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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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好，我們不該這麼做，我再過幾便要出閣…”女聲輕拒，又急於追尋對方的，吻了上去。

“有何不好？我們相愛，卻無法相守，真正的『不該』，是老天不該拆散我們——”男聲，聽出滿腹不甘，重重地銜向粉瓣，抵死纏綿。

“可是…可是…”女聲虛軟，完全不像抵抗。

“就當是留念，這一夜，我會把它牢記在心，刻在心頭、鏤在骨上，永永遠遠都不忘！”接下來，幾乎沒有再説話，只有濃熱息，濡以沫，燃燒整夜。

“刻在心頭，鏤在骨上，永永遠遠，都不忘…”腦子裏熱騰騰的，像一壺燒開的水，沸煮着思緒。

叢間偷歡之人，她一個也不識，不知始末，更無心去管那兩人是否能終成眷屬。

只是，男人那句沉語，如影隨形，不時地回想起來。

“不過是塊餅夾，你也要把它刻在心頭、鏤在骨上，永遠不忘？”是有這麼美味嗎？

狴犴的聲音，擊破了腦門內充、迴盪、填滿的男人低狺，鳳仙稍稍回神，兩人正坐於街邊小攤，用早膳。

“你的臉怎麼回事？”紅得像要滴血了。

“臉？”聞言，她摸摸雙頰，覺熱意熨燙着掌心。

從昨夜偷覷完“神奇光景”後，整張臉火燙燙的，到早上仍不見消退。

“受了風寒？”他伸手探她額温。

“不是…”她慌慌搖頭。

哪能開口坦承，自己看了些啥東西？

男人的吼聲，又隨記憶回，重新響起…

就當是留念，這一夜，我會把它牢記在心，刻在心頭、鏤在骨上，永永遠遠都不忘！

再三反覆憶起，正是因為那句話，重重地敲進了鳳仙的心。

她也好想…有個留念，能刻入骨、銘上心。

她不貪心，沒要像那男人索討到那、那種地步，她只想…

目光，落向狴犴的，這一瞧，便挪不開眼了。

她好想碰觸…他的，她好想也着、嘗着他的氣息。

她若開口，向他討個“留念”狴犴絕對、肯定、十成十會把“笨蛋”兩字，狠狠鏤在她骨上，讓她“刻骨銘心”一輩子吧。

“不是？昨晚是誰爬上屋頂，吹一夜冷風？”狴犴淡淡反問。

“你怎知道——”呀，自己招了，嗚，現在捂嘴也來不及了。

怎會不知？

他哪可能任由她夜裏不睡，四處遊蕩？

萬一遇上麻煩，她無法飛逃，豈不更糟。

於是，她前腳甫出房門，他後腳便跟上，嘴上雖説累，然而沒肯定她安然無恙前，怎能睡得着？

所以，她夜裏所見“奇景”尾隨在後的他，一件也沒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