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鬼面佛心飛車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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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鄂境的驛道上,一輛騾車風馳電掣奔行,車輪轆轆,蕩起一片滾滾煙塵。
車轅上高坐着嶽洋,面戴人皮面具,眉目森冷,頭戴一頂闊沿斗笠,一身藍布短裝,手持一杆長鞭,對空叭叭連揮,儼然趕車把式。
套車內倚坐着吳秀雲。穿了男人衣裝,面慘白無神,象生了一場大病。
路上不時碰上江湖人物,快馬騁馳,對騾車並未生疑。
武林中傳出雙劍被峨嵋得去,賀束蘭也被峨嵋所擄的謠傳,也是越傳越玄,又傳説十方閻羅邱道嶺獲有“伽葉劍譜”刻意修練,圖武林稱尊。消息如燎原之火,瀰漫了整個武林。
嶽洋心頭暗喜,揚鞭疾揮,騾車一過漁洋關,面道上忽出現黑旗會會主洪點鰲領着九個手下能人,如飛地掠來。其中一人揹着一受傷的奄奄一息的人,兩下里正要相錯而過,忽聽洪點鱉大喝道:“那趕車的給我停下。”嶽洋充耳不聞,仍是揚鞭策馬,一轉眼就衝出十幾丈外,只聽車後喝叱之聲傳來,心知匪徒趕來,怒哼一聲,轡頭一勒,騾車立時緩了下來。
但見兩條人影一晃擦車而過,翻身仰面阻住騾車。
這兩人約莫四十上下年紀,輕裝打扮,面相慄悍,左邊一個濃眉一挑,喝道:“趕車的,你可是耳聾了嗎?”嶽洋心知不能善了,冷笑道:“老朽耳並不聾,無奈車內有重病之人,急奔就醫,耽誤不得,老朽與你們並未相憮之處,攔車則甚。”兩人不一怔,看嶽洋麪目森冷,神光
,才知不是趕車把式,竟遇上武林人物.他們卻是狂妄之輩,一點不把嶽洋放在眼裏,那人沉聲道:“尊駕既是會家子,事就好辦了,掌駕想必聽説過黑旗會主洪點螯!”嶽洋冷笑道:“聽是聽説起,不過洪點鱉關老朽何事?”此刻洪點鰲等人也已趕到。洪點鰲望了嶽洋一眼,哼了一聲道:“本座就是洪點鰲,攔車並非為別故,只為手下一人患染重症,揹負不起,擬
權借騾車一用!”嶽洋冷笑道:“閣下説得好輕鬆。我車內也有一病重就醫之人,難道將他棄於路邊嗎?一會之主,黑道領袖,竟形同劫匪,無怪為武林所不齒了。”洪點鱉被罵得面
一紅,惱羞成怒,獰笑道:“尊駕出口肆無忌憚,想必大有來歷,我倒要見識見識尊駕有甚真才實學。”嶽洋冷笑道:“老朽趕路要緊,難於從命。”説時鞭稍一揚,忽見那負傷的人象是肖七,不
一怔。
這時,一彪形大漢出聲大喝,穿空撲來,掄刀就劈,刀光如雪,嘯聲劃空。
嶽洋冷笑出聲,長鞭如龍蛇一般,往外一引。只聽那大漢“啊呀”一聲驚呼,手裏的刀已被鞭梢點出手外,鞭勢迅疾一卷,太漢登時被長鞭卷束。
嶽洋擰腕一抖,那大漢龐大的身軀被甩向半空,墜落於十幾丈外。
這不過是一霎間的事,匪徒來不及出手救援,洪點鰲大驚,不用説,嶽洋不是一般人物。
嶽洋哈哈大笑,飄身落地,看着洪點鰲道:“老朽向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眼前之事,若是往,老夫決不與你干休,無奈車內有重病急待就醫之人,不能耽擱…”説着,望了肖七一眼,文道:“也罷,你那重傷待救之人,老朽一併帶去施救,痊癒之後,老朽命他回返。”洪點鰲冷笑道:“尊駕心意可
,怎奈老朽不領此情。”嶽洋微笑道:“見死不救,你於心何忍?”説着身子一晃,落在揹着肖七的匪徒面前。
洪點鰲一見倒了口冷氣,而嶽洋又回到原處,眼裏閃出道懾人的寒光,冷笑道:“洪會主,老朽看此受傷之人並非你的手下。”洪點鰲臉
一變,大喝道:“將他拿下。”眾匪徒紛紛猛撲過去。
嶽洋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身子一欺,左手直劈而下,掌勢如斧,一匪徒右臂應手被齊肩砍下,血如注,慘叫倒地。
嶽洋左掌如飛,身法奇快,七個匪徒就有六人重傷不起。
洪點鰲大驚,還沒反應過來,忽見剩下的一個匪徒,被嶽洋一掌打得斃命,嶽洋飄風似近洪點鰲身邊,一招“丹鳳朝陽”踏中官,直攻前
。
洪點鰲看得真切,此招“丹鳳朝陽”是峨嵋絕學,不由暗驚訝,忙斜身一塌,讓出五尺,喝道:“且慢…”喝聲未了,嶽洋手法一變,又使出三招都是峨嵋鎮山絕學,手法奇詭,掌風指向洪點鰲三處重
。
洪點鰲見他毫不住手,得面
鐵青,雙掌
攻而出,立時掌影漫天,勁風如雷,冷笑道:“原來尊駕竟出身峨嵋,本座與貴派掌門金頂上人
情莫逆,念在彼此大有淵源!
…
”突然,嶽洋眉目一變,沉聲道:“洪點鰲,你有目無珠,認錯人了!”手法又是一變,五指微屈,往外一引,又使出“軒轅十八解”洪點鱉雖是武林高手,仍被嶽洋指鋒掃及臂肘,只覺一陣麻木,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但是,任他使盡巧妙身法閃避,嶽洋的指風如附骨之蛆隨風而至。
這樣一來,洪點鰲被迫處於捱打局面,嶽洋不讓他有半點緩手之機,突出一招“天龍伸爪”出手奇詭,一把扣住了洪點鰲“曲池”,未等他哼出聲,伸出五指,疾點在他的死
上,洪點鰲心脈一斷,立即氣絕斃命。
揹着肖七的匪徒,目睹幫中高手及會主先後橫死,嚇得魂飛魄散,丟下肖七拔腿就跑。他怎能逃出嶽洋手心。
嶽洋忙躍到肖七身旁,檢視之後知道肖七中了極重的內家掌力,內臟已壞。肖七睜開暗淡無神的雙眼,緩緩地轉了兩轉,語未語,嶽洋忙道:“不要説話…”伸手入懷取出小瓶,倒出三顆長
丹,喂入他的口中,並伸指點了十九處
道後,捧起肖七躍上車轅,橫擱在轅後,揚鞭策馬疾奔而去。
時值七月,秋風未動。而峨嵋半山已是紅楓奪錦,絢爛無比,在滿山蒼松翠柏掩映之中,分外顯得豔麗悦目。
在石階蹬道上飛馳着花起、申首等人,逕向金頂奔去。山崖後突轉出皓眉銀鬚的老僧,高喊了一聲佛號,含笑着花起等人。
花起等人一見老僧,立即肅立躬身道:“紫竹師叔,禪駕安好!”紫竹大師捋須微笑道:“老衲軀體頑健,長安憚悦,並無不好,倒是你等此行辛苦了。”説着,望了花起一眼,又道:“風聞你們得了‘靈兔’、‘太阿’雙劍,引動黑白兩道高手,紛紛阻劫,掌門人放心不下,派遣多人下山,相助於你等,怎麼未曾相遇麼?”花起一怔道:“弟子避道而行,錯過未遇,只遇上葛師兄,葛師兄受傷甚重,現在本下院田養.弟子等途中幾乎險遭不測!”紫竹大師出詫容道:“途中遇上何等或手人物?雙劍呢?”花起臉上一紅,面有愧
,將途中經過簡略説出,最後遇上天蠍宮主,險些喪命。
紫竹大師驚道:“這魔頭也出世了麼?後來如何?”花起道:“幸遇邱老前輩及時趕來,才免遭蠍毒入體之害,不過邱道嶺老師與天蠍宮主吳峯中途雙雙出奪,約莫兩個時辰後同返寺內,始得一一施治,兩柄寶劍二人各持一柄,似已握手言和!”紫竹大師道:“這就令人費解了,他們兩人為何離去,你知道嗎?”花起答道:“因邱老前輩向吳峯説,來寺之前,已制住其愛女,迫使他就範,吳峯聞言面大變,揚言須親見其愛女之後,方能取下弟子等附身天蠍,所以兩人匆匆離去,不過同返時也未見吳峯之女!”紫竹大師垂目沉
,良久嘆息道:“兩人如攜手合作,居心叵測,尤其雙劍被邱道嶺、吳峯掠為己有…唉!此事不容老相置喙,須稟明掌門人再説,不過棲雲師權及掌門人均已坐關,開關之期尚在二十一天之後!”花起道:“怎麼掌門人竟坐關了?”紫竹大師低眉道:“如今武林大亂之象已萌,掌門人正在潛心修練一種絕學,不然無以應付…”説時倏然改口道:“這話暫且不談,倒是你等天蠍附身餘毒未盡,久而久之,心靈均為吳峯控制,是為終身之害.必須向掌門人稟明,設法才好!”花起等人面面相覷,申首急道:“師叔,天蠍之毒有此厲害麼?您老人家為何知道吳峯並未將全部蠍毒清除?”紫竹大師看了申首一眼,嘆息了一聲,飄然走入林中。
眾人不一怔,花起低聲道:“紫竹大師與掌門人近來意見格格不入,遇事推諉袖手,實大有苦衷,乃一伸手出錯,恐掌門人誤認有通敵之嫌,不可怪他老人家!”語聲一頓,又道:“無論掌門人開關與否,我等終須上得金頂,其他師長必在,崇明此行經過詳情,免落罪戾!”申首點頭附和,一行如
雲奔電般,上山而去。
片刻,皓眉銀鬚的紫竹大師又轉出林外,面凝重,走向曼因師太所居的神水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