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禁足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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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皇穩住氣息,忽然冷冷道:“你當真是為了她連命也不要了?”

“是!”陽驍斬釘截鐵地答道。

許久,汴皇沒説話,急促的息漸漸平息,望着蘇漓的眼光漸變深沉。

蘇漓沉了眼,此次她孤身進宮,除卻不想連累陽驍,最緊要一點是篤定汴皇不會真的對她不利。聖女教沉寂多年才剛重振旗鼓,聖女尚且後繼無人,更何況她與晟汴兩國之間關係微妙,汴皇若貿然下旨殺了她,於當前形勢絕對百害無一利。這其中關鍵,汴皇如何不明白?只不過想借此事恩威並施,要她徹底歸順忠心。

可那晦暗難明的目光,卻莫名令她心中覺得不安。正想着,只聽汴皇緩聲道:“饒她一命,也並非不可。”陽驍心中一喜,卻不敢表,心知父皇仍有話未説完。

汴皇手指着蘇漓,冷冷道:“你若能答應一事,朕即刻饒了你。”

“父皇此話當真?”陽驍雙眸璀亮,立時眉開眼笑,早料到父皇絕對不會眼睜睜看他去死。

汴皇微微點頭,笑容高深莫測,分明有謀算的味道。他走下高高的御座,雙手握住了陽驍手中的刀“君無戲言。”陽驍一怔,不知不覺地鬆了手。汴皇手持鋼刀,來到蘇漓面前,盯着她的雙眼,笑容倏然一收“朕,要你答應嫁驍兒為!”蘇漓心頭一震,她猜到汴皇不會輕易罷休,卻沒想到他會就勢迫她答應嫁給陽驍!

陽驍瞠大眼,顯然也是吃驚不小,看看汴皇,又看看蘇漓,似乎反應不過來。素來伶牙俐齒的他,這會兒只會訥訥道:“父皇,她,我…”

“你不是很有信心她會愛上你?既如此,還猶豫什麼?”汴皇眼光凌厲,掃了陽驍一眼,繼續對蘇漓道:“只要你答應了這件親事,朕會立即選擇下一位繼任聖女,絕情丹之毒,朕也會命人加緊研製解藥。在此之前,你的身份仍是聖女。”蘇漓低垂了眼,淡淡的嘲諷閃過角。這一舉數得,汴皇可真是算計得妙。她飛快地轉着腦筋,答應,便是表明自身立場,後難免與陽震敵對,與晟國為敵;而陽驍為保她甘願以死相挾,倘若不應,他必會因此傷心,對她失望。或許…這正是汴皇的真正用意。這一步棋,不論她如何決定,都是極大的難題。

“但,朕要你保證,以後絕對忠於朕,忠於汴國皇室,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服從朕的命令。凡事大局為重,這不僅僅是你身為聖女的職責,更是未來汴國皇后的使命,你,能做到嗎?”汴皇繼續威嚴道。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遵從命令!豈不是徹底歸順為他所用?

蘇漓靜了一瞬,堅定地道:“茲事體大,請恕蘇漓難以從命。此次任務失敗,乃蘇漓一人所為,蘇漓無話可説,任憑皇上責罰。”説着,她躬身退後幾步。

汴皇臉頓時陰沉下來,拂袖退後叫道:“來人!”陽驍大驚失,疾步上前,卻被蜂擁而入的羽林衞攔阻在人牆之外。

汴皇厲聲叫道:“拿下!”情勢再度急轉直下,陽驍心急如焚,他明白若再鬧下去,真惹惱了父皇,後果更不堪設想!可又不能眼睜睜看着蘇漓被捉毫無反應!

心焦之時,忽聽勤政殿外,傳來一聲威嚴的厲喝:“且慢!”這聲音震得眾人俱是心神一凜,紛紛下意識地朝殿門處看去。

來人身着寶藍親王朝服,威嚴大步走上殿來。他面如寒霜,冷眼掃過眾侍衞,戾一閃而逝,有人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來人竟是陽震!蘇漓心中一動,他為何來了?

陽震走到殿中行禮,朗聲道:“臣弟見過皇上!”汴皇輕輕揮了揮手,陰沉道:“起來吧。”陽震皺了皺眉,似不解道:“究竟發生何事惹得皇上大動干戈,竟要出動羽林衞?”他輕輕轉身背向汴皇,似不經意地掃過蘇漓,微冷的眸子隱約有關懷撫之意。

只這一眼,蘇漓便已明白,陽震是專程為她而來。

汴皇眸底冷光一劃而過,冷聲道:“蘇漓膽大妄為,抗旨不尊,論罪當處。”

“哦?”陽震驚訝過後,很快便恢復平靜“阿漓年紀尚輕,行事難免有不妥之處,還請皇上開恩,饒恕了她。”汴皇冷笑道:“朕給了她機會,是她不懂得珍惜。”他神驟然一厲,朝殿上羽林衞侍衞喝道:“還愣着做什麼?”

“皇上,萬萬不可!”陽震立即出言阻攔。

汴皇眼眸微眯,竟冷笑出聲:“不可?看來蕭王手握重兵,威震四方,似乎早已忘了,何人才是這汴國之主!”汴皇言語中警告之意十分明顯,蘇漓暗自驚心,驀然記起先前陽震暗殺陽驍之事,汴皇對此必已知情。雖無真憑實據,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陽震緩緩抬頭,一字一字森冷回道:“臣弟惶恐,為人臣子,臣弟從不敢忘。”汴皇高高在上,俯視着陽震,四目相對,剎那間閃過無數刀光劍影。殿上靜寂無聲,諸人心臟無端端吊了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汴皇冷笑道:“很好。蘇漓罔顧聖意,罪該萬死,就由你來做這個監斬官吧!”陽震臉鐵青,卻一動不動。

“蕭王,為何還不動手,莫非你想抗旨不成?”皇帝見他默不作聲,步步緊

陽震雙拳緊握,額頭青筋隱隱暴起“臣弟不敢!但是,阿漓…不能斬!”汴皇臉一沉,陽震頓了一頓,咬牙道:“她是臣弟的姐姐留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血脈,臣弟絕不能眼睜睜看她去死!”

“她犯的是死罪!”陽震毫不猶豫地接口道:“臣弟願替她一死!”説罷,他一衣襬,上前跪倒“請皇上成全!”

“舅父!不可!”蘇漓震驚道,心竟亂了一分。這接二連三的意外幾乎讓她有些回不過神。陽驍救她,對汴皇以死相挾,她尚能理解,畢竟他是汴皇最心愛的皇子。可陽震卻不同,汴皇此刻多半想要處心積慮地除掉他,他這樣做,無疑是將自己送羊入虎口,叫她怎能不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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