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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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

“算你這罪婦識相......”她聽見王婆嘟噥。

濕答答的手指戳進她齒之間,着重翻舌下這最易夾帶物之處。味蕾傳來不似任何藥石的鹹苦口,衞箏知道,那是她的水。

幾讓她了層皮的搜身,終於也完了,左右兩個虎狼般的獄卒反扭着臂膀把她從椅上架起。

“今兒是你最後一夜,就不必再睡匣牀——先去叩謝大老爺,待上鐐完畢,再去領二十戒尺。”尖酸的吩咐着,王婆轉過臉去,立刻變龍般堆起諂媚的笑:“是婆子俺對這罪婦管教不足,讓老爺們見笑了.......”縣老爺板着臉沒説話,一旁的大官懶懶應了句:“無妨。”什麼無妨?她想,是婆管教疏漏無妨,還是看她這待死罪婦出醜無妨?

思想間,已被押至檻欄後。鐵鉗般的手離開她身體時,衞箏覺自己首因動硬起來:這是入獄以來她離殺身仇人最近的一次,沒有手銬腳鐐,沒有枷板麻繩,固然她一身武藝十不存一,但不能否認,她仍有得手可能。

縣老爺冷冷地瞪着她,咳嗽一聲。衞箏只覺脊樑骨被鐵夾出,她嗚咽一聲,終究是迅速跪倒在地。

“罪婦叩謝父台允我速死之恩。”

“罪婦叩謝父台護我族人之恩。”

“罪婦叩謝父台全我.....完璧之恩。”複誦着演練十數次的謝恩辭,衞箏美高高撅起,被指水的蚌茓與茓“啵”一聲張開,在陰冷的死監中冒着熱氣。她腳趾貼地,骯髒的足跟死死併攏,雙手彆扭地翻過來,擺出一個標準的“五心朝天”跪姿。這本是僧人跪拜時表虔誠的作態,大趙官府將其化用為律令,規定任何身懷武藝而未被拘束的女囚在叩拜時,都必須保持手心、足心、菊心全部朝上展示出來。為何這般規定?只因若女囚要趁叩拜暴起傷人,四周看守便能通過觀察這五處要竅的收縮提前做出反應。

“這是何解?”衞箏聽見那個大官問縣老爺。

沒有上位者的允許,叩拜便不能結束。衞箏覺自己的膝蓋被檻室石板硌得生疼,被拶過多次的八指到冷意,亦不爭氣的突突跳痛起來。通醫術的她知道,若再不上藥,自己這手便要全廢了。

“速死這個自不消説,這妮子族人凋敝,卻還有老父及幼妹相依為命,”縣老爺慢條斯理開口,“以我大趙慣例,若犯人抵賴不認,那本縣便有權傳喚犯人親眷當堂對峙。”不消説,老父與幼妹,怎麼聽也不像身板堅實的樣子。只消當堂來幾下殺威,荼陵衞氏便是怕要香火斷絕了。

“赤族太守,滅門知縣”,此話不無道理。

“縣台尊老惜幼不忍傳喚衞家親眷,有古仁者之風範!”

“少勞謬讚。”聽着這貪官信口雌黃,幾乎將他自己包裝成聖人,醫師少女怒得身子都哆嗦起來,茓口花瓣般的軟褶亦憤恨地動着。

如果我的針匣還在,如果能有一針......只要有一就好......

但她知這是妄想,隨身針匣在她被捕後便作為物證貼條封存,想必她死後便會當被獄卒做稀罕物賣了換酒,至於替代品,死監裏對她看管極嚴,不僅早中晚三次搜身,就連用餐也是反剪雙臂,將菜粥倒在淺盤命她舐。夜防範下,她就連一支筆也夾帶不出去。

於是她只好將額頭與鼻尖愈發恭謹地抵在地上,品着殺身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的苦澀。

“至於所謂完璧,少勞且看,”縣老爺繼續樂呵呵地介紹,“尋常婦人入牢,都穿深紅罪衣;但若被婆查驗為處子,便要換此女身上這種素白罪衣。”安得閒看着這“素白”罪衣上大塊的黃汗漬、漬,再次對鈞陰縣這種死要面子的摳門作風表示深切鄙夷。

“可我聽得,婆喚她罪婦......”元邇身上出瞭然的笑意:“這也巧了,此女醫死病患前,已納了州府鐵原城一位鏢局少東家的聘禮,連婚期也敲定了,只是未來得及娶......聽説那位公子知她入獄,當即便和衞家斷了來往,旋即追求一位出身好得多的官家小姐而去了。”

“若我沒估計錯,那對新人風光大婚的子恰是後天,亦是這罪婦受絞伏法之,呵呵呵呵,少勞你説好不好笑?且起來吧!”最後一句是對着地上雌伏的衞箏所説,女醫師膝蓋似已麻木,聽聞此話艱難地掙了幾下,還是咬牙爬了起來——在死監,回話慢、起身慢都屬“怠慢不悛”,是要打板子的。

“拖下去上鐐——記着,別以為這是最後一天便可大意。鐐栓給我砸實,箍環給我收緊。”知縣元邇吩咐完畢,忽而轉過臉來,眼裏透着一股狡黠,以及終於要把自己算計和盤托出的得意。

“少勞,我聽説已為人婦的處子,‘味道’可比尋常女體鮮美得多,若是披枷帶鐐,定然更是別有風味......”

“機會難得,少勞,你是否會想享用一下,我縣這道名菜了?”伍收押不知從何時起,人開始論甘忌辛、好丹非素。病了不能直説,要叫“不好受”;女子來月事叫“不方便”;懷孕叫“有喜”;苦瓜改稱“涼瓜”;梨子改稱“圓果”,就連描述最尋常不過的死亡,也要發明出“嚥氣”、“閤眼”、“撒手”、“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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