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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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時,吉祥已經昏過去。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羸弱得如一顆斷了、將近枯萎的樹,強風颳來便倒了。

來的路上許連雅的手一點一點恢復知覺,手指已能順利收回,只是略為僵硬無力。

她問醫生需不需要拍片,醫生説能動的起來按理説沒大礙,要是不放心他就開單。

許連雅想了想,嫌麻煩地説:“那不用了。”醫生只給她開了些外用消淤血的煙酒。

被打過的地方像骨頭被拆了一樣,辣得發麻,背上撞到貨架,擦出了凌亂的傷口,萬幸都是些小傷。許連雅在清創室簡單處理了。

吉祥還在搶救室,一個護士出來找到了她,問她是不是家屬,需要籤手術知情書。

“…不是。”許連雅如實回答。

“那你認不認識他的家屬,幫忙聯繫一下。”護士爭分奪秒地説。

“…不認識。”許連雅陷入茫。

護士沒辦法地皺了皺眉頭,跑去掛號處隔着小窗口和裏面人談了一會,裏面人給她遞出一張紙條。

“病人以前來過我們醫院,登記過緊急聯繫人號碼,我聯繫一下看看吧。”護士順便跟她説,回到護士站打電話。

許連雅以前聽趙晉揚提過,吉祥是一個人來這邊的,也不知能登記的緊急聯繫人是誰。她想岔了,也許那只是一個捏造的號碼。

許連雅覺得不能白等,她撥下趙晉揚的電話——那些賭氣和下定決心此刻就暫且擱一邊吧。

電話佔線。

許連雅又是一陣茫然,她最近經常腦筋轉不過來,無端反應遲鈍讓她愈發焦躁。

護士打完電話過來,説家屬聯繫上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許連雅從長椅上站起,問還有沒她可以做的。

“不用,你就在這等着吧。”許連雅又坐回椅子上,行動遲緩的覺像提線木偶。

呆了片刻,她忽然想通了,又打了趙晉揚的電話——這次很快被接起。

“連雅。”那邊先出聲。

許連雅有奇怪的清醒,彷彿一下子被人從水裏撈起來,得救了。

“…是我。”她説。

“怎麼了?”他那邊傳來深夜電台的廣播聲,許連雅猜他在車裏。

“吉祥進了醫院,你有空過來一下嗎?護士説聯繫上了家屬,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許連雅説得很快,怕一被他話,這談就沒勇氣進行下去了。

趙晉揚果然説:“我在路上,他們剛聯繫我。”許連雅一下子省掉了後面要代的話,一時無語。

那邊像覺到了,安地説:“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許連雅慶幸他沒有問她為什麼也會在醫院,因為她還沒準備好答案。

人來得很快。許連雅在他急促的步伐裏站起來,指指護士站“那邊。”兩個字免去了開場寒暄的尷尬。趙晉揚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見醫生、繳費、簽字,趙晉揚辦通一切後許連雅上去問他怎樣。吉祥的傷情讓他們暫時撇開微妙的關係。

“外傷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肝這塊有點…”趙晉揚一邊摺疊收據一邊説“現在掛着藥水,等明天醒了做個ct查一下。”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先撤離的是許連雅。他目光深處的留戀,黏着上那就再也捨不得剝掉了。

短暫的沉默被兩個前來調查的警察終止了。來之前許連雅報了警,跟其中一個警察打過照面。他望向趙晉揚,問:“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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