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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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直害怕自己的冷漠與自私會滿足不了羽山秋人的情。

你他的身世使他格外渴望他人的愛，這一點我早已瞭解，也因此更怕傷了他。

你不過現在，我懷疑自己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你他現在似乎過得很好。一直作為他主心骨的羽山雅人背棄了他，他都反常地沒有崩潰。

你我大概有些英雄主義。

你記憶中，自己總是為了他的事而奔來奔去，關於我們的愛情，彼此花費的時間卻大少。

你我是否因為自己的英雄主義情緒，在和他的相處時得到了極大滿足，而將這誤以為是愛情？

你而他是否將對我的一分依賴誤以為是對我的愛，我對自己的愛情喊了聲“開始”全心投入或者説開始意識到已在投入時，卻更加不安地發現:我投入的一個基本的也是惟一的前提——愛情，似乎不在。

你“隋意，你不能對小槿好些嗎？”你隋意坐在電腦前辦公，羽山秋人在她身後左三圈右三圈地繞了半個小時後，苦惱地向她要求。

你盯着屏幕，隋意充耳不聞。

你“你們對我都很重要，我不想看你們處得不愉快。”你聽聽這現代“小丈夫”的哀泣版，隋意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問:“我是你的誰？”你“老婆啊！”他走上前，偷一個吻。

你隋意將他往身後一推“她是你什麼人？”你“她是我…”羽山秋人發現他無法定義。

你小槿是他撿到的，她當時已淪為乞丐。她是孤兒院的孩子，孤兒院沒人支撐了，她和其他孩子散開來，你年少體弱的她沒有任何謀生能力，本無法在社會上生存。他見到她時，只見着她那雙眼，心便被觸動了，那雙眼，他也曾在自己的鏡中見過:無依，生怕被人捨棄。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收留了她。

你小槿是個天使般純潔無暇的女孩，跟她在一起，他受到全然被需要和被信賴，她是他的陽光，小槿總怕他離開，但他絕不會拋棄她的，他不要親手讓一個孩子重蹈自己的命運。

你但這些，要如何對隋意講。

你隋意對周遭的事物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偏他至愛她，連她這一點也無力去判斷好壞，只覺她引着他，每分每秒。

你雅人哥背棄他，他毫不意外。從一開始，他便知道自己只是雅人哥的一顆棋，但從小雅人哥是他的天，他不會反抗，雖然為雅人哥不值，但雅人哥太苦了，他不忍心再為難他。

你如果沒遇見隋意，他可能會為雅人哥的背棄而崩潰。但隋意在他身邊，儘管她總是來來去去，但在他需要的時候，她總在身邊，這便夠了，他不乞求再多，也不認為她願意給，她一直説得很清楚——她愛自己遠勝過愛他。而且他也怕，怕自己的不知進退再次走隋意。

你這次，她竟然願意和他在一起，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氣才控制自己不要狂歡，他不要嚇着她。

你他知道，隋意總怕他情太旺盛，所以，這一次，他要小心翼翼地慢慢來，才能讓大家快樂地和平共處。

你見羽山秋人臉變來變去地陷入沉思狀，隋意隨便用哪邊大腦也知道他在思考“消除巴以衝實，實現中東和平”的大計。

你何必？

你小槿不是她喜歡的型。她朋友很挑，只是不曾這樣對不喜歡的人假以顏，她向來以禮貌來輕輕帶過。

你但這次不同，她是一家的女主人，她喜歡和丈夫過兩人世界。羽山秋人既然認定了她，她便有權在這家中展現自己的真面目，面具是在外面戴的。

你小槿不是妹妹，不是女兒，不是朋友，不是工人，她是女人。一個家庭裏只可能有一個女主人——這是自然法則。她的家裏，她卻必須容忍另一個不認同自己地位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明顯地愛着自己的丈夫。

你她承認，她是個小心眼沒度量的女人。識趣的人，早不在她眼皮底下出現，但這女孩實在很單純或蠢，她只是穿僕傭和羽山秋人之間笑語盈盈，一見她便像只受驚的小綿羊，這樣蠢，跟羽山秋人比，是另一種類型的，屬於她懶得理的。

你現在，她只是來個眼不見為淨。事實上，小槿在她的判斷裏，仍屬於路人甲一個，個蒼白得沒有一點血，她也很難付出自己的注意力。這樣的她，要和小槿相處，容易，和路人甲相處何難，但，她不願意，不想在羽山秋人面前戴着面具與人相處。要給自己和羽山秋人一個機會，將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再作抉擇。

你“隋意，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歐洲度假…”你隋意神思在外，羽山秋人仍在絞盡腦汁地尋計。

你“你很閒嗎？”隋意不耐地關上電腦。

你“是啊，失業在家。”最近，羽山秋人在她面前越來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