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遊戲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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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遠抬頭看了看徐繁星,收穫對方一計眼刀,他誰都不想得罪,有些為難地詢問紀馳:“我還是跟他換吧。”
“不用管他。”紀馳收回手,“坐你的。”
看許繁星這樣,在他們二代圈裏,恐怕是紀馳的話事權最大。兩權相害取其輕,夏安遠選擇聽紀馳的。
“噢……”夏安遠心裏嘆了口氣,又低着頭把他書包裏的書一本本往外拿,想着什麼時候去求陳軍給自己換到離這些人遠一點的位置上去。
“席遠。”紀馳突然叫他。
夏安遠渾身一凜,看向他。
紀馳的校服輪廓突然陷入了光暈中,像是鏡頭晃了晃,四周從模糊再變得清晰,成了夏安遠在林縣開的那個雜貨鋪。
但空氣寂靜,常把夏安遠吵到沒脾氣的蟬鳴一聲也沒有,行道樹的光影斜着從後方投下來,鋪在昂貴的西裝料上面,同時將紀馳那張變得成
冰冷的臉映襯得陰森可怖。
“席遠,你説説。”
“有什麼好跑的呢?”
夏安遠猛然睜開眼。
大腦空白一片,觸目是蒼茫的光線,他艱澀地轉動了下眼珠,五才回魂了似的一步步歸位。
消毒水味。
醫院?
他想往左右兩邊看看,略微一動,頭頂被包住的傷口就烈烈作痛。
但他還是在輕輕一瞥間就看到了那個坐在他右手不遠處,令人難以忽視的男人。
擁有着和夏安遠夢中主角同樣長相的男人。
竟然……是紀馳救了他嗎?
夏安遠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愣了半晌,試圖閉上眼睛確認自己尚在夢境的幼稚盤算被紀馳手機傳來的短信音打破。
他在心底沮喪地嘆了口氣,撐着身子坐起來,渾身的傷被他動作猝不及防地牽扯到,肌痛得倘似萬隻螞蟻噬咬狂歡。
算得上十分寬敞的單人病房此刻靜成了無人空地,夏天的陽光穿過窗,將被樹葉割分的燦金細碎地鋪在陽台地面,距離背對它們坐在沙發椅上的紀馳還差至少半米。
紀馳那雙黑得嚇人的眼動也不動,從夏安遠睜開眼起,又可能在夏安遠還昏睡時起就盯着他,像一道陰鷙沉重的鎖鏈,盤旋在它要
錮的生魂左右虎視眈眈。
僵持良久,夏安遠先開了口,他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跟不太的老友重逢:“咱們多少年不見了?還以為您早就把我這麼個小人物給忘了,上次時間匆忙,您來照顧我生意,我也沒來得及道謝,這次又救了我。”
夏安遠平靜地抬起頭,望進紀馳深邃的眼裏:“不管是特地,還是路過,紀先生,真的謝謝您。”
紀馳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以一種掌控者的姿態,仍舊盯着他,沉默不語。
房間依然是安靜的,但好像又有什麼粘稠陰冷的東西,悄然發出滴落的聲音,在夏安遠和紀馳的對視間。
他們倆不是沒有這樣看過對方,兩道目光碰撞在一起,扭曲、糾纏、融,帶着欣賞,帶着愛戀,帶着慾望,帶着温柔,那些情
赤
包裹住他們,像温暖強大的海洋,總將一切淹沒得無聲無息。
可從沒有一刻,他們對視時的目光會是現在這樣。
那些子已經過去太久,久得他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用那些眼神注視自己的紀馳是何模樣,久到他以為他們倆早已經成為彼此生命裏無關緊要的過客。
但夏安遠看不懂紀馳此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