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江陵卷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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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這東西你敢拿出去賣啊?就算你敢賣有人敢買麼?”旁邊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大着聲音説道。
“…”噎的小平沒了話説。
明堂的手在空中狠狠揮了一下,説道:“行了,這事是因我而起,等我拿着銀票和金牌去找楚兄弟實話實説,他若不原諒我,我便以死謝罪,只求他能給寨子的兄弟們留條活路。”説着,就從鴻叔手裏拿過了令牌就要往回走。
她這一走,可嚇壞了眾人,連忙把她攔住,在前面擋着她的是小平,他這會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了,如果説一定要死一個人的話怎麼能讓明姐去呢?他開口説道:“這事都怪我,我沒早説,明姐你讓我去吧。”他這話一落下,旁邊幾人的義氣也被起,也都吵吵着要去給這件事頂包,一時間隊伍變得嘈雜無比,好像菜市場似的。
“我去吧…”
“不行!我去!”
“明姐,還是讓我吧。”爭吵的聲音使得一旁的鴻叔有些心煩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着他們大喝了一聲:“行了!你們都別爭了!吵什麼吵?!送死還他媽的爭着搶着的。”他的聲音落下,在沒人敢爭吵了,就連明堂也不再説話了,他顯得十分威嚴,站在那裏,目光掃視這眾人,不愧是老資格的人,威嚴甚至要比明堂這個寨主都重了幾分。
見大傢伙都不説話了,他一拉旁邊的明堂,説道:“明堂,你來一下。”説着,就把明堂拉過去低聲説了些什麼。
他們聽不到二人説的什麼,只看見明堂的臉變換幾下,之後有些沮喪了。
若説鴻叔到底和明堂低聲談的內容,大概是勸明堂帶着銀票去就近的城市換些現銀,回來寨子裏大家分了散夥,這些銀子足夠大家分了錢,各自開一個小買賣活計了。
鴻叔説這些的時候是心如刀絞,寨子是前任寨主創立的,他跟着老寨主打東打西,可以説這寨子也有他的不少心血,這一下就要散夥,他又豈能甘心?但若是不散,那就是有人要去送死,若是人家不願高抬貴手,那人也是白死,到時候狼煙一起,所有兄弟都會死在軍馬鐵蹄之下。
明堂嘆了口氣,説:“也只能這麼辦了。”説着面沮喪的走到眾人的面前,説道:“咱們先回去,再作打算。”説着就帶着一路人馬離開了此處。
臨行前,眾人把那枚金牌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埋了起來,畢竟帶着這個東西總是個禍,他們留着又沒用。
【霧恆山·桃木林】“唉…”楚浩歌輕嘆了一聲,説道:“這回有了馬車,行程也該能快些了。”楚浩歌説着趕來了一輛馬車,現成的代步馬車在這裏,他不用豈不成了傻子?
他上了車,很自覺的坐在了趕車的位子,裏面的座位自然是要給“不善騎術”的九黎芊芋了。
慕容先扶着九黎芊芋上了馬車,上了馬車的九黎芊芋還不忘了嘲一下楚浩歌,説:“數萬兩紋銀買了一輛馬車,楚公子,你出手還真是闊氣啊。”
“咳咳…”楚浩歌被憋得臉通紅,半個字也説不出來,等着慕容也上了車,他一邊趕起來馬車一邊説:“我説,九黎姑娘,你最近怎麼老愛擠兑我,跟慕容似的。”説話間,馬已經跑了起來,帶動着整個馬車都移動了起來,裏面的慕容聽到了這話,也吵吵了起來:“喂,楚浩歌,我可沒説什麼啊,人家擠兑你是看你不順眼,你這還帶上我了?”
“切”楚浩歌冷哼了一聲,惡狠狠的説:“慕容,你給我下車!”慕容鑽出馬車,狠狠的給正在趕車的楚浩歌一個巴掌,正呼在他後腦勺上,疼得他一陣“哎呦”喊疼,慕容説道:“怎麼?你還想趕走我,然後和九黎姑娘倆人逍遙去?”她這時候只伸出來一個腦袋,身子還在馬車裏面呢,當她一説九黎芊芋的時候,裏面的九黎芊芋狠狠的在她間掐了一把,這可給她掐的一陣蹦達,差點把整個馬車給晃悠翻了。
楚浩歌了
腦袋説:“慕容,我是説,你下車再趕一輛馬車,到時候萬一途中壞了一輛,咱們還能坐另一輛車。”
“撲哧”馬車裏面傳來了九黎芊芋的笑聲,好聽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啊,錢都花了出去,多帶一輛也是好的。”
“嗯…也對。”楚浩歌和九黎芊芋顯然是在調笑,誰知道慕容這可是當真了,竄身就要往外去,後面的九黎芊芋連忙一把拉住了她,問她説:“慕容姑娘,你這是要幹嘛去?”慕容曉煙一臉奇怪的看着九黎芊芋,大眼睛一眨一眨,睫呼扇呼扇的,説道:“當然是去趕馬車去啊,你拉我幹嘛?”
“…”楚浩歌和九黎芊芋一陣無語,花了好長時間才解釋清楚,剛才那是在調侃她,又花了好長時間才説明白,這馬車沒那麼容易壞,慕容這才作罷,其間可樂的楚浩歌肚子都疼了。
“哈哈,九黎姑娘,你攔着她幹嘛呀,説不定她能多趕兩輛回去,到了江陵還能一起賣些銀子呢…”他的聲音還未落,馬車的簾子再次被掀開了,裏面探出一隻腳,狠狠地踹了楚浩歌一下,差點一腳把他踹下馬車,楚浩歌用趕着馬的手都知道是誰踹的了。
“慕容,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楚浩歌坐穩身形,這才惡狠狠的説道。
“那你信不信我給你放血啊!”慕容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了出來。
“…”這回楚浩歌可不敢説什麼了,他可賭不準慕容會不會這麼幹,畢竟九黎芊芋在這裏呢,誰知道慕容會不會先在他身上砍兩刀,再讓九黎芊芋給他治療。
那樣的話雖然他身上不會出現什麼傷口,但可不代表不會痛啊,想着他心裏一陣發麻,心説:“這倆可真都是得罪不起的主,一個動不動就要放血,一個惹急了就下死手。”説話間,馬車已經行走了很遠,三人離開沒一會,另一隊人就來到了這裏。
這些人身着奇裝異服,赫然便是那前幾與楚浩歌打過照面的【玄鰲神教】的人,一行大概有七八人,等他們看見那林子樹上綁着的馬匹和車上面的物品還在的時候,不由得都鬆了口氣。
為首那人正是當時在洛陽城與楚浩歌發生衝突的那些人其中之一,但並非是那個強悍的領頭人,這人看了看前面,對着身邊的人使了個眼,那人心領神會,連忙上前查看。
查看一番後這人回來稟報與為首那人説道:“祭祀大人,只有一個箱子被人砸開了,但是東西沒少,其他的都沒有受到破壞。”這人手上已經是佈滿了臭泥,剛才他上前查看的時候,看見一個箱子被人硬生生砸開了,連忙過去翻了翻,這可得滿手滿胳膊泥。
“嗯…我知道了。”祭祀大人點了點頭,對他説:“旁邊有水,你先去清洗一番吧。”
“謝祭祀大人。”這人連忙拜謝,之後退下去,奔向林子邊上的河去了。
等這人走了之後,祭祀大人看了看身邊的另一個人,這人臉不是很好看,
受到祭祀大人投來的目光,全身不由得都顫抖了一下,眼神中帶着恐懼的四處看,不敢與祭祀大人對視。
“呵…行啊你,這麼重要的物資,你就找幾個鏢師就來運送了?你自己幹什麼去了?”祭祀大人的聲音帶着十分的嚴厲和森冷,使得這人顫抖的更厲害了。
“我…我在…”他一時語,想説什卻絲毫説不出來,好不容易在心裏編了個理由,剛想説出來就被祭祀大人給打斷了:“你在逍遙自在,以為我不知道?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説着,祭祀大人使了個眼
,身邊兩個人上前,把這人擠在了中間。
“噗通”他見事情不妙,連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伸手就抱住了祭祀大人的大腿,喊道:“饒命啊,祭祀大人,我對神教可是忠心耿耿,我那也是一時糊塗啊!”
“哼。”祭祀大人一腳把他踹得躺下了,疼得他哎呦了兩聲,竟是沒起來,祭祀大人説道:“我告訴你,這多虧是把‘它們’找回來了,若是真的丟了,你連想死都死不了。”説着他惡狠狠的瞪着這人,聲音確是對着旁邊那兩人説的:“殺了他。”
“饒,饒命啊!”他一聽這話,身子猛然在地上打了個滾,上前連着蹭了一些距離,再一次一把抱住了祭祀大人的腿,喊道:“饒命啊!”祭祀大人大概已經恨死他了,就是因為這個傢伙,差點害得連他都受了牽連,他是能夠有接觸到高層的人,上面那些人的手段他可是清楚,如果真要是被這傢伙連累了,他恐怕都是死不能了。
“你們還等什麼,動手!”祭祀大人看了看那兩個人,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得心頭大怒,聲音冰冷的喝道。
“是…是。”那倆人本還以為祭祀大人會改主意,見他如此決絕,也便只能對不起這個傢伙了。隨即二人拔出了帶着的短劍,狠狠的刺向這人。
“饒命啊!祭祀大人…”他的話還沒等説完,兩柄短劍就分別刺入了他的咽喉和心臟,只引得一聲悽慘的“啊!”的一聲慘叫傳來。
祭祀大人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還在地上搐的人,鮮血已經染紅了一片地,好像一灘噁心的粘
,而那人還沒斷氣,他的嘴張了張,想要説些什麼,但一大口鮮血已經湧了出來,把他想要説的話都堵了回去。
祭祀大人看了看地上這人眼中略有不忍,之後就示意他們把這人埋掉,二人齊齊動手,旁邊幾人也來幫忙,很快就將這死於非命之人潦草下葬。
當那方才退下去清洗手臂之人回來時,剛好看見幾人七手八腳的“毀屍滅跡”他看着地上的那一灘血跡,不由得後背一陣發麻,畢竟誰也不能眼看着一個人的死亡而無動於衷,即便這個人與他並不很要好。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祭祀大人,心頭猛然又是一跳,連忙跑過去幫忙一起埋葬那前幾還與他説話之人。
這人並沒有得到哪怕是平民該有的葬禮,而是僅僅在那裏堆了一個小土包,證明着他曾經在這世間走過一遭。
將這人埋了之後,祭祀大人指揮着幾人把這些一車一車‘珍貴’的臭泥巴給運走。
臨走前,那後回來的人在隊伍中趕着馬車,回頭看了一眼坐落那裏的小土包,依然心有餘悸,又看了一眼在最前面的那祭祀大人,他也不敢再往回看了,直到他們走的老遠,再也看不見那土包了。
【霧恆山·西北】這時已然是黃昏了,明堂與弟兄們都回了寨子,這裏再次變得沒有一絲人氣兒了,偌大的霧恆山中竟然再沒了一個人,黃昏灑下,使得這裏更加寂靜安詳。
“嗖”一道影子飛速竄了過來,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十分寂靜安詳的霧恆山中,如同是海市蜃樓的突兀出現一般,一個紫黑連帽長袍人出現在了這裏,這人正是當時與司右拼殺了一招的左清明,靜靜立於黃昏之下,任憑金黃
夕陽灑在他的身上。
“嗯?”他突然眼神微凝,直盯着一處地面,輕咦了一聲,隨後他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柄漆黑的三尺劍,上面如同有墨跡動,他手中三尺劍猛然向下虛空一刺,是衝着他剛才盯着的地面刺去的。
一股勁風打在了地面上,隨即,他手中的三尺劍猛然向上一提,那一塊沙土竟然被一股力量給掀開,從中飛出了一塊令牌。
左清明手中的三尺劍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接着他手一招,一股勁風捲着那金令牌就飛了過來,一直落在他的手上。
左清明低頭看着手中的金令牌,上面正寫着“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拿到令牌後,左清明身影在金夕陽下快速飛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霧恆山中。
【幾後…】【江陵城外·北】江陵的北郊,平
裏來往之人比較多,這時來了一輛馬車顯得也不是那般顯眼,是一個少年趕着車,他背後揹着一個寬大的鐵匣子,鐵匣子中探出一個不算太長的劍柄,他正是自長安一路奔波而來的楚浩歌。
他看着前面那龐大的城池,上面寫着兩個巨大的文字“江陵”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輕聲嘆道:“江陵,終於到了…”(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