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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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小王爺玉柱子,深山中苦熬十年,雖不説已練得一身銅筋鐵骨,但也是虎臂蜂,臂與腿上的肌,一團團好像裝有彈簧一般,臉上黑紅髮光,年僅十六,人已快要與任衝的六尺大個兒平齊,如果每個人都照着古老的説法“十七八一大截,二十二三猛一竄”的長法,玉柱子至少只要高一尺,就算再長半尺,也會超過“黑豹子”任衝的身高。

如今除了任衝手中的一把錚光閃亮的鋼叉之外,玉柱子也有一把同樣的鋼叉,有時候二人一高興,還會在崖口的石堆上,比畫兩手。

只是那隻猴子,看上去有些老態的樣子。

每年,崖中都堆着許多各種獸皮“黑豹子”任衝,就拿這些,不定期的趕往市集上,換一些山上應用之物。

這兩年,玉柱子也大了,跟着任衝一同狩獵,所以崖中的皮更多了,有時候,玉柱子也會一個人,深入巒荒的深山中狩獵,每次都會有豐盛的收穫。

一天夜裏,快要形成極圓的月亮,盡情而又毫無保留的照向大地,也照得崖中明亮無比。

“黑豹子”任衝對玉柱子説:“就快要過中秋節了。每年過節前後,我都會趕市集,你已有十年未離開此地了,我打算明天帶你趕集。就着今晚月不錯,把要出售的皮,撿值錢的,捆上一擔,不要臨走還要忙的不可開,那會耽誤行程的。”玉柱子一聽,心中自是高興萬分,但他已學會了任衝的個,高興事兒擱在心上,而不於外。

但玉柱子的動作,卻説明了他是如何地興高采烈。

他立即就着月亮,小心的把一張張堆放在木架上的獸皮,取下捆好,然後又把熬的虎油、豹油,也捆了兩桶,而虎骨、豹骨,這些都是藥鋪郎中醫病治傷的好藥材。

玉柱子把上好的皮,挑出來捆好,虎骨與虎油、豹油,也裝在木桶與布袋中,先是用扁擔試了試重量,也不過六七十斤的樣子,這才輕鬆的爬上了牀去。

躺在牀上,玉柱子思起伏,多少年沒有下山了,市面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還是那人們所使用的銀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大叔不知道會不會拿一些給他用?還有就是那隻猴子,大叔會同意讓它也跟去?

最後,他想到了自己的出身,也想起石家堡…

自己絕不會忘了,原就是王爺的身份,該不該藉着這次機會,直往京裏?而京中,還有人認識他嗎?他要説自己就是楨王爺的兒子,會有人信嗎?

如果沒有人信,那麼石家堡必然也沒有人會認出自己就是十年前,不告而別的那個小王爺玉柱子。

不論説是思起伏也好,或是胡思亂想也罷,反正玉柱子就是好一陣子無法成眠,他不停地翻身,有時候甚至乾脆兩眼一瞪,直直的望着穿進中的月光。

突聽“黑豹子”任衝沉聲説:“五更天咱們就要上路,而且一上路,腳程還得快,能在午後左右趕到那市集上,就能買辦些好東西,咱們的皮貨,也會賣個好價錢。”他微微一頓,又道:“明天這一擔皮貨,全由你一個人挑,如果你還不靜下心來,好好睡上一大覺,趕着路上有得你吃的苦頭。”説罷,一個翻身,立刻呼呼又大睡起來。

玉柱子一聽,哪敢再胡思?更不敢再亂想,立即眼觀鼻,鼻連心,腦中除雜念,開始背誦起黑大叔平時教他苦修的武功心法。

一遍,兩遍,慢慢的他也沉入了睡鄉。

就在玉柱子睡得最為香甜的時候,黑大叔卻已收拾妥當,更把一些吃的,又用那個布袋裝好,這才拿起手中鋼叉,在玉柱子牀前岩石上一頓,説:“該起來啦!”然而他卻沒有抱怨出聲。

就聽“黑豹子”任衝説:“以你的身手,已列入武林中人,但若就以你目前這種心無城府,欠缺驚覺的情形看來,似是仍差那麼一點,而那一點,卻是能致命的。練武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在任何境遇中,去尋求‘氣定神閒’,急躁不安,最易壞事。”一面往外走,一面又道:“玉柱子,你已經長大了,大叔説的話,你應該理解的。”玉柱子急忙應道:“大叔你教誨的每句話,玉柱子都會牢牢記住的。”

“上路吧!”任衝話聲才落,人已起步,急快的已在三丈之外。

玉柱子不敢怠慢,抓起擔子,往肩上一挑,人也緊緊地追了下去。

當旭東昇,霞芒剛剛從山峯上撒向無垠天際的時候,任衝與玉柱子二人,已離開他們的岸,有二十多里之遙,回頭望向羣巒,翠綠中泛着紫紅光芒,一片片起自山溝中的薄雲,輕飄飄的浮現在層峯山谷中,相互依恃着,往一個不定的目的地飄去。

七八十斤重的挑擔,扛在玉柱子的肩上,二十多里路程走下來,他竟連一顆汗珠子也沒有冒出來。

任衝冷眼看着,但內心卻有着無比的快意。

其實,這對任何人來説,都會有一種滿足,因為,當一個人,在花費十年,苦心積慮的,調教出一棵武林奇才,看着他茁壯,看着他成長,就好像一個雕匠,在完成了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一般,那種心境,實非以金錢能加以衡量,所謂“藝術無價”就是此刻任衝的心情。

就在一個高嶺上“黑豹子”任衝把布袋與鋼叉放下來,隨手掏出一些吃的,説:“歇歇腿,該吃些東西了!”玉柱子放下肩頭的挑擔,連大氣也沒有一口,接過黑大叔遞來的一塊滷,就着一玉米子,啃了起來。

一面,玉柱子也望向遠方,大約在幾十裏外,似乎有炊煙升起。

十年深山藏龍,玉柱子還真的沒有走出崖外二十里地那麼遠,他僅在大叔的規定範圍內活動。

如今已走出大叔規定的範圍外,即使仍是在大山深潭之中,卻對他仍產生無比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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