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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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啊…他死前,必定看到了什麼非常驚歎的東西吧?”蔡捕頭喃喃。
“哎呀!”忽然間,旁邊的小衙役叫了起來,一下子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蔡捕頭不快。
“你看!他、他的口!”小衙役臉
蒼白,指着被釘在中堂上的屍體“居然沒有任何東西!他、他是怎麼被釘上去的?!”所有人一下子悚然,圍了過去。
那具屍體被懸空釘在中堂的卷軸上,剛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被什麼利器穿而過,釘死在高處。但攀爬梯子仔細看去,發現前
後背雖然都是血跡,然而穿透
口的兇器卻缺失了——換一句話説,那具屍體、竟然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懸掛在那裏的!
“這是怎麼回事?”蔡捕頭喃喃,忽然一個靈“難道,是那個女鬼乾的?!”
“女鬼?”郡府大人吃了一驚“這裏難道還有個女鬼?”
“其實屬下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屬下剛查到這裏的時候,曾經看到院子深處出現過一個白衣女人。”蔡捕頭喃喃,眼裏出後怕的表情“很恐怖。那張臉…簡直叫人做噩夢。”
“是的!這宅子裏還有個女人!”倖存者中有人叫了起來“我在地窖裏每天都聞到藥味——那個兇手每天都殺一個人,用血為她煎藥!”
“用人血為她煎藥…”所有衙役都倒了一口冷氣。
郡府大人問:“那個女人是同謀麼?如今去了哪裏,抓到了麼?”
“稟大人,沒有找到。”蔡捕頭低下頭回稟“在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
“一羣廢物!”郡府大人跺腳“給我把她找出來——死了十幾個人的大案子!兇手已經死了,如果一個活口都找不到,北越郡也太丟臉了!”
“是,是。”蔡捕頭連忙退下,吩咐左右“把屍體送到衙門去,讓仵作好好驗一下。”幾天後,所有資料彙集,一些脈絡漸漸清晰——居住在這裏的是一個外地來的男人,沉默寡言,膚蒼白。
據城門口的入城記錄,在一個多月前,這個人帶着一口棺材從南方來到這裏,大手筆地買下了雪城這個大宅子,從此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剛開始身邊還有幾個奴婢服侍,到最後連那些奴婢也失蹤了。這個人低調謹慎,不和周圍鄰居往來,庭院深廣,大雪封城,外面行人稀少,竟然沒有人知道他竟做出了這種惡行。
直到今天事情敗,橫屍樓頭。
可是,那個女人又是誰?是棺材裏的那個人麼?她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兇手把她藏在了這裏,並不惜用人血來為她治療?到最後,她為何忽然翻臉殺了為她治病的兇手?
如今,她又去了哪裏?
然而就在這一瞬,外面忽然傳來驚呼,有人驚呼着跑了進來,一把撞倒了房間內的衣架:“蔡捕頭…蔡捕頭!大事不好了!”
“怎麼這樣大呼小叫?”蔡捕頭怒道“是找到那個女人了麼?”
“不…不是!是、是那個殺人魔,他、他…”小衙役臉蒼白,手不停地發着抖,竟然説不下去。那一刻,蔡捕頭才發現他
口全是鮮血,似是一跤摔在了血池裏爬起,不由得立刻站了起來,急促:“到底發生什麼了?”小衙役全身顫抖,半晌才掙出一句話:“那個殺人魔,他、他跑掉了!”
“跑掉了?”蔡捕頭大吃一驚“開什麼玩笑!他不是死了麼?”
“是死了,可,可又活了!”小衙役聲音發抖得厲害“仵作驗屍時就覺得奇怪,説這個人死了那麼久,不該全身還那麼軟,居然一點都不僵硬——第一刀下去動都不動,但第二刀刺到膻中的時候,他就忽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蔡捕頭不可思議地口“復活了?”
“是啊!居然又活了!活見鬼!”小衙役終於忍不住帶了哭音“這個人…這個人居然也是個鬼!他們兩個都是鬼!”
“那他現在在哪裏?”蔡捕頭抓起刀就往外走“仵作呢?”
“死了!”小衙役大哭起來,害怕的全身發抖“那個人是個魔鬼!一醒來,就把仵作給殺了!——不但殺了,而且還喝了他心口上的血!那人喝完就走了,一眨眼就沒影子了,快得誰都追不上!”—北越郡雪城的郊外,冷月高懸,墓地裏空無一人,只有寒鴉的叫聲和簌簌的風聲。守陵人瑟縮着,漸漸打起了瞌睡,頭一頓一頓的。
忽然間,所有寒鳥鳴蟲的聲音都停頓了,似乎空氣中驟然結了一層薄冰。
反常的寂靜讓睡意朦朧的守陵人一下子清醒過來,探手出去抓住了身邊的短刀,同時將枕邊的硃砂罐子也摸了出來——在這墓地裏守了十幾年,他見慣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和盜墓賊搏鬥過,也和鬼魂打過照面,軟的硬的都來過,心膽卻是壯碩。
然而,守陵人剛探出頭去,就看到冷月下,一道白的影子乘風而來,從墓園上掠過,輕飄飄地朝着前方飛去。
月光明亮,他看的清楚:那是一個女子,在月下獨自御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