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回頭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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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王雅麗不自然的神情中受到了一絲為難,於是不再追問這件事。這倆女人縱使有什麼秘密,也翻不起什麼來,於是她之後去舞廳忙着賺錢,也就把這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兩天後,張曉芬接了個客。老頭姓於,個兒不高,據説是某單位的幹部退休,兜裏不差錢,只差老伴走的早。

他倒也想開了,再找個過子的,兒女和將來的財產分配都成問題,乾脆一寂寞了就往舞廳跑,雖説偶爾的也兩下,終歸是年紀大了,重點還是找人説説話排解一下心理寂寞。

半年前和張曉芬一接觸,覺得這丫頭能説會道的,話也貼心,趕上自己有心情了,伺候的也舒服,於是就成了她的客。十回有八回來找她。

就只是摟着跳跳舞説個話,咂兒都不一定摸,甚至就坐在旁邊長椅上嘮嘮嗑,完事也大方,總得多給些錢,這樣輕鬆好賺的錢張曉芬自然不能放過,回回都把老頭哄得五三道。今兒老於頭又來了,她眼尖,看見老頭急忙上去,怕讓別人截了胡。

舞廳裏常有這種事,鶯鶯燕燕燈紅酒綠,任哪個男人進來也不免晃花了眼,所謂痴情什麼的。

在這兒本就不存在,同行是冤家,因此不能放鬆警惕。老頭心情不錯,樂呵呵的就跟她下了場。倆人一曲接一曲,跳起來張曉芬卻漸漸覺腳下不舒服,她穿了一雙新買的鞋,都知道新鞋磨腳,可這便宜玩意實在是有點對得起價格。

她只覺後腳跟那塊先是硌得疼,漸漸的變成一種麻木的癢,而後又開始火辣辣的疼,即使放慢了腳步也於事無補。金主還在懷裏摟着呢,怎麼也不能半途而廢,高低把他打發走了再説。

她只好咬牙堅持着,等把老頭送走,也已經實在到了極限。她仗着住得近,壓就沒租更衣櫃,因此只能回家換鞋。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捱到了家,張曉芬掏鑰匙開門,剛進屋就聽見裏屋傳來一陣哼叫,以及男人的息和意義明確的啪啪聲。

她癟了癟嘴,輕手輕腳的關了門。王雅麗這檔子生意,其實和她在舞廳裏的買賣並無不同,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笑話誰黑,她忙她的,自己換自己的鞋也就是了。

她穿了絲襪,連褲的那種,要想看清楚腳上的狀況就得掉,張曉芬打算換了鞋就回舞廳,因此就懶得進屋了。

裏屋啪啪聲停了一下,大約是聽見了她進來的聲音,而後又開始響起來,等她蹬掉了腳上的鞋換了拖鞋,坐在客廳椅子上心疼的自己的腳後跟,就聽見屋裏一陣急促烈的聲音後安靜下來,而後牀板咯吱一聲,女人大約是起了身。

然後就是衞生紙拉擦拭的聲音,悉悉索索好像是在穿衣服,男人系褲帶,鑰匙碰在一起嘩啦作響。女人的説話聲忽然響起:“咋樣,舒服不…以後再來還找我啊…”張曉芬着腳後跟的手忽然就是一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抬頭看去。

屋裏倆人正往外走,前面的男人花白頭髮,臉上溝壑縱橫,還在回頭笑着點頭,後面的女人卻不是王雅麗,正如她聽到的,是周向紅,衣衫不整。倆人都走出來才看見坐着的張曉芬,一時間三個人都是一呆。

男人先開了口:“喲,這誰啊?”

“啊…那啥…沒事…你走吧”周向紅手在哆嗦,眼珠直勾勾的,男人再沒説什麼,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張曉芬就出了門。屋裏只剩下倆人大眼瞪着小眼。

過了一會兒還是張曉芬先站起來:“姨…你這是…”周向紅只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剛才被男人出來的那點情慾一時間消散得乾乾淨淨。

之前她聽見門響,以為是王雅麗回來了,男人要停,還是她小聲哄着繼續幹的。萬萬沒想到是張曉芬。剛才自己在裏屋的那點齷齪事。

那些蕩的哼叫和皮碰撞出的聲響,看情形是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沒聽清楚又怎樣,自己送男人出來也是被她看見了的。

她只覺得手腳發軟,往後退了半步,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費了好大勁才擠出一點聲音來:“芬兒…你怎麼…我…”説着話腳下就是一趔斜。

張曉芬連忙過去扶她:“姨,姨你別動,來,來你坐…”周向紅像是燙手般躲閃着她伸過來的手:“你…我這…怎麼是你呢…我…”到底是被張曉芬扶着坐了下來,還沒等後者再説什麼。

突然就掩面嚎哭起來,張曉芬也很意外,她和李秀玲混了,平裏兩家又多有走動,對周向紅真就像是看待自己的長輩一般。

冷不丁的遇見這麼一出,實在也不知道説些什麼好,只怪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來得乾淨,她第一反應是周向紅寡居多年,和剛才那個男人私下裏有了見不得人的關係。

她雖説明面上手足無措,但內心裏還是因此暗暗笑話了一下週向紅,一把年紀的人了,到底也熬不住空虛寂寞,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倆人私會這種事雖説見不得光,可週向紅家裏平時也沒個外人,怎麼還整到王雅麗那屋去了。

難道是怕李秀玲回來撞見…可在這邊被自己撞見不也就餡了嘛…這一腦袋漿糊怎麼想也攪不開,張曉芬只好説些沒實質內容的話,安周向紅。

周向紅本沒聽清楚她都説了些什麼。這個打擊太大,主要是她第一時間想到,張曉芬一知道自己如今的營生,轉過頭李秀玲也就知道了,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做人。

兒媳婦雖説在舞廳和那些個男人摟摟抱抱,可第一初衷是為了賺錢養家,第二至少沒玷污了老陳家的名聲。如今李秀玲沒出格,她做婆婆的卻先成了‮子婊‬,從此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更何況她原本就有些忌憚李秀玲對這個家將來的態度,如今出了這個事,還不直接就天塌地陷了。周向紅也是心理崩潰了,哭着突然一把抓住張曉芬的胳膊,緊跟着膝蓋就往地上滑:“芬兒啊…嗚…我…姨求求你…你,這事兒…説啥也不能…不能告訴秀玲啊…”張曉芬是個混跡歡場的人,對男女之間這些事在心裏並沒有那麼刻板的概念,聽她這麼一説既無奈又好笑,對周向紅的反應也覺實在是小題大做。

不就是倆人你情我願麼,雖説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可這算點啥,以李秀玲那格,就算知道了,難道還能從中作梗不成。關於周向紅梅開二度這種事,她還真就猜對了,之前老趙在的時候,李秀玲連個“不”字都沒説過。

可問題是張曉芬猜錯了整件事的本質。

“行行,姨你別哭了,我保證不跟秀玲説…”張曉芬連忙拉住她按回到椅子上坐下,温和的回答着,結果緊跟着周向紅説出來的話就炸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我…才跟着雅麗幹這行…幹了沒幾天…”也怪周向紅此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此説話斷斷續續。

張曉芬的心就像坐了過山車,大起大落太突然,一瞬間都有些恍惚了。王雅麗是幹哪行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啊?姨你説啥?!”

“姨是沒辦法啊…我也知道幹這事兒…沒…沒臉見人吶…可我…我有難處啊…”張曉芬腦子裏轟隆一下,街角看見王雅麗和周向紅的身影,王雅麗吐吐的神情,周向紅走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瞬間突然合併在了一起,將一個事實清晰完整的勾勒出來“姨…你怎麼…這是怎麼回事啊!”***説到沒臉見人這種事。

在場的一老一小其實都一樣,包括公園裏的王雅麗和舞廳裏的李秀玲。只不過目前李秀玲周向紅婆媳倆還互相不瞭解情況,張曉芬作為一個旁觀者,心裏可是清楚得很。

她問了問,周向紅自然把和王雅麗説過的那套話又和她説了一遍,斷斷續續的,總算聽了個大概。

張曉芬也是心有慨,王雅麗幹這個是為了混口活命的飯吃,她自己幹這個是為了貼補家用,李秀玲是因為家裏真困難,可誰能想到,她家裏這兒媳婦和婆婆一個一個的相繼都跳進了泥潭,但正所謂該井裏死,河裏就死不了,只能説這婆媳二人走到今天這步。

就是命,她也很為難,這邊還幫李秀玲瞞着她婆婆呢,轉過頭來周向紅又要她幫自己瞞着兒媳婦。這都什麼事兒啊!她倒是能理解兩個人都求着自己不要向對方透的這種心態,兩家這麼親近,張曉芬也實在捨不得看見她們家因為這事鬧到四分五裂,都已經夠難的了,她只好勸周向紅,事已至此,還能説什麼呢,有什麼苦都往下嚥唄。

後者漸漸平復了情緒,搭搭的只是抹眼淚。倆人正説着話,門外傳來鑰匙門的聲音,張曉芬連忙拉起周向紅:“姨,咱進屋説去…”倆人剛走到她那屋門口,門開了,先進來個男的,看見張曉芬就是一愣,回頭説:“哎,你這兒還有別人吶?”緊跟着王雅麗也進了屋,一邊順手關門一邊回答:“沒事,我姐。咱倆玩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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