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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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下眼神,程明海眼角有些發澀,嘴角*動了兩下,還是裝不不耐煩的樣子,揮了揮手,強打
神大聲道:“看什麼看?你們沒事情做嗎?
…
還不給我回到各個崗位去!不要以為沒有油料就用不着檢查戰車了,我們是什麼部隊?是共和**隊中最具有決定力量的戰車兵!作為光榮的戰車兵一員,大家要時刻保證只要有物資,就能在任何時候投入戰鬥!
…
哪怕是隻有一輛戰車可以投入戰鬥,也要向前、向前、再向前!”説到最後,程明海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
説完話,程明海高仰起頭,如同石塑般動也不動屹立在戰士們面前,看着瓦藍的天空中高高盤旋着的蒼鷹。程明海的靈魂彷彿已經離了疲憊的身軀,現在正在藍天中和蒼鷹一起翱翔,俯視着下面芸芸眾生。透過片片白雲,下面阿拉伯河與波斯灣中停泊着眾多船舶,在西北方向,無數的煙火此起彼落,如同轉瞬即失的生命,從出生到輝煌再到衰落歸於塵土,不過眨眼工夫。一眨眼,一朵絢麗的煙火消失不見了,卻在其他地方又繁衍出新的生命。黃沙萬里,一羣密密麻麻的蟻羣正朝煙火中衝去,而另外一羣散亂的螞蟻在朝西北方不停挪移,不,那不是蟻羣,而是無數忠勇的中**人正冒着炮火前進,而同樣無數的土耳其潰兵在中國人追擊下不停地敗退着。看到下面的土耳其人,程明海意
化為熊熊烈火,自天空風馳電掣衝下去,將所有土耳其人都焚為灰燼。又一轉念,程明海才發覺自己還站在運輸船的甲板上,天空中那隻蒼鷹還在盤旋着。
收回目光,透過舷梯下面船底停着一輛輛高大的東北虎式重型戰車,沒有油料,他們只能靜靜地呆在船底。在河邊有太多的運輸船上都是如此,程明海的寶貝疙瘩運到岸上的沒幾輛,多數都在河裏的運輸船上,等候卸下船。戰場需要戰車,可程明海卻無法將一輛戰車投入戰場,程明海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手連忙朝身邊扶去,可是卻扶了個空。
“營長!營長!”戰士們驚恐的呼喊在耳邊響起,聲音卻漸漸遠去,只有天還是那麼的藍。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雜花生樹,羣鶯亂飛。
濛濛煙雨籠罩在大江南岸,飄動的輕紗中顯出一片綠
,深綠的灌木,
綠的柳葉,湖綠的河水,綠沈的雜草。雨打潺潺河水,蕩起點點漣漪,淅瀝聲中,柳枝青草隨着輕柔的微風婆娑擺舞,水牛憊懶地卧在農田中,牛背上卻立着一隻桔黃
的頭頸,白
羽
,儀態嫺雅的鷺鳥,遠處重巒疊嶂青葱的羣山漸次消失在悽
煙雨中,彷彿一幅濃淡相宜的潑墨山水畫。
“…本報訊:我忠勇之人民武裝,百戰百勝之中**隊在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威猛老將;解放戰爭中長沙、九江、渡江等歷次戰役參加者、指揮者;軍旅生涯中榮立無數戰功,從未失敗過的天才將軍高明輝上將率領下,於一九一四年三月十六登陸美索不達米亞,展開了拯救當地在奧斯曼土耳其的血腥暴政下受苦受難被奴役民族的軍事行動。
三月二十一,我無敵軍隊在睿智的高上將正確、英明指揮下,在與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的土耳其軍隊進行的邁阿米爾戰役中取得了決定
勝利。戰役中,我軍以微不足道的極少犧牲換得了斃傷俘敵一萬五千人,繳獲火炮三十門,機槍五十餘
,步槍八千餘支、彈藥無數的輝煌勝利。
據軍方新聞發言人所言,新聞發言人曾經到醫院看望過受傷後被我軍救助的俘虜,那些俘虜在看到我們對他們人道主義救助後,動的熱淚盈眶,對自己參加了對抗仁義之師的戰爭極為後悔。那些俘虜
代,土耳其軍隊中絕大多數士兵不願意為反動腐朽的土耳其政府賣命,當我軍進攻時,他們第一決定是放下武器向我軍投誠,不想無謂地為那些奴隸主喪失自己年輕的
命,不光敵人士兵不想打仗,就連土耳其軍隊的軍官階層在我軍進攻中也同樣選擇了逃命。只是土耳其軍隊中上層那些喪心病狂的極端反動
惡份子在滅頂之災面前喪失了理智,以各種殘忍的手段恐嚇那些無辜士兵,讓他們送死,希望拖延自己徹底崩潰的時間,可是他們的企圖卻被事實擊敗了。
邁阿米爾戰役在極短時間內結束,證明了惡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我為正義而戰人民軍隊面前是如何不得人心,在美索不達米亞,成千上萬的阿拉伯百姓簇擁在我軍將士行進道路兩旁歡
大軍北上,百姓見到我英勇的戰士如見自己久別親人,上前拉住戰士的手痛哭
涕,紛紛控訴奧斯曼土耳其對阿拉伯民族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看到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阿拉伯百姓,戰士們紛紛表示要以實際行動幫助阿拉伯民族徹底翻身得解放,任何阻礙必然要被戰士們的決心所粉碎!”
“…本報訊:今天中午,記者跟隨擔任先頭部隊的某部一營在軍樂隊伴奏下進入了美索不達米亞南部重鎮巴士拉。
作為美索不達米亞全境第二大城市,兩河通海門户的巴士拉,當記者跟隨先頭部隊進入巴士拉時,並沒有想象中那種槍林彈雨的接,只有滾滾濃煙在城市上空飄蕩,空氣中瀰漫着紙張燃燒的氣味,紙灰隨着燃燒後形成的熾風四處飄散。當戰士們行進到奧斯曼土耳其在巴士拉的市政府時,這裏鐵門大開,鐵門兩邊沙包堆積成的街壘還在,用來防禦的機槍擺在裏面,使用它們的士兵卻無影無蹤,巴士拉市政府裏面也空無一人。地上到處都是文件紙張,城外看到的濃煙既是從市政府後院升起的,記者和戰士們來到後院,那裏餘燼猶在,可燒它們的人卻不見了。
曾經在歷史上輝煌過的城市現在變成一座死城,戰士們正沮喪着,突然從各個地方湧出無數手舞旗幟的百姓,將戰士們簇擁在中間,動萬分地又叫又跳。
原來,奧斯曼土耳其在巴士拉留下了整整一個集團軍的兵力,與我們入城部隊相比,他的人數是我們百倍之多!可是,當我們戰士剛邁進巴士拉南門,貌似強大的十萬土耳其人就從城北悄悄溜走了,十萬人中,沒有一個人敢於留在城內與我軍對抗。
巴士拉城從奧斯曼土耳其人殘暴統治中解出來了!戰士們與當地羣眾進行了狂歡,只是在狂歡中不少戰士對膽怯的土耳其人大為不滿。很多可愛的戰士在見到我時都説‘這些無能的土耳其人居然剝奪了我獲得紅旗勳章的機會!天哪,我可不想在進入君士坦丁堡時,
前連一枚勳章也每用。’是啊!趕着敵人一個勁逃竄雖然過癮,可這卻大大減少戰士們殲敵立功的機會,我們這些可愛的戰士自然不會很滿意…”
“招弟,還有什麼?”坐在凳子上納着鞋墊的劉舜英將長的針在頭髮上捋了一下,抬起頭看着讀報的徐倩問道。
徐倩翻了翻報紙“四版還有一篇。‘為了解救被奴役民族,政府號召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説是雖然中國的參戰加強了協約國力量,可卻不能輕視惡的同盟國,德國、意大利、奧匈帝國、土耳其控制了大半個歐洲,整個近、中東地區,法國就是因為輕視同盟國,才在很短時間內遭受滅國慘禍。為了戰勝同盟國,政府希望國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捐出更多錢好製造更多的飛機、軍艦、戰車、大炮,徹底消滅企圖奴役世界的同盟國…”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報紙上有沒有説參加美索什麼亞的部隊到底是哪支部隊?”徐倩將報紙放了下來,搖搖頭道:“這個倒沒有,上面只説指揮戰爭的遠征軍前線總司令的是解放戰爭英雄高明輝上將。至於部隊都用的某部,沒透到底是那隻部隊。”劉舜英將鞋墊放下,不死心地追問道:“沒説是十師?鐵血青年團也沒有提到過嗎?”
“沒有。”劉舜英聽女兒這麼説,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低下頭繼續納自己的鞋墊,嘴裏埋怨道:“沒十師最好…唉,永晉這孩子怎麼一個多月了都沒寄信過來?他就不知道我這做孃的擔心嗎?”
“媽,沒事兒,明海也在十師。要是有什麼事情,他會照顧小弟的。”
“明海也還沒信寄來嗎?
…
唉,這男人哪!一個人在外面很快就忘了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父母兄妹,連封信都不寫,光顧着自己痛快了,也不想想家人會如何擔心,真是好沒良心喲…”劉舜英納好了鞋墊,將它放在身後,從身邊出一副半成品再次重複剛才的工作,手上沒停,嘴裏的嘮叨也説個沒完。戰爭爆發後,跟戰爭有關的各種物資需求量是呈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往上翻。很多年輕力壯的男青年響應政府號召,參加了軍隊,雖然因為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讓幾百萬青年參軍看起來對社會影響並不明顯,可這在工業方面的影響卻確確實實體現出來了。一批
練的工人到軍隊參軍,招來的新工人要想頂替上去,還需要一段時間,而現在部隊需求的物資卻一批接着一批,比平常不知高了多少,為了擴大規模,現在各個工廠不光招收畢業了的學生,還招收在閒着沒事的家庭婦女…所謂家庭婦女就是封建意識還殘留的那些人家婦女,這樣的家庭都是男人工作養活一家,而女人是不出去工作的,女人只知道和其他家庭婦女一起磨嘴皮子。為了遷就那些家庭的習慣,工廠將一些工序就放到了家裏,讓這些家庭婦女在家做活,做好了到時候由工廠方面回收。
劉舜英現在就在服裝廠給部隊做鞋墊,一來這樣的工作打發了每天無所事事的時間,一來又可以給家裏補貼一些零花錢,雖然徐建國的工資現在已經極為可觀了,而且女婿每個月都把薪水寄給女兒,徐倩自己收入也不少,家裏經濟不再像以前那麼侷促。
外面雨還在淅瀝瀝下着,雖然還未到黃昏,天已經暗了下來。納着鞋墊的劉舜英費力地尋找針眼,家裏現在就她和女兒倆人,她是家庭婦女,而徐倩是因為工作質,很多東西在單位寫不完,乾脆拿回家寫。作為文人聚集地,報社作息時間不象工廠要求那麼嚴格,作為記者,只要你完成了今天工作任務,想提前回家並沒有什麼人干涉。
徐倩坐在凳子上,低頭擺着衣角。她很害怕,可心裏害怕的事情卻不敢跟母親説。以前在徐永晉和程明海的來信中,徐倩知道他們兩個居然在一支部隊裏面。一個在
鋭的戰車營當營長,一個在軍方用來炫耀的樣板部隊鐵血青年團中當兵,對此徐家自然極為寬
,兩個人在一起,彼此之間總有個照應。只是從兩月中旬開始,家裏就沒有收到徐永晉和程明海的信件了。開始去信問部隊,部隊只是客氣地説他們正在參加演習,演習期間不得給外寄信,請他們這些家人諒解。後來乾脆就説“您的兒子兄弟丈夫父親(按照需要將不是的劃除)無事,因部隊紀律,暫時不得寄信,請諒解。”不過二十個字,家人對親人的擔心就換來了部隊這麼點冷冰冰的黑字。徐倩問了他所知道在第十師當兵的那些家庭,與她一樣,這些家庭也沒有接到親人書信,部隊給他們寄來的回函都是和徐倩接到一樣的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