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鐵索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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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船之後，眾船共抗波讓船身震盪大減，對此結果於、二位都督自是興奮不已，一至岸邊便爭先恐後對曹抱拳説道:“丞相，戰船相連果然有效，行駛於江面之上搖晃之大減，除了戰船相接之處起伏不定之外，船身直如平地一般無異，士卒立於其上，暈眩嘔吐症狀大減。只不過繩索力道有限，極易被戰船上下起伏所磨斷，屬下建議以鐵索相連更為牢固。”曹聞言臉上頓時籠上一股濃濃笑意，內心之中更是舒暢無比，眾人一直便以北方士卒不習水這個藉口讓自己撤兵退回許都，如今最為頭疼的這點已經解決，大軍南下踏平江東指可待，至於鐵索相連倒也應該，戰船縱橫江面，若遇到敵強撞擊繩索本吃不住力，那時捆綁的戰船分崩離析，士卒站立不穩便又沒法拼殺了。對於于提議當即允諾。

“丞相，如今軍中疫病橫生，醫匠束手無策，大軍戰力不足平五成，即便如今北方士卒亦可乘船而戰，但大軍適應南方天氣尚須時間，切不可之過急，給敵軍以可乘之機。”對於眾人表現出來的那種興奮之情，賈詡不由深為擔憂。自古驕兵必敗，如今水軍軍心渙散、北方之卒疫情蔓延，大軍戰力鋭減，而連船之策尚不知是否有利，眾人便已歡呼慶幸彷彿勝利已到手一般，這確實不是什麼好兆頭。

曹畢竟是久歷戰陣之人，多少次的兵危險境更讓其反應比常人要快的多。聽到賈詡之言，曹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收斂笑容點頭説道:“文和之言有理，兵戰兇危啊，確實需要小心行事。”想了一下，曹繼續説道:“名醫華佗此刻正在軍中，此人醫術湛，或許能有辦法控制傳疫病。另外。大軍分三批夜於結連戰船練，儘快在震盪的船面之上形成戰力，大軍不久便要南下，務必搶在大雪來臨之前攻下長江南岸各郡縣。”眾人齊齊抱拳聽令。他們都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未在大雪來臨之前攻過長江，攻佔南岸各郡，等大雪來臨之際。城牆冰凍難爬、糧草運輸極為困難，本沒法再攻城，只能等待來看開之時了，一拖可能就要拖數月之久。在這個到處都是河道，空氣濕無比的鬼地方呆上數月之久那可真是要人命了，他們此刻真想立即就攻下江東早返回寬闊的北方去。

連船之計給了曹兵上下極大的信心，就連訓練也多了幾分力道，每個人都覺身上充滿了勁道。

悉水的荊州士卒在各自將領地指揮之下奔波於戰船之上，將一艘艘大型戰船用繩索相連，以鐵索套牢，再以厚實的木板釘住兩側船沿方便通行。

但是通戰船構造的荊州將領很快就找到了水軍都督于，對於這種連船計策，他們有強烈的疑問。

于看到集結而來的眾將吃了一驚。但眾人開口之時，他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數艘戰船綁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水上堡壘確實平穩堅固，能讓不習水的北方士卒居其上發出強悍地戰力，但是這個大堡壘猛則猛矣，卻無法控，不易行駛。

戰船不僅用來將士卒運送至南岸。更需要進行水戰，擊潰敵軍水師護住已方糧道才是真正的使命，若是僅作運兵用，那依靠着船上大帆，藉着隆冬時節的西北之風倒也可以做到。但是水戰則不行，沒有靈活的控，再堅固地戰船也只是敵軍的靶子，毫無威力可言。

荊州水軍連年與江東水師接戰，俘虜了數艘敵船，鎮南將軍劉表在世之時曾據東吳戰船的優點大大改進了原先的荊州戰船。除了小型鬥艦依舊以漿划行之外，其他戰船之上都是置櫓和舵以作推進和控制的方向的裝置，如今數艘戰船相連，便有不同的櫓和舵，綁在一起的戰船越多，縱起來便越為不易，十船相連，連動都沒法動了。

于、兩位都督到了問題的嚴重，連夜召集手下將領議事，商討如何才能解決這個不易控的問題，如何去協調各船之間地縱控制。

眾人細想，問題的關鍵該在於讓櫓掌舵的士卒能夠統一行動，這樣看來惟有在連船之上設一總指揮之人、傳令兵數名，據指揮軍官的軍令來調整戰船的方向和行止。但話雖如此，執行起來也是不易，縱櫓、舵之人皆在底層，很難看見一旁戰指揮，如今各船相連，倘若一船出錯，將會對其他戰的影響，這不得不讓他們重視。但是眾人除了各置指揮軍官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計策，看着默言無言地眾人，于只好暫時讓他們回去歇息，再去思考思考。

走出帳外，一堆堆篝火在軍寨中燃燒，供士卒取暖的同時也照亮了四周，于看着那熊熊的火焰，暗歎了一口氣，決定前去稟報丞相大人，這麼大的事，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徐庶在這漆黑地夜晚也沒有歇息，眼看着曹自取敗亡，他興奮無比哪裏睡得着，但是他得儘快想法離開這裏，戰火無情，若是曹軍兵敗，自己被敵軍亂刀砍死可就不值得了，他還要留着命助皇叔擊潰賊，報自己的大仇。

叫過身旁的兩名得力侍衞，徐庶輕聲的待了幾句，這兩人與徐庶乃是同鄉，因為貪杯誤了軍情原本要被斬首，是徐庶親向曹求情才留得命，自此視徐庶為再生父母，誓死追隨，待他們辦事，徐庶自是放心。

當徐庶的兩名親衞離開大帳之時，于也到了丞相中軍營寨之前，如今于身為水軍都督統領十萬水軍身份自是尊貴，按例可進寨至帳前等候丞相召見，哪知于剛想進寨便被門前的丞相親衞攔住，不等於開口，黑影之中便有一條魁梧地身影顯現出來，沉聲説道:“文則兄深夜至此，有何要事？”于一看開口之人乃丞相侍衞統領許褚心頭的不快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對着許褚平靜説道:“仲康，我有水軍要事要面稟丞相，還請通傳一聲。”許褚未歸曹帳下之時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豪俠，為人仗義武功深不可測，其訓練出來的殺手更是讓人聞風喪膽，赫赫有名，自從為曹效力以來許褚便深得曹信任，與典韋一起成為曹的二大隨身護衞，而自從典韋戰死宛城之後，護衞丞相在人的重責便全被壓在了許褚身，值此亂世之中，要取曹命之人數不勝數，是已許褚不管何時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而他高超的武藝與豁達的為人也同樣得到了眾人的尊敬，曹帳下眾武將更是與其相莫逆。但他並沒有因為相識之人便放鬆了警惕，聽到于之言，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説道:“丞相大人勞累了一天，早已歇息，此時吵擾極為不好。如今又無戰事，當無十萬火急之軍情，文則兄還是等明稟報不遲。”曹雖然極為勞累，但是其一生征戰天下，在血戰之中養成的警惕讓其在睡夢之中也警醒無比，隱隱聽到許褚、于二人的談話之聲，便已披衣走出軍帳，看到于便問道:“文則可是有緊急軍情？”于見丞相大人盡然已被他驚醒，不由有些惶恐，躬身説道:“丞相，連船之策發現一極大弊端，是已想連夜稟報。”曹吃了一驚，連船之策可是關係到南下之勝負，如今聽到于説出現問題，也將他腦海之中的睏乏一掃而空，遲疑了一下，曹説道:“帳中詳談。”隨即返身進帳。

于緊隨其後而去。而許褚也緊跟兩步跟在曹身後護衞，即使是丞相會見手下將領，他亦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丞相，戰船相連之後，船上櫓、舵無法統一運作，行進極難，若在江面之上與敵相遇，本沒法靈活作戰。”看到丞相坐定，于急忙説道。

于的一番話讓曹有些吃驚，他們興奮之餘，盡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

“於連船之上設一指揮手，聽將領之命指揮各船舵手如何？”曹的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就想到了于他們想到的方法。

“丞相，船櫓在戰船最底層，傳令不易，平時一艘戰船傳令之時已經有些吃力，五艘戰船連排，出一絲差錯便會影響到其他戰船，恐怕效果不佳。”曹想了想問道:“荊州將領悉水戰，可曾想出妙策？”于搖頭説道:“也只是增設指揮之法。”曹點頭説道:“既如此，先照此法行事，設各船指揮，再令各部加強練，增強各部協調，以悉的配合來彌補各種不足。”曹話未説完，一名親衞已急急衝進來高聲報道:“丞相，江面之上，有敵船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