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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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玉柱子有累的覺,在“黑豹子”任衝看來,這娃兒不但被他調教得皮厚,而且也練得孔武有力,真是應了當初那句話:“這娃兒生了一副好骨架。”也就在玉柱子邊吃邊眺望的時候,突聽黑大叔“嗯”了一聲,這一聲雖不大,但卻是已把玉柱子的驚覺心提高。

只見他往回路上一連縱出二三十丈遠,當他看清響動的地方之後,不由驚喜的道:“小猴子!”一面叫着,一招手,就見那隻猴子一聲吱叫,早已撲到玉柱子身上。

不停的撫摸着小猴子,玉柱子對任衝説:“就帶小猴子一起去趕集吧,它不會鬧事的。”

“黑豹子”任衝似是有些不悦,但卻沒有表示出厲的樣子,也只是淡然地説:“都已經跟來這麼遠,不帶它走能行嗎?”這無疑是答應了,玉柱子自是很高興,而那隻小猴子,卻早已歡愉的連翻跟斗。

於是,兩人一猴,翻山越嶺,爬過廬山高峯,直往七丈峯前的小鎮趕去。

也只是天剛過午,七丈峯前的小市鎮上,幾家飯店中,仍然是高朋滿座,只因中秋將到,四鄉的人,都會在這兩天,趕來這小鎮上做一趟買賣。而這個小鎮,人家不多,卻也是水路的要衝,附近河彎中,單就石家堡的帆船,就上百艘,只是這七丈峯前的小鎮,也許限於地形關係,所以也無法發展成大市鎮。但鎮上幾家飯店,卻都具規模,其中臨河邊的一家大飯店,更是獨出心裁,利用山水,竟把正廳中央,開闢了一個魚池,擺放在魚池四周的飯桌,桌腿雕刻細,所用餐具,清一景德鎮透光細瓷,單就魚池中以及魚池四周的八仙過海瓷人,都會讓客人食慾大振。

黑豹子任衝與玉柱子二人,一走人這個小鎮,立刻引起小鎮街上人們一陣騷動,除了他們後面跟了一羣孩童,還有些大人,也跟着指指點點。

本來這時候距離下市,還有兩個時辰,卻是任衝,手中提着鋼叉,頂着秋陽,直找到鎮頭的一個廣場上,那兒正有一些攤位,擺了許多應景雜貨。只是其中有一個賣膏藥的,嗓門特別,叫賣的聲音也怪,好像有人捏住他的喉嚨,把他的聲音硬住不放出來一般,只聽他叫道:“各位!用了我李麻子的膏藥,你只管放心,只要一張,貼在你那脊樑上,就如鷹抓兔子一般的牢,決不會貼在脊樑溝,藥就股溝,那準像濃。”這段説詞,聽在玉柱子的耳中,不由呵呵一笑。

一面,在大叔的指點下,放下挑子,同時很快的打開所挑的虎豹狐皮,以及虎骨虎油。而那隻猴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尤其小孩子,有些竟用小石頭丟它。

大人小孩圍了一堆人,任沖人沒有開口,就已被團團圍在中間,他心想,人們都是好奇的,小猴子這麼一跟來,反倒幫了大忙,因為他不必再大聲吆喝,人就自動圍來。

真正的虎皮豹皮,真正的虎骨虎油。

至於價錢,全憑任衝一句話,琢磨着玉柱子這一擔,至少也夠二人用到明年,因此,價錢公道談不上,倒是便宜,卻是買主口中一致説的。

也不過一個時辰不到,一挑皮貨及虎骨虎油,俱都被爭購一空。

當一切都清楚之後,玉柱子只要看看大叔的臉,就知道大叔極滿意這趟生意。

就聽“黑豹子”任衝手一擺,叫道:“玉柱子!咱們喝酒去。”也真是巧,任衝竟然把玉柱子帶到原來他救玉柱子的那個飯店中。

走入店門,一切設備,與當年的差不多,只是店夥計換了人,他不認識,連任衝也不認識。

任衝又在正中那張大方集邊坐下來,玉柱子就坐在他對面,小猴子卻蹲在玉柱子兩腿之間,火眼金睛,不停的左顧右盼,顯然它極不習慣這裏的一切。

也就在任衝與玉柱子正吃喝得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之間,自外面跑進一個人,只見他張皇失措,綠豆眼不停的眨巴,尖鼻子下面的小嘴巴,結結巴巴的説:“石…石堡主…過去了,正午時候過去了。”玉柱子一聽石堡主,立即注意細聽,但他不懂什麼叫:“過去了”所以直拿眼惘的看着任衝。

“黑豹子”任衝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只是隨口説:“死掉啦。”玉柱了一聽,心中不由一震,便他想起當年的黃河渡口的遇難之事,如果不是石老爺子,可能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他玉柱子的存在,再説,自被帶進石家堡以後,石老爺子待己如孫,這是一種厚恩,一種不思回報的救命大恩。

原本,大叔要他開始學着喝酒,而今已有七分酒意。

酒是人的膽,於是,玉柱子第一次開口要求任衝:“大叔!”

“嗯!”任衝虎目一瞪,停杯不飲,就等玉柱子説下去。

“大叔!”

“我想去一趟石家堡。”

“去石家堡幹啥?”

“去拜祭石老爺子。”任衝雙眉濃濃地一皺,問道:“你認識他?”玉柱子一面點頭,説:“當年石老爺子曾救過我的命,我記得是在半夜裏,我被他從黃河救起來,他還把我帶進石家堡,就像他的孩子一般待我…”他似是在追憶一件年深久遠的往事,慢慢放下手中筷子,雙目看着面前的酒菜,緩緩地又道:“雖然那段子很短暫,但我卻過得很愉快,就像跟在大叔身邊,深居高山上一般的快樂,雖説生活方式不同,但心情卻是一樣的,使我覺得,我是那麼的幸運。”

“黑豹子”任衝似是想不到玉柱子會説出這種話來,使他聽起來心頭甜甜的。

於是,極為平淡的説:“你能講出這些話,這證明你真的已長大成人了,可是…唉。”玉柱子第一次聽到大叔嘆氣,不由一怔,立即問:“大叔只管教訓,玉柱子聽你的。”一聲苦笑,任衝才道:“原本你長大成人,是可喜的,但也是即將離開我的時候,再説,你總不能就這樣深居高山,而喪志一生吧!”玉柱子一聽,不覺低下頭來。

不錯,他是不能就這樣埋沒在高山上,只因為他身負血海深仇。當他年紀小的時候,他不懂,也不敢想象如何去對付這件事,因為他太小了,相反的,他甚至於必須要逃避被人謀害。

有時候他也會想到,即使有皇宮大內的衞士,或深居後宮,也不敢保準,不被那個攔殺他的人所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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