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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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搖了頭搖。因為家裏窮苦的緣故,曹女士從小其實很寵愛自己的這個異姓親妹妹,婁大娘也是個不錯的人,自然也很尊敬自己的姐姐。
但在曹女士18歲、婁大娘14歲那年,村子裏乾旱鬧了饑荒,姐妹倆沒辦法,只得通過抓鬮的方式,來選擇哪一個被送到大户家的智力缺陷兒子做媳婦換糧食,哪一個被送到工廠裏當學徒賺錢養家…
當然,作為知道後來事情的我,很清楚這個抓鬮的結果。
“婁大娘的老伴,應該就是那大户家兒子吧?”
“嗯。説對了。那老哥哥今年65,白白胖胖的,就是説話語無倫次、耳力也不好。好在婁大娘的幾個子女都很健康,並沒有受到那老哥哥的遺傳。”我想了想,對父親問道:“那這算不算是姐妹倆分開的原因。”
“也不是。
抓鬮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沒把姐妹倆分開,反倒是讓姐妹倆更親近了。那時候曹女士剛入進工廠做學徒,總會受到一些資歷較深的女職工的欺負,婁大娘那時候會經常給曹女士送飯菜,還會帶着曹女士跟一個男職工一起找工廠廠長告狀呢!”
“哦…”我答應道,但是深這個事情有些反常:按照正常情況下,換做任何一對姐妹遇到這種困境,肯定是被送去給殘障少爺當媳婦的那一個會怨恨另外一個。
而婁大娘居然依舊跟曹女士關係親密…這婁大娘的心理素質和無私奉獻精神也確實太過硬了。
“隨後過多久,曹女士也嫁人了吧?”
“也沒那麼快,八年之後曹女士才嫁人,嫁給的正是之前我説的那個,會經常去跟曹女士姐妹一起跟廠長告狀申冤的那個工友。”
“等會兒…爸,您説的,是馬家的那個兒子?”
“對,就是這麼巧。按照婁大姐話裏話外的意思,那個馬家兒子,從小跟他們姐倆的關係就不錯。”
“從小就是相識…但是曹女士和馬家兒子結婚,竟然還用了八年的時間…”我自言自語道。
“我好奇的也是這麼一回事,但是中間關於這個故事的好多細節,婁大姐都在顧左右言他。中間還説了好多我聽不懂的方言。
雖然聽不懂,但我清楚婁大姐似乎是在罵誰…我當時也沒在他們的關係上面多做糾結,於是就直接問了重點:我對婁女士問道,‘您到底是因為什麼跟曹女士斷了來往的’。
當時婁大姐上下牙硌得直響,對我不停重複着兩個字:‘家醜、家醜!’”父親頓了頓,接着講道“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婁女士才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家醜’…其實是…”我仔仔細細地聽着父親説的那件事,但是聽完了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斷斷續續屏住呼昅將近半分鐘,我才用着僵直了的頭舌對父親問道:“您説的是真的?難道不是像之前在他們村子裏傳言的那樣…”
“按照婁女士的説法,那個劉國發跟自己姐姐到底有沒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她也説不清楚,但是她講的這個故事,是她某次去姐姐家串門的時候親眼所見的。
婁大娘説她接受不了這個事情,所以就跟姐姐因此斷了。等差不多三年之後,曹女士就出事了。”父親嘆了口氣“那天婁大娘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還覺得很後悔。”
“為什麼?”
“因為馬家兒子知道這件事,其實是因為婁大娘説漏嘴的。婁大娘一直表示,如果不是自己當年嘴上少個把門的,姐姐或許也不會死於非命。
婁大娘也一直強調,馬家那位兒子其實平時是個很老實的人,若不是因為這件事受了刺,也不會酗酒、沉
賭博…但是有一個事情,我還是很在意的:過了這麼多年,婁大娘還一口咬定,馬家那兒子,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這樣啊…”我也跟着嘆了口氣,隨口問道“那曹女士被害之後,就沒留下什麼子女麼?”父親的一句話,像是一道雷電擊中了我:“留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當年都只有三歲,但是婁大娘沒有收養,”父親嘆了口氣説道“首先,婁大娘一直認為,這兩個孩子是因為那件事才出生的。
其次,那兩個孩子被認為是作孽留下的怪胎,因為分別在兩兄弟的一左一右兩邊臉頰上,都長了一個巨瘤…”
…
二十幾年前雙胞胎,臉上都長了巨瘤。
而且⺟親的姓氏又偏偏是一個“曹”字…“該不會,這倆雙胞胎就是…”父親衝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嚴肅地看着我,接着説道:“秋巖,我沒跟雪平把話挑明,就是因為我自己想把這個事情查明白。如果雪平去親自查的話,就不一定會有多麼危險了。”
“還有我在,老爸。”我咬了咬牙對父親説道“否則,我當這個察警是為了做什麼的,我當這個兒子又是為了做什麼的。老爸,您現在裏面委屈幾天,就當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給我來查吧。”父親聽到我這麼説。
終於欣地笑了:“有你這幾句話,老爸就放心了。秋巖,你記着,在保護雪平和美茵的同時,也要切記,萬事小心。我之所以沒跟雪平説破這件事,就是我隱約總覺得在當時我查這些事的時候,我⾝邊還有另一雙眼睛。
而不單只是你陳阿姨翻我的筆記本、窺察我電腦再告訴那個劉虹鶯那麼簡單。”
“還有一雙眼睛?難不成是有人跟蹤你?”
“三次,”父親頓了頓説道“一次在本市,一次在h鄉,還有一次是從j縣回f市的大巴上…最後這一我差點就能跟他打上照面,但是那人警惕得很,趁着大巴司機去洗手間提前下車了。”
“我知道了。對了,老爸,婁大娘是直接把曹家哥倆送到一個叫‘仁德聖約瑟’的福利院麼?”父親想了想,告訴我:“是送到了福利院。但並不是仁德聖約瑟,而是直接給送到j縣縣城的一家叫做‘聖瑪麗博愛’的教會福利院。我知道你説的‘仁德聖約瑟’福利院的事情,我也想過從那裏查。
但是那間福利院已經被拆掉了。我還沒開始去聖瑪麗博愛福利院去查找那曹家兄弟的事情…這次我是真沒來得及…哎,就出了後來那個姓劉的女孩要挾我的事情…”
“居然不是‘仁德聖約瑟’…我知道了。”跟父親話雖然這麼説。
但是實際上我心裏卻覺得困惑:曹龍曹虎兄弟不是從小到大都在f市的仁德聖約瑟福利院長大的麼?怎麼又出來一個位於j縣的“聖瑪麗博愛”?如果是後來轉院去的,為什麼夏雪平給我轉述的那個帖子裏,怎麼沒説這件事呢?
之後我又跟父親相互聊了幾句暖心的話,然後我就離開了看守所,回到了風紀處。
“邢小佳,你手頭沒啥事吧?”正一邊寫字一邊玩着自己後腦勺那馬尾辮的邢小佳,立刻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啥事啊。你有什麼指示麼,處長?”
“有時間你跟盧檳你們倆,去幫我查個地方:j縣的聖瑪麗博愛福利院,聽説是個教會。我要關於這個地方的詳細資料,越詳越好。”
“我的處長!您剛一回來就安排任務!您對我們也太嚴苛了吧?”許彤晨對我嘟着嘴説道。
“就我還嚴苛呢?你們各位但凡有心的,申請去其他課室輪換工作兩天去…我都不要求你們去夏雪平的重桉一組,就去號稱咱們‘市局德雲社’經偵處待兩天,你們一個個的,不被胡處長罵得哭着跑回來,我何字倒着寫!”我半開玩笑半訓斥地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