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夜探曹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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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前番劉封本想借東吳士卒逆而上攻擊曹兵之時前後夾擊，毅然領巴邱本部兵馬乘戰船順水而下直撲向蒲渡口前端江面之上，哪知蔡手段狠辣，硬是破釜沉舟令右隊戰船將敵軍與已方左隊全部撞入江水之中，迅速的解決了眼前的戰鬥，等劉封靠近戰場發現江東水師已被擊潰之時為時已晚，飛快的速度讓他們本無法調轉船頭轉身離去，看着遠處一艘艘面衝來的龐大戰船，劉封不由大頭痛。

不過接替劉封指揮戰船的王威倒是經驗豐富，立即便下令鬥艦利用靈活輕便的優勢繞敵船遊鬥，同時以敵軍弓箭手遭受意外打擊死傷慘重的優勢給敵人以狠狠的打擊，兩方百餘艘戰船在江中迂迴追逐熱鬧無比，而周瑜僅存下的五條戰船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戰船不斷的救起江東落水士卒，同時也肆意擊殺着落水的曹兵士卒，等蔡瑁、張允反應過來之時，左隊士卒已經幾乎死絕，而遠處江面之上，駐軍樊口的劉備已親領一萬士卒逆而上前來接戰。

他們想都不想，立即就拋下如蒼蠅一般圍在四周的敵船，飛速退去。嚇退敵軍之後，孫劉兩方士卒同歸樊口，損傷極為慘重的江東士卒也暫時息於此處，收整殘軍，準備退回三江口。

但是北岸忙碌無比的大寨與進進出出的戰船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蔡所領的出擊曹軍雖然被他們所擊退，但是敵軍強悍的戰力還是引起了他們的高度注意。眾人對北方來的曹兵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敵之心，因為曹軍之中不僅有北方悍卒更有十萬荊州軍，這些降卒皆悉水，蔡、張允兩人更是通水戰，稍加訓練之後便能組成一支水上勁旅，如今敵軍寨中異動不息，想是有情況發生，為了知已知彼。瑜很想親探敵軍水寨，看個究竟。

但他手下士卒死傷慘重、將領也各有損傷，一向被他倚重的甘寧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如今正重傷不醒，雖然經過醫匠治療已基本離了危險，但是身體依舊虛弱的緊，潘璋、丁奉兩將雖然還算幸運只受了一些輕傷，但倉促落入江水之中他們也喝了好幾口水。如今各部將領死傷情況嚴重，他們二人正在對大軍各部重新編配忙地焦頭爛額不開身，失去了眾將領的護衞，東吳眾將怎肯讓都督前去冒險。

周瑜一愁莫展。大頭痛，看樣子，只有等回到三江口，士卒歸各部之後，再去探寨了，但是不能及時的探聽清楚情況，事後再去恐怕在敵人的掩飾之下會一無所知，正當周瑜頭痛無比之時，他的眼光落到了劉封的身上。

劉封全身輕甲將他襯托的高大英俊，結實強壯的身軀之上出一種與其年齡極不相符地沉穩覺。此的劉封正隨侍劉備身側躬身聽教。

劉封原本以為私自出兵順江而下攻擊曹兵會遭到義父的責罵，畢竟兵家大事來不得半點馬虎，更不容下級將領自作主張，沒想到劉備本就不提起前番水戰之事，只叮嚀劉封注意保重身體，要與手下軍官打成一片，千萬不要因為身份與別人不同便看不起手下的士卒。事事要為士卒、百姓着想，別人才會為你着想，聽着聽着劉封地雙眼便有些模糊了起來，看着劉備兩鬢的白髮劉封心中更是難受，每次與義父在一起。聽着義父的循循教導，他便能受義父對他的無比關愛，覺義父便像是自己的親身父親一般。

每當此刻，在戰場之上強悍無比的劉封都像變了個人一般，就像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做了錯事又正好被大人看到了一樣。只有低頭着挨訓的份了，但與他們不同的是，劉封喜歡這種聆聽的覺，喜歡義父充滿滄桑地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對於從小便失去記憶了的劉封，他內心之中渴望着父愛與母愛。

“劉將軍，曹軍水寨之中戰鼓隆隆、歡呼陣陣必有不尋常之事，我本想領手下士卒前去一探，但是蒲一戰我軍損傷慘重，已無防護之力，還望劉將軍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東大都督周瑜不知何時已踱至兩人身後，緩緩説道。

“都督客氣，如今兩家已結盟應敵理當同心協力，都督既有意探寨，備安敢推辭，手下士卒皆願聽從都督調遣，都督儘管吩咐。”劉備聽聞周瑜之言想都未想便開口説道。

周瑜也沒有想到劉備會如此應答慷慨至此，一時有些吃驚，同時也對劉佩服起來，看來此人屢戰屢敗卻還能活到此時確有他處，不管其心中想法如何，這番應對話語便讓他到十分的，想了一下，周瑜説道:“夜探敵寨，船隻太多則應變不及，兵貴而不在多，前番末將能保全命，在曹兵船下安然身，皆賴劉封小將軍之助，領兵及時殺到纏住敵船讓我等有了息之機，對小將軍智勇末將亦是欽佩不已，如今還想勞煩小將軍一趟。”不等劉封開口，劉備便接着説道:“犬子愚笨，能得都督賞識倍榮幸，便讓其領本部軍馬陪都督一行，還望大都督多多指點一番。”周瑜看到劉備態度如此恭敬真有些吃不消，應聲恭維了幾句，趕忙找個藉口離開了，直到夜幕降臨之時，才趕向江邊，一眼便看到了等待多時的劉封，兩人已非初識，相識一笑之後便調轉船頭，直往北岸而去。

三十餘艘小型鬥艦速度飛快，從樊口出發，先逆而上，及至蒲一帶才收起風帆，任由其順水而下，等戰船一路行來趕至烏林水寨之時已耗時數個時辰，觀看了六七座水寨。

沒想到他們剛至水寨之前便已被巡邏的曹兵快船所發生，烏林水寨後方便是曹兵中軍大寨，漢丞相曹與各級將領皆在此處，于為了確保中軍安全自然將荊州水軍鋭佈於此處，同時也加強四周水域的監控派出了數船哨船，如今正是這些哨船起到了作用，在漆黑的江面之上發現了默然行來地敵船。

傳警之聲隨即四起，曹軍大寨之中聞警之後隨即忙碌起來。

原本面輕鬆與劉封輕聲談笑的周瑜不想曹兵反應如此迅速，不由有些驚訝，直走向船頭朝遠處的曹兵水寨望去。

正在與水軍都督于討論連船控問題的曹聽到親衞傳警之聲，大吃一驚，披了一件披風便急忙向江岸水寨衝去，如今水軍乃是能否迅速平定南方的重要部隊，前番已經損失四五十艘戰船數千士卒，要是再被敵軍突襲，形勢就嚴峻了。

看着一支支亮起地火把將原本黑暗的天空照的通亮，周瑜反倒不急了，他凝神立於船頭緊盯着敵軍水寨之中，細細觀察，想看個究竟。

但在他正看的出神之時，面而來的卻是曹兵水寨之中出的一蓬箭雨，烏壓壓地箭雨帶着強烈的破空之聲，裹着冷肅的殺氣向戰船直撲而來。劉封本就立於周瑜身側，在他覺到危險來臨之時，想都不想便猛的將周瑜拉進了船倉之中。箭雨毫不停留，密集的紮在鬥艦兩翼的護板之上，嘟嘟有聲。

原來曹生怕水軍茫目出擊中了敵人計，出來之時便已命令身旁親衞快馬加鞭趕至水寨命令用長箭壓住敵軍戰船，不讓他們近得寨來，水寨防備不似中軍嚴密，箭矢不是很多，曹又怕箭矢不夠又同時令人傳令張遼，再從中軍調一萬弓箭手至水寨應敵。

得到丞相大人軍令之後，自然遵照執行，毫不留情的便將利箭向江面之上，一刻不停的利箭只片刻便將鬥艦一側的擋板扎得如同刺蝟一般，但僅成刺蝟倒還沒事，關鍵是箭矢數量太多，扎滿擋板之後大大加重了船身一側的重量，讓原本平穩的戰船已經有些傾斜起來了。

受着戰船已經開始傾斜，聽着外面凌厲的箭雨突襲之聲，周瑜頓時有些擔心起來，照這樣下去，戰船極有可能因為一側受力過重而翻船，即便是不翻，也大大影響戰船的行進之力，周瑜歷經百戰，經驗豐富且智計過人，只一下便有了應對之策，他急急下令，士卒立即於船頭集合舉盾防禦，同時調轉船身以另一面應敵，讓另外一翼也紮上利箭來扯平船身。

戰鼓驀然便在劉封所乘戰船之上響起，鼓語停停頓頓，聽不真切，但依稀傳至曹兵水寨之後再讓寨中曹兵驚駭無比，利箭不由的更急。

而為了讓戰船回覆平穩，周瑜也不忙着返回，只停在江中傾耳聆聽，認真觀察，哪知此時水寨箭矢已經幾近完，焦急無比的正有些手足無措的等着中軍弓箭手的到來。

他在岸上急，船上的周瑜比他還急，看着側向一側的戰船，周瑜真是哭無淚。

而等到張遼領弓箭手趕至水寨之中，天空已微微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