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離奇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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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嗎?丁大光卧蠶眉緊皺,心中不住的忖度。

如果是偽裝的,這小子就絕不能留他在這世上,從機智反應,似偽又真的表情,實在不是一個像他這麼年齡的人表演出來的。

但如果這小子真是楨王的兒子,自己如果殺了他,豈不成了長江水幫的罪人,更有何顏面去見楨王於地下。

於是“金指太歲”真的惘了。

惘的結果,必然產生猶豫,什麼錯都可以鑄造,唯獨這種錯誤,是不能犯的。

要知十五年前,楨王爺似是負有使命,暗中以鴉片之毒,殘害天下武林,並拉攏長江水幫幫主郭平,成立“天下第一堡”於秦嶺的萬壽峯崖窟中,論陰謀,可説是相當成功,但卻不幸到來關外海棠卜麗芳,率領關東八騎入關,才使得楨王的計謀功虧一簣,一怒之下,楨王爺立刻搏殺了主其事的關外卜麗芳的姥姥,終於結下這段滅門大仇。

但不論怎麼樣,楨王爺在世的時候,相當照顧這長江水幫徒眾,尤其在幫主郭平,慘死於萬壽峯前之後,楨王爺立刻派出自己貼身的心腹大將,接替郭平而主其事,就知道楨王爺對這長江水幫的關懷,而這位心腹大將,也正是今的長江水幫幫主“金指太歲”丁大光。

十二年前,當丁大光聞知楨王爺全府被殺之後,通令全幫,為楨王爺戴孝七七四十九,更立了楨王爺的神位,後又聞知楨王的兒子溺斃黃河而屍骨未還,如今已是年深久遠的事,似是早已忘懷,不想今舊事重提,又如何不叫這位“金指太歲”丁大光,到吃驚?

就在丁大光目光盯着玉柱子,腦筋電轉的追憶往事的時候,突見玉柱子以手臂試淚,轉過身來,一臉莊嚴的望着丁大光説:“謝謝幫主成全,我玉柱子謝你,也替我父王謝你,我想除了京城楨王舊府的人設下我父王的神位之外,大概也只有你這兒才有。”

“金指太歲”丁大光一聽,不由一震,立即問道:“十二年漫長歲月,你為何不去京裏,在你父王墳前祭拜?”玉柱子立刻回道:“父王在世,樹敵太多,小王藝業未成,自是不敢也不願隨意回京。”玉柱子這種自然的以小王自居,已使得丁大光信了六成,因為這是無法裝得來的。

於是,丁大光又問:“你由京城趕回汴梁,是誰陪着你的?”

“除了孃之外,就是王府的四名護衞。”這件事,玉柱子自然清楚。

“鬆綁!”

“金指太歲”丁大光一聲斷喝,就見“賽李逵”全身一震,身不由己的走過去,而又那麼小心翼翼的,為玉柱子鬆開捆綁在玉柱子手腳上的繩子,然後又緩緩而又小心的退在一旁。

看着坐在地毯上的玉柱子“金指太歲”丁大光又問:“當時中牟縣黃河渡口的那件事,你可是親身經歷的,那就説出來讓我聽聽。”只見玉柱子雙目突然暴出冷電寒芒,怔怔的望向遠方,遠方…雖然他身處在大艙中,但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正在遙望遠方,遙望向當年中牟縣雙龍坡的那幕驚心動魄的情景。

“太久啦!當時我不過六歲,當篷車外面金鐵嗚,哀號迭起的時候,我緊緊的摟住孃,我發覺孃更是拼命的抱緊我,就在篷車疾快如風而又顛簸震動中,沒有多久,就被孃抱到一大船上。這時候,我才看清追殺我的,是三個女子,而其中一個卻是姨娘。”他緩了一口氣,又接道:“姨娘本來長的像朵花一般,她很美,可是那時候,她卻變得如同一頭怪獸,令我不敢相信,她就是我姨娘,因此在那一刻,我連開口喊叫她一聲,都無法喊出口,因為我知道,她追殺的目標,是我玉柱子,其他的人,只是陪死而已。”大艙中“金指太歲”丁大光與“賽李逵”劉彪二人,就像是在聽故事一般,只是怔怔的望着面前這個既黑又紅,全身充滿活力而又高壯的玉柱子。

而丁大光更是不願嘴,以免打斷玉柱子的這段有血有淚的故事,但卻已認為這碼子事,有了七八成可能。

於是,他不得不在玉柱子一頓之間,嘴説:“看座!”即使這小子説的是實情,但對於這種突然的轉變“賽李逵”劉彪仍無法加以適應,如今又聽到總幫主叫“看座”似是有些追悔與無可奈何的樣子。

但像劉彪這種逢拍馬的本事,總還是有的。

就聽他福至心靈的説:“小王爺,你請坐!”伸手哈,就差沒有伸手去扶玉柱子一把。

深長的了一口大氣,玉柱子心下在想,總算又逃過一劫,一次要命的劫難。

手腳原本有些麻木,這時早已消失,長身而起,玉柱子坐到丁大光對面的一張座椅上,很自然的環視了這大艙一眼。這時候的觀看,與剛被人摔進來的時候所看,卻是絕然的不大相同,因為,這時候玉柱子的心情是輕鬆的。

當目光望到丁大光臉上的時候,看得出這位總幫主,正在等待他繼續説下去。

於是,玉柱子説出了關鍵的一段往事,也由於這段往事“金指太歲”丁大光才十成十的相信面前這個青年,就是當年黃河濤中倖存的玉柱子,楨王爺惟一的兒子。

緩緩的,卻是有力的,玉柱子接者説:“那時候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在兩個女的追上大船,眼看就要殺到我與孃的時候,是孃慌亂中,隨手抱起一竹子,毫不猶豫的抱住我,跳入那滾滾的河水中。”他説到此處,臉上顯現出一片痛苦的表情,肌痙攣的着雙手,狠聲道:“那兩個女的好狠心,竟然在我與孃跳入水中之後,還撒手擲出一把長劍,那把鋒利的劍,正孃的肩窩。”玉柱子似是有些動,動得兩手微微顫抖。

一旁的“賽李逵”劉彪哪敢怠慢,急忙推開艙門,把頭伸向大艙門外,高聲説:“快,看茶!”早有一個年輕人,赤着雙腳,雙手捧了一個茶盤,小心翼翼的送到丁大光與玉柱子兩人面前。

這時候的劉彪,臉上透着尷尬,有些無地自容的味道,心中暗自追悔,當初自己一心就想殺人,為什麼不知道對這小子多加盤問?如果是自己把他詰問出來,他就是楨王的兒子,小王爺玉柱子,這件功勞,保不準會把自己調升到總幫裏來。唉!這下可好,功勞不但沒撈到,恐怕還要捱上一頓罵呢。

劉彪這聲輕“唉”引起丁大光回頭一看,以為劉彪在同情玉柱子,不由嘉許的點點頭。

而玉柱子這時候又飢又餓,立刻端起茶碗,喝了個底朝天。

要知一個人被泡在水中,最容易餓,而且他也僅在一大早撕了幾口臨時填填肚皮,六尺多高的大個子,如何能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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