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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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温元嘉連連搖頭,“睡得很好。”他困到極致,可沒法睡着,情緒似濃稠的膠水,將神經黏在一起,他被罩在玻璃後面,對外界的反饋昏聵下來,眼前搖搖蕩蕩,天花板旋轉不休。

邢燁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球下濃重的紅血絲騙不了人,睡不好覺臉暗淡,黑眼圈沉沉墜在眼底。

邢燁思考兩秒,起身走進洗漱間,把自己洗漱乾淨,將熱水開到最大,拿來架子上的新巾,將它泡透擰乾,拎着它回到牀邊,疊幾疊捏成長方形,蓋上温元嘉眼皮。

眼珠被重量壓滿,熱意滲透下來,浸潤乾燥眼球,温元嘉長長舒一口氣,到難以名狀的熨帖,他縮進被裏,倦意卷裹上來,被熱氣烘烤的昏昏睡。

邢燁回洗手間抱來大盆,裝滿一整盆熱水,徵用了剩下的幾條巾,在旁邊靜靜等着,上一條涼了換成熱的,熱的冷了再換熱的,足足換到天光大亮,温元嘉呼漸沉,他才悄悄起身,在背來的大包裏翻找,從裏面拿出紙筆,壓在牀頭塗抹。

温元嘉一覺睡到中午,這段時間難得獲得好眠,醒來時先聞到濃鮮的魚湯,那味道飄來誘惑味蕾,耳邊聽到細密的沙沙聲,似晨間冷雨,淋漓敲打葉。

眼上的巾還是熱的,他腹中咕咕,撐牀半坐起來,口疼痛舒緩許多,迴歸成淺淺隱痛,不像之前那麼劇烈。

“醒了,”邢燁放下紙筆,靠過來支起小桌,將魚湯倒進小碗,擺在温元嘉面前,“看看能喝湯麼?”魚湯熬至白濃稠,舀起來嘗上一口,質柔韌細,品不到半點腥味。

温元嘉餓得狠了,狼虎嚥吃掉一碗,沒等開口再要,新一碗擺在桌上,旁邊放着拆好的紙巾。

邢燁手中唰唰不停,發揮一心二用的本事,邊工作邊關注温元嘉的狀態,看温元嘉吃飽喝足,他才鬆了口氣,上前收好小桌,把碗筷拿進洗手間裏,嘩嘩水奔湧出來。

温元嘉倚上軟墊,視線飄到牀頭,那上面是畫好的圖紙,紙簍裏還有不少捏碎的紙團,牀頭那張畫風稚,線條橫七豎八,但隱約能看出食堂形狀,桌椅有長有寬,有圓有扁,旁邊還有幾個隔出的小宴會廳,門口掛着幾條門匾。

這畫風稱得上幼兒園水平,可温元嘉看的入,想知道里面有什麼乾坤,他越看越覺得悉,這長寬高的數字標識,還有裏面的結構分佈······和他的學校食堂一模一樣。

邢燁甩着手上水珠回來,温元嘉慌忙挪開視線,擔心惹邢燁不快,邢燁倒沒什麼忌諱,主動把圖紙給温元嘉看:“你們一食堂三樓,兩年前放出風聲説要對外承包,我跑過幾十次了,應該能拿下來,現在在和設計師商量,看看改裝成什麼樣子,以前只能刷學生卡,我想把它改成刷卡和現金都能使用,這樣學生入學畢業,他們家人就能過來吃飯,平時誰忘帶卡了,也不會餓着肚子。”

“原來的這些方桌椅全部拆掉,打幾個隔斷,圍出幾個新宴會廳,”邢燁拿來紙筆,在紙上勾畫,給温元嘉展示,“這樣你們同學聚會、畢業答謝恩師,還有其它的一些活動,就不用跑太遠了。”温元嘉仔細聽着,想想學校情況,覺得很符合現狀,他們現在每次聚餐都去小吃街,想稍微吃好一點,要搭門口的小黑車走半個小時,才能找到合適的飯店。

“你覺得這設想怎麼樣,”邢燁放下紙筆,躍躍試,“我自己覺得可以,但雪峯不太同意,他説前期投入太高,後面的盈利也不確定,讓我再考慮考慮。”温元嘉眨眨眼睛,僵硬勾,想笑笑不出來,緊箍咒在頭上縮緊,告誡自己保持鎮定。

作為朋友,作為普通朋友,或者説作為一個陌生人······要回答什麼,要怎麼回答才是最合適的?

“這個······你們要自己商量,”温元嘉説,“你們説的都有道理,商量好了再做決定。”

“那我換種問法,如果這個食堂開起來了,你和你身邊的同學,如果想要聚餐,會考慮來這裏麼?”

“會,會的,”温元嘉連連點頭,“我們會過去的。”

“來看你的那位同學叫什麼?”

“程俊。”

“哪個程哪個俊?”

“程度的程,英俊的俊。”

“平時聚餐多嗎?”

“多,”温元嘉想起什麼,“他們經常聚餐的。”

“好,”邢燁鬆一口氣,臉活泛很多,多了聊天的興致,“你老家在本地嗎?”

“不在,”温元嘉搖頭,問什麼答什麼,“過來唸大學的。”

“家裏兄弟姐妹多嗎?”

“爸爸和哥哥,”温元嘉飛快回答,停頓片刻,喉口咕噥兩下,眼珠低垂下來,慢慢添上一句,“他們······對我很好。”

“他們放心你自己出來?”

“我很大了!”提到這個,温元嘉就要炸,“不是小孩子了!”邢燁又觸到逆鱗,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又説錯話了,再不説這些了。”温元嘉滑進被裏,握住被角上提,把自己蓋成一團,藏住南瓜翠葉:“困了。”空調温度打的低了,他剛睡醒本不困,只是有點發冷,薄薄的被子裹不住暖,寒豎在身上。

邢燁看看微顫的白團,看看旁邊的被子,想想蓋兩條呼不暢,他在拿來的大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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