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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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羽曄離開天盆峯已有十數個子。這一天來到一座大山中,只見周圍古木參天,路邊荊棘叢生。走了約一個時辰,道路慢慢迂迴曲折盤旋而上。已到山肖,忽聽得兵刃相擊之聲。

謝羽曄耳目特靈,十餘丈些小微細聲音不漏。兵刃之聲清晰刺耳,顯是近處有人械鬥,方位在左前方半里之遙的山脊邊。他幾個縱躍,只見人影閃動,已到近前,隱在樹權中往下瞧看。

下面是-塊十數丈方圓草坪,有四個藍衣高大漢子,把-老者圍在當中。右邊有一輛馬車,車旁圍着七八個漢子,短打裝束,紮腳扎手的各人手提一把單刀,看來都是練家子。老者年約六旬,雙額隆起,顯是內力強,手提一把大刀,正與那四個藍衣人拚鬥。

藍衣大漢均使劍,力貫劍身,劍式狠辣,都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置老者於死地。

老者勉力支撐,已落敗象,正是險象環生。

前面左右兩個藍衣人,同使一招“吳剛伐桂”自兩邊斫下。老者一招“橫架金梁”硬生生擋開雙劍,右後藍衣人使一招“枯樹盤”劍式迴環,削老者右。老者“一鶴沖天”躍起丈許,躲過來勢;豈料左邊藍衣人一着“蟒蛇出”劍走輕靈,劍鋒前遞,老者正是下落之勢,無可閃避,猛施一招。鷂子翻身。堪堪避過。怎奈劍勢不衰,跟蹤疾進“嘶”的一聲,老者右襟衣服已被削下一大塊,好在沒有傷着肌膚。老者已是遍體生津。

正是危機四起的當際,聽得一聲呼喝道:“且慢!”聲音圓潤清脆,如珠落銀盤。聲隨人到。只見人影一閃,耳聽得“吱吱”響聲,攻擊的四個藍衣人,被迫得退後數步,老者身旁憑添一人。只見他頭戴方巾,身着短衫,背對着他如玉樹臨風,右手長劍,劍尖朝前斜下,發話道:“好不好臉!四個人欺侮一個老者,有種的衝着我來!”

“哪裏鑽出來的渾小子,怕莫是活膩煩了!”藍衣漢子一位黃面短髭的中年人,不屑一顧地歪着跟哼了一聲。

“好,一起打發上路,上!”手一揮,四人悄無聲息地一擁而上,四柄劍堪堪要戮到他身子。此人不慌不忙,隨手一招“盤龍繞樹”將四劍輕易盪開。老者本想幫他一把,着勢之間,來劍已然離去,只覺一股力道把他托出圈外。

老者剛剛站穩腳,五人又上了手。老者趁轉身之機,看清了他的面貌。來人年紀不大,紅齒白,面如粉裝玉塑,端的是一位美少年。只見那美少年劍走輕靈,着着攻向對方想像不到的部位,無聲無息,一時間殺得四個藍衣人手忙腳亂,窮於應付,施不開大起大落的架式,只能採取守勢,以求自保。

四個藍衣人臨敵經驗豐富,臨危不知,拆得十招以後,四人漸漸適應了少年人的進擊套路,把外圍圈子縮小,由一人中路直進,其餘三人並不跟進,只是緊封門户,布成一道劍網,覷隙偷襲。美少年靈動劍式受阻,形成一對一的局面,又要防禦三人猝不及防的殺着,比之先以一攻四的場面更難對付。待得與他對招的進攻者受阻,立即又有一人補進,如此循壞不息,此起彼伏。

謝羽曄仔細觀瞧,四個藍衣人似是布着一個嚴密的劍陣,中路進攻者頗耗力,其餘三人卻是輕鬆瀟灑揮舞自如;少年人劍招出手凌厲,卻極耗真力。這樣鬥得一個時辰,美少年已經面上冒出汗來,似乎有些兒沉不住氣,幾次猛下殺着,意衝破劍陣,卻被四人合力迫了過去。

謝羽曄想,這樣下去再鬥兩個時辰,美少年也不至落敗,只是要力耗盡,累也得把他累死。他應該援手嗎?幫助誰?善惡何分!師父之言猶在耳邊:“小心謹慎,明辯是非。”看老者英氣的神氣不是壞人。美少年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印象,他的每一個動作,謝羽曄卻非常喜歡看的,他的聲音悦耳動聽,謝羽曄內心無意各起一股暖融融的親切,彷彿這美少年是他的親弟弟。他可沒有弟弟,怎麼有這種覺,恐怕他自己也説不上。此時,美少年輕之聲清晰可辯。聽到這聲音,謝羽曄毫不猶豫地從樹權中縱起,真力發功,如箭離弦。

老者只覺一縷輕煙從眼前閃過,眼睛眨了眨再看鬥場中,似乎輕煙是一個人影,在四個藍衣人身旁飄過,方才還在閃閃舞動的長劍,霎時沒了蹤跡。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右手握着四柄長劍“噹啷啷”長劍落地鏗鏘有聲,再看那四個藍衣漢子,已經身首異處。前後不過一瞬間。老人看得瞠目結舌,謝羽曄轉身愣了愣神,隨即雙手抱,右手握一空拳,左手在右手上一搭,微微躬身施禮,面微笑道:“小兄弟好身手!”也不問人家年紀大小,居然稱起大來了。他不知道今天犯了武林大忌,要知道武林高手多是傲然不化,自視極高,寧可戰死也不求人援手,除非出口求助,斷不能輕易出手,否則,無端惹出許多是非,説不定反要與援手之人約鬥,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美少年顯然也是初出道的雛兒,全無芥蒂之心拱手一笑道:“慚愧!多謝兄台援手,兄台方手‘凌空攝物’的手法高明之極!”話説得誠懇而暖心,至少謝羽曄是這樣想。從第一眼見到他,謝羽曄就心存好。他在天盆峯從稚拙的頑童至長大成人,除了師父,就是和猿猴打道,從未接觸過同齡朋友,今一見這位舉止俠義,言辭朗的少年,自是欣喜異常。只見他眉目清秀,黑白分明的雙眸炯炯有神,面如玉,俊美異常。謝羽曄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看得美少年粉面怯怯泛紅。

耳聽老者發話道:“多謝二位小俠救命之恩,小老兒沒齒不忘,在下這廂有禮!”二人轉身,老者行大禮,少年笑嘻嘻地側過身去。謝羽曄右手一拂,老頭兒只覺一股大力把他的身手托住,只得連連拱手。

“在下司徒棣,‘四海鏢局’的總鏢頭。敢問二位恩公高姓大名?”

“老前輩敢莫是江湖人稱‘神刀’的司徒英雄麼?我叫凌無靈…”

“晚輩姓謝,草字羽曄。”

“小老兒汗顏,若不得二位搭救,這回是栽到家了!”司徒棣滿面羞愧地道。

“前輩説哪裏話來,又道是強中必有強中手,敵人武功高強,又是以一對四,稍有閃失在所難免,前輩休要介意。”謝羽曄連忙勸老人。

“只是不知前輩如何與他們結下了樑子?”唉…”老人正要往下説,大車邊有一紅臉漢子,走上前來,向司徒棣躬身説道:“請總鏢頭和二位小俠上車,天不早,恐怕趕不上宿頭。”司徒棣急忙仰頭一看,頭業已偏西。這一陣殺伐耽誤了不少路程,遂匆匆朝馬車走去。車旁眾人已牽馬待他們。司徒棣請二人上車,其餘眾人騎馬隨侍左右,前面有一個趟子手在開路。車子轉出樹林,謝羽曄望了望司徒棣,示意老人接上話頭。

司徒棣連忙説道:“這趟鏢是押往京城的,有二十萬裏白銀,鏢銀數目太大,只好親自走一道,原指望走完這趟鏢,即閉門封刀,從此關閉鏢局。誰知,唉!不是二位恩公援手,小老兒一世浮名盡付東!”

“前輩的‘四海鏢局’名頭不小!”無靈道。

“二位恩公容稟,小老兒主持,‘江湖鏢局’歷數三十餘年,從無半分差錯。足跡踏跡北六南七十三省,想不到今天在這‘黑石嶺’地面遇到了煞星!”輕輕吁了一口氣,復又道:“本來,保鏢就是刀頭血的行當,出不得半點差錯。所幸小老兒接甚廣,黑道上的朋友聞‘四海鏢局’的名頭,都要給小老兒一點薄面。豈料今遇上了“巨靈教”的魔頭,那是半點面子也不給的。”

“什麼‘巨靈教’?”謝羽曄好奇地問道。

“唉,小俠還不知道!‘巨靈教’是近一二十年興起來的一大魔教,千刀萬剮的巨靈教!”凌無靈聽説到此處,俊面生寒,柳眉倒豎,牙齒咬得“格格”響。

謝羽曄倒是有些兒疑惑不解,説起這“巨靈教”凌無靈何以如此咬牙切齒。難怪的名字叫“無靈”即有消失“巨靈教”之意。他與“巨靈教”不知有什麼深仇大恨?只聽司徒棣道:“謝小俠敢情不知道,‘巨靈教’的情況,容小老兒告訴你。”

“‘巨靈教’崛起已有數十年之久,以前只是秘密的幫會,偶爾幹些黑道上的營生,不大引人注目。它的興起還是近二十年的事情,教主姜鐵庵,綽號‘巨靈魔刀’江湖上人稱‘血僵魔’。一百零八式金剛刀法中出鬼沒,舉世無敵。他所練的‘萬血煞功’內功更是厲害,一經發動,灼熱異常,對手不戰自斃,聽説已有七八成火候。這些只是傳聞,無人與之過手。他手下有、夏、秋、冬四大護法,下設八堂,勢力很大。”他們一方面企圖火併各大門派,稱雄武林,夢想做‘武林盟主’,據傳‘丐幫’、‘冷雲幫’、‘邛萊派’,‘長山派’已在‘巨靈教’掌握之中。此外,‘巨靈教’也幹黑道上的買賣,主要是鉅商大賈、莊院。金陵‘集茂錢莊’,豫南‘燕淬山莊’晉西‘松石寨,等數處遭其殺劫。作案並不多,都是大案,一擊成功,不留活口,手段殘酷無比都是將現場燒得乾乾淨淨,無跡可尋。還未聽説打劫鏢銀。‘四海鏢局’這趟鏢銀,想是他們紅了眼。二位小俠與他們結了樑子,千萬小心!”

“江湖上黑白兩道説起‘巨靈教’均是談虎變!這夥人極難纏,一旦沾上非斬盡殺絕不可。好在二位恩公武功卓絕,‘巨靈教’一時難逞,不過,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大恩不言謝,後有用得着小老兒的地方,當惟馬首是瞻!”司徒總鏢頭恭恭敬敬的望着他們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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