難以忘懷的。
男女一生幸福、美滿、辛酸、悽慘往往就是這樣給決定了,他們的婚姻宛如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他轉身回房,讓自己情緒緩和一下。
一轉身,忽然,一對陰冷而嚴峻的目光盯着他。
呀,那停立門欄的人正是他的乾爹爹——殷員外。
殷員外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小圈圈從未見過爹爹出現過這種神,不由全身一顫,還當自己適才得罪了他,以至於使他生氣所至。
“爹爹有什麼事嗎?”殷員外一聲不響,拿着一幅畫像貼在窗門上,指着那畫像嚴峻地道:“小圈圈,你老實告訴我,你小時認不認識這個人?”小圈圈順眼望去,只見厚黃紙上畫着一個非常俊美的人,這人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劍眉斜挑入鬢,俊朗之中透出陣陣英風,尤其那一雙眸子更是炯炯有神,盼顧間,足夠有一種冷傲、磅礴正氣,令宵小喪膽。小圈圈看得呆了一呆,道:“爹爹,這人是誰?”殷員外陰森森地瞪住他,使得小圈圈如同鋒芒在背,十分難受地避過他的注視。
他聽殷員外沉聲説道:“小圈圈,你一直騙着我,你一定認識他。”小圈圈驚疑不定,顫聲道:“爹爹,我實在不認識他呀!您…您叫我怎講才好?”殷員外冷冷道:“那麼,你原本姓什麼,快説!”小圈圈驚駭之極。平和善的爹爹,怎麼今天忽然間就變得這麼兇,這個變化實在太大,大得使小圈圈一時承受不了。
“我——只知道我叫小圈圈。”殷員外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真摯之容,毫無一點做作,這才和顏悦,但仍嚴峻地問道:“你不是姓金嗎?怎麼會變成小圈圈了呢?”此言一出,小圈圈為之一愕,半晌説不出話來。
“我——我是小圈圈啊!什麼時候姓過金?爹爹,你為什麼這樣兇呀?”殷員外目光灼灼,彷彿要在他臉上找出一點東西來,然而,他失望了,噓了一口氣,臉變為極其和靄地道:“爹爹跟你開玩笑的,小圈圈別怕,爹爹在試試你的膽量!”小圈圈狐疑地道:“爹爹太嚇人啦,剛才我還以為…”以下的話被殷員外搖手製止了,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你真沒有騙我,爹爹就放心了!”他自言自語地又道:“唉,也許我疑心錯了,這不能怪我,我與江南提督相
莫逆,不能因之誤了他女兒的一生幸福。唉,但願你不是他的兒子。”小圈圈聽不真切,也不作聲,只默默觀察他的神情。
這時,門外有人叩門,接着一個聲音傳來:“老爹,那幾個酷像鐵府大將軍的人來了,正等候您呢,您是否要去見見他們?”殷員外回答道:“你叫他們到我房間裏去,我要細細地問問他們。”那人應了一聲走了,殷員外又仔細看了小圈圈一眼,這才挪動腳步,走出門外。
小圈圈觀察他神情,在那出門的霎那間,他彷彿又看見殷員外目光閃爍着駭人的兇光。
“為什麼呢?”他自問道,目光又停留在那一幅畫像上。
“英源説我完全像那什麼大將軍,才被爹爹物進來的,這畫像不要説是那什麼大將軍的畫像吧?我真的像他嗎?”他照照銅鏡,又看看畫像,反覆再三。
驀地——他叫出聲來。
那什麼大將軍的畫像實在太像他了,除了他人小了一點外,那眼睛、鼻樑、嘴,甚至於整個輪廓,無一處不酷像畫中人,無一處不像似畫中人的縮影。
他困惑而又惘地一頭躺在牀上,他不知該想些什麼才好。
他一直靜靜地躺在牀上,最後想到他必須要知道畫中人的經歷或者是身世。
夜深了,稀零的啾啾蟲聲,蒼涼地叫鳴。
小圈圈想起今夜將要赴兩個人的約會,心情又開朗而緊張起來,他認為自己後的成就,全要在這兩人的身上。
匆匆換了一身輕巧靈便的黑長衫,靜伏在窗下,數着天際繁星,等待着初更時分的降臨。
這時,他興奮極了,他像一個懷着武功的人似的,在這新月初升的明亮夜裏,他將要隻身去赴武林人物邀請的約會。
一個時辰過去——他疲乏、睏倦,幾乎打消了去赴約的念頭。
暗一咬牙,輕輕推開窗門,爬了出去,沿着庭園小徑,悄悄地走出門外,這時,他舒暢地了一口氣,奔跑而去。
小圈圈溜出家裏,悄悄奔向本城著名的寺院龍虎寺。
初更降臨,錦衣城夜時仍有北國的蕭瑟。
首先一堆熊熊烈火映進眼簾,火堆四圍人影幢幢,似乎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