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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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恆山·西北】一羣人正匆匆忙忙的趕路,樣子都十分嚴肅,一路上半語不吐。
這羣人正事昨還在與楚浩歌等人飲酒的商人和鏢師們,他們的臉上都載着幾分苦悶,
本不像是偷盜的手了。
前面走着的是一個女子,這女子身着綢緞,衣裝就好似未曾出閣的大家閨秀,只是她這時候的步伐矯健,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看她,定然知道這人就絕對是個練家子。
看身形,這人便就是昨與慕容和九黎相談甚歡的明兒姑娘,這時她臉上的面紗已經摘下來了,
出她的本來面目,那張絕不算漂亮的臉,顯得十分成
,看樣子大概也是年近三十了,有着特別的風韻,只是她的右臉上有着一道上自眉梢,下臨下顎的傷疤,十分難看,就好似蚯蚓蛆蟲一般,將她本該還有些的美麗消減於無形。
一行人中,自稱明兒的女子走在最前面,左手邊跟着的是昨的鏢頭——鴻叔,他這時候面
沉鬱,顯得有些不高興,猶豫再三才開口對着旁邊的明兒説道:“明堂啊,叔總覺得這次咱做的是太不道義了。”他説着,“唉”的一聲嘆了口氣,説:“人家那楚小兄弟可是真英雄,又是救了咱的
命,咱寨子的兄弟們雖然不是什麼義薄雲天的好漢,但也不能這樣恩將仇報不是?”鴻叔的話音落下,後面隊伍裏就傳來了幾聲小聲複合,看樣子有不少人都贊成他的説法,昨
楚浩歌輪了面具人一扁
的表現他們現在還記憶猶新,這些人都是真漢子,對楚浩歌的膽量也是打心底的佩服,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聽從寨主——明堂的命令,偷了人家的錢財。
明堂看了一眼一旁的鴻叔,並沒有説些什麼,畢竟鴻叔可是寨子裏資歷最老的人了,一直以來也是對寨子忠心耿耿,任勞任怨,上一屆寨主把位子傳給她的時候,鴻叔沒有一句埋怨不滿,全心全意的輔佐她上位。
所以她不好説鴻叔什麼,但後面那些人可就不一樣了,她畢竟是寨主,這點威嚴若是都沒有,豈能服眾?她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着他們蛾眉倒立的喝道:“你們給老孃閉嘴。”她的聲音與昨和楚浩歌等人説話截然不同,聲音中帶着了幾分陽剛之氣,在她這一位女子身上體現出來倒是有些英姿
發的
覺了,只是…她還不是女將武生,而是一盜匪頭子。
她這一聲怒喝,後面再沒人敢説什麼了,都低着頭也不説話,只是心中都有些不滿了,明堂繼續聲音獷的説道:“你們以為老孃願意麼?咱出來混,誰不講究義字當頭?”説着,走到一旁,來到一個年輕漢子的身旁,伸手一把給他拽了個踉蹌説道:“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樣子?跟個娘們似得,幹啥啥不行,吃啥可勁吃。”那被拽的差點摔了一跤的年輕人不敢回話,更不敢還手,低着頭不敢去看明堂的那張帶着傷疤的臉頰。
她話音落下,此地安靜的仿若無人之境,沒一人敢上前答話,就連鴻叔也不再説什麼,他畢竟還不是寨主,也不能老是仗着老資格去多話。
明堂審視了眾人,怒氣更勝了,指着其中的一個悶聲悶響的人怒喊道:“你這小子咋讓人家鏢局踹出來的不知道麼?一天天連個都不放,還你媽裝了個文人似得,讓你辦點事老他孃的掉鏈子。”
“前兩天,我他媽讓你帶點弟兄下山幹兩票買賣,**可好,找的那是什麼人?媽的官兵!領頭的還他孃的是個武狀元,就你帶那點弟兄能打過人家麼?!”明堂是越説越氣,三兩步走上前去就給這人一嘴巴,喊道:“要不是老孃知道的早,帶着弟兄們半道把你搶回來,你這貨還媽皮的在小黑屋裏讓人家灌大腸呢。”鴻叔見明堂這次火有點過了,看起來是氣得不輕,也有些怪自己嘴欠了,趕緊上前小聲和明堂説道:“寨主,您消消氣。”
“呼呼…”見鴻叔來勸她,明堂的口劇烈的起伏了兩下,聲音這才小了下來,對着鴻叔説道:“唉…鴻叔,你説我能不生氣麼,咱這都半年了,一票正經的買賣都沒幹,寨子裏都沒餘糧了…”説着明堂嘆了口氣,一轉身就不再説話了。
剛才明堂寨主怒罵他們,他們心裏還有些底,這會明堂突然不説話了,他們莫名的有些惶恐了,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鴻叔這也有些頭大了,畢竟這明堂寨主説的是事實,這半年乃至一年來,他們過得還真是清苦,原因無他,正是這幫人都是被迫落草為寇不久,以前或是綠林上的豪傑,或是習武的弟子,心頭義氣太重,顧慮太多,這寨子也真是不好帶。
鴻叔看了一眼旁邊一個年輕人,小聲和他説道:“小平,你快去勸勸你明姐…”這要是明堂真一氣之下不幹了,可就糟糕了。
“嗯,好。”旁邊那被叫做小平的年輕人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跑前了兩步,到明堂的身邊小聲説道:“明姐,你別生氣了,兄弟們都知道錯了。”
“唉…”明堂搖了搖頭,擺擺手,轉身又面對了眾人,聲音低沉的對着叫做小平的年輕人説道:“還有你,讓你去找肥羊,你説你盯上個商隊,我和鴻叔二話沒説,帶兄弟們出來幹,好傢伙,劫回來一車隊的泥巴…”想當時明堂把那商隊堵住的時候,心裏還高興極了,心説這麼多貨物,要都是黃白之物,足可以夠他們幾年的開銷了,等她打開箱子袋子一看,差點沒氣死,這幫人居然運了這麼些臭泥,她問那些運送的商人怎麼回事,他們説也不知道,只説是老闆讓的。
明堂一合計也不好空手回去,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不錯,就挨個把衣服都扒了下來,準備裝着商人和鏢師的模樣,把這一車泥巴運回去,這些馬車什麼的留着以後用,泥巴等着寨子裏砌牆之類的用,也不算白跑一趟。
明堂嘆了口氣,心説現在這山頭當家的是越來越難當了,看看人家那些殺人放火什麼都乾的山頭,一個個都混的風生水起,官兵路過都不敢輕易上去觸黴頭。
她這一會氣也都發出去了不少,説話間也心平氣和了些:“唉,好不容易碰到了個有錢的主,偏偏又是救了咱兄弟身家
命,我還不知道人家是英雄,對咱有恩麼?”她説着,掃了一眼眾人,這時他們都低着頭一語不發。
她聲音有些落寞,有着莫名的悽慘,可想而知,一個山頭的當家的幹到她這個地步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可是我要不幹這背信棄義的事,那咱們山頭的人可都要喝西北風,餓死了!”説着聲音低沉的又補充了一句:“咱可還有家眷呢,那可都得咱們養活啊。”
“唉…”一旁的鴻叔走上前,一臉抱歉的説道:“當家的,你也不容易,是老漢我多嘴了。”明堂聽鴻叔這麼説,語氣也軟了下來,説:“唉,鴻叔,你也別這麼説,咱們是對不起人家楚兄弟。”説着,明堂也有些底氣不足了,她當時也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這才偷偷給往裏放了些自己從寨子裏帶出來的銀子。
若是真的是喪心病狂的匪類,恐怕是要趁着楚浩歌三人睡覺之際,一人一刀抹了脖子,然後想拿什麼拿什麼走人,也不用這般躡手躡腳的偷東西跑路了。
“行了,你們放心吧,我給楚兄弟包袱裏留了銀兩,足夠他們趕路的盤纏了。”她這般説完,這些人的心頭才好受點,也是覺得這事不應該怪當家的了。
要説明堂雖然是一介女,但講義氣可是沒得説,她對這幫兄弟可都是掏心窩子的,哪個兄弟有家裏人染了疾病,或是誰家有了難處,她都會二話不説,又拿錢有幫忙的,所以她這當家的還是令大家都
信服的。
“對了明姐。”一旁的小平上前,他這時候手裏捏着一個牌子,正是楚浩歌出城之際,臨行前皇叔父給他的一張令牌,他把令牌遞給明姐,説道:“昨天你讓我去翻翻有沒值錢的東西,我看這玩意好像值錢的,就拿了回來。”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光顧着注意那鉅額的銀票,誰有功夫會注意這一塊破牌子?所以這牌子小平就一直帶在了身上,剛才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咯到了,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個東西。
明堂離得他不是很近,伸手也接不到,就問他説:“那你看看上邊寫的什麼吧。”小平一臉尷尬的樣子,臉憋得通紅,半晌才説道:“明姐,你忘了?我不識字…”他説完,走前兩步把牌子遞給了明堂,説道:“這東西看樣子像是金子做的,應該值錢。”
“嗯…”明堂接過金牌,仔細端詳了起來,當她看見上面那大大的“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的時候,臉上一下子變得煞白,嘴都抖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手裏的牌子,好像變成了石像一樣。
“明堂姐,這上面寫的什麼啊。”旁邊的小平忍不住了,他好奇了好久了,剛拿到手的時候就看着上面有字,但誰讓他不識字呢?這會明堂顯然是認識字的,她不光認出來了,而且還出了少有的震驚神
,這可把他的好奇心給
發出來了。
他這麼一問,那些寨子的兄弟們也都豎起了耳朵,準備聽聽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的當家的都驚得臉煞白。
“如…如朕親臨”明堂顫抖着説道,聲音不是十分響亮,但卻無比震撼人的心神。
有幾個人沒聽清,還問:“什麼?什麼?”但是聽到的人腦子裏早已“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哪裏還有心思再給他解釋?
“什…什麼?”鴻叔是這些人中活得歲數最大的,見識也最廣,但也被這四個字給震驚的磕巴了起來,問道:“這金牌是真的麼?”明堂搖頭表示不確定,鴻叔連忙從明堂手裏拿過了那枚金牌,仔細的端詳了起來,越端詳他的臉越難看,直到最後,他手也有些發抖了,他能夠確定,這金牌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金子做的,他年輕的時候也在長安那邊混過,只是那時候做的是正經買賣,偶然見過一次令牌,雖然那枚令牌與這枚並不是完全相同,但他現在也可以基本確定,這枚令牌恐怕是真的。
若説有人用真金仿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人的膽子得大到什麼程度?這麼大的罪過可是要連坐滅族的。
“完…完了…”鴻叔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説話也説不利索了:“咱…咱們闖禍了。”説完,他好像被空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羣人圍上前來,問到底怎麼了,鴻叔這才聲音顫抖的説道:“那…那個楚兄弟…是皇室來的人。”説着,他就再也不説話了,任憑這些人怎麼問,他也不説話了,他現在要想怎麼能保住寨子裏弟兄的身家命。
這可是“如朕親臨”的令牌,那可就是天底下除了皇上本人,任何人見了都得跪拜參禮的金牌被他們偷了,如果讓當今聖上得知了還不知道要派多少兵馬來剿匪呢,到時候人家只要拿馬踏都能踏平他們寨子。
一邊的明堂給眾人解釋了一下情況,聽的大家都是目瞪口呆,驚慌失措,一時間也都傻了眼,皇室的人那可是高攀不及的存在,他們這一下居然得罪了這麼一個人物,若是人家想,恐怕天下之大再也沒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啊?這個牌子這麼嚇人?要不咱們把它賣了吧,金子做的,肯定很值錢的。”一旁的小平開口説道。
“…”明堂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這是什麼事啊,當時只要是換了一個人,那看見這牌子肯定第一時間和她説,她若是知道這人來頭這麼大,就是打死她也不敢動歪心思啊。
等着小平,她臉肅然,這傢伙就認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錢,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