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火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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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大殿。安東尼與米諾相對而坐,等待着新任君主阿努比斯的駕臨。

老國王新喪,而兩天後又將是新君的大婚,按理説這個時候,本應停止一切政議,待一切都安定下來後,再重新召開的。然而似乎新君迫不及待,選在他大婚前的這段空暇,將俗務纏身、忙的不可開的安東尼與米諾,急召進了王宮而來,卻不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雖然新君並沒有透絲毫的口風兒,但位居政要多年、堪稱老狐狸級別的安東尼與米諾,對阿努比斯的心思,卻都是心下雪亮:新君想必是覺到了現今王國的隱患,——對遊歷在外的大王子鄧森,到了不妥,從而找來兩人商議對策的。

鄧森王子幾個月前,與老宰相達芬奇侯爵,奉王命代王巡邊,撫駐守東邊境線鐵風堡的鐵血軍團而去。由於遠離帝京,消息難通,因此老國王駕崩、新王即位,卻是都沒有來得及趕回來,——如果他真的想的話;而這,無疑成為了阿努比斯的一塊心病。

單單一個大王子,即使加上一個當朝的宰相,兩個光桿司令,不用説新君,即使安東尼兩人,也本不放他們在眼裏。

讓阿努比斯、以及安東尼他們投鼠忌器的是,大王子的大駕,現在可是停留在鐵風堡之中,——那可是囤積了三十萬鋭軍隊的王國第一軍事重鎮,誰知道這個傢伙有沒有在那兒幹出點兒讓帝京神經緊張的營生出來呢?

要知道,三十萬之眾的鐵血軍團,整整佔據了整個王國一半的兵力,可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火藥桶!萬一有所不測,造成爆炸,那可是要將新君的朝廷,給一舉炸個稀巴爛的。而更可怖的是,大王子這個堪稱是引信兒的不安分傢伙,已然呆在那兒幾個月之久了。怕就怕,這個傢伙借勞軍之名,卻行陰險之事,與鐵血軍團的將領們勾三搭四,沆瀣一氣,那可就真是危險了。

因此,對於阿努比斯的擔憂與急切,將兩人自繁忙的俗務中急急召來,安東尼兩人不但沒有到小題大做,反而為新君的憂患意識、以及深明事情的輕重緩急而大為讚賞。畢竟現在兩人以及兩人身後的龐大家族,利益已然與新君的朝廷,密不可分的緊緊聯繫在了一起,如果新君的朝廷完蛋,他們卻也要跟着倒大黴。

兩人來此之前,已然私下碰過頭,對於如何處理此事,已然有了初步的方案,因此此時神卻是並不怎麼着急。

就在兩人悠然品茶、閒扯着兩後即將來臨的新君大婚的諸般事宜時,阿努比斯目光陰沉,一臉憂慮,步伐急促有力的匆匆自外走進大殿而來。

在王座上坐下,伸手對致禮的安東尼兩人虛扶,道:“就別虛禮了,坐吧。”待兩人坐定,阿努比斯立即直通通的道:“廢話也不必多説了,這段時間你們很忙,我也不輕閒,我還是説正事吧;擠出這點時間,將你們召來,就是想要商議一下,關於大王子的事情,如何來處理。”阿努比斯的這句話,可是大有深意:畢竟現在大王子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過錯,既沒有反叛、也沒有抵制新王,你卻是撈不到他的把柄;而他代王巡邊,辛苦勤懇,只能夠説不但無罪,反而有功。因此阿努比斯才説如何來處理,而不是直接降罪判罰。

安東尼出了一個讚許的神,道:“我已經派遣了使者,夜兼程,趕往鐵風堡,詔令大殿下與宰相大人,立即回京,為老國王奔喪、同時參加新王的大禮了。”

“就這些?”阿努比斯眉頭微微一皺,道:“單單如此,恐怕還不夠吧?他能夠乖乖的回來嗎?”

“自然不夠。因此微臣同時下令,大王子與宰相大人勞軍有功,大王子給與親王爵銜,宰相大人則由侯爵晉至公爵。”安東尼有條不紊的慢慢道。這也是他與米諾商定的封賞,而且心知肚明,無論是親王還是公爵,都不過是權益之計,能夠哄得兩人回來就好;到時回來就一切好辦,兩個有爵無權的空爵號,安在兩人頭上,還不是輕鬆簡單的事情?

阿努比斯點了點頭,道:“還有嗎?”安東尼望了米諾一眼,米諾知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份內事情,微微欠身,道:“此外微臣還下令,鐵風堡鐵血軍團的軍團長塔塔爾,由伯爵晉升為侯爵,入內閣;並令其嚴加約束軍士,監視宰相大人與大王子的動靜,一有反常,立即逮捕,押送京師而來。”阿努比斯終於神舒緩,點了點頭,顯然對米諾拉攏塔塔爾的手段,到頗為滿意。説白了,一切叛亂,為的不都是權勢而已嗎?而今將塔塔爾晉升侯爵、併入內閣,已經是少有的至高封賞了;即使他跟隨着大王子進行叛亂,事成之後的封賞,也不可能高過此了。

雖然舒緩,然而阿努比斯卻是仍舊毫不鬆懈,道:“塔塔爾此人可靠嗎?我可是聽説,此人是宰相大人一手提拔的心腹,確定他不會在關鍵時刻,倒向宰相大人嗎?”米諾與安東尼對望一眼,遲疑的道:“應該不會吧?畢竟先君對他有大恩,委其軍團長、防禦佛羅帝國的重任;而今先君屍骨未寒,他豈能夠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阿努比斯暗歎口氣,前世的黑道經歷,卻是讓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人之險惡黑暗,如果單單靠恩惠來籠絡人心,是一件多麼不靠譜的事情。畢竟這個世上,忘恩負義之徒,卻是從來都沒有缺少過。

阿努比斯冷着臉道:“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整個王國安危的大事情,我們必須要萬無一失!我不想父王大喪未過,就將他給我的江山給丟掉,被別人自這個位子上給趕下去,從而個兵敗身死;而你們,想必也不想家破人亡、淪落為別人的俘虜吧?”這話説得已經很重了。而安東尼與米諾,更覺一股無形的王者威嚴,撲面而來,當即再也坐不住,忙起身恭敬的道:“是。微臣等明白。”説到底,安東尼與米諾,還是安閒子過久了,卻是已經憂患意識不足,將事情僅僅向好的方面考慮,而對於其中可能出現的壞的局面,無疑有些思慮不足。

他們僅僅想到,大王子與宰相大人在帝京中的黨羽,已然被一網打盡,完全失去了基,本就難以再有作為,除了聽從新君的詔令,乖乖的進京陛見外,難有別的路可走;而他們卻是就沒有想到,萬一大王子與宰相大人説動鐵血軍團的軍團長塔塔爾,三人沆瀣一氣,狼狽為,進行謀逆叛亂,到時他們卻又如何自處?而到時對於整個王國來説,卻又將是一場何等巨大的浩劫。馬其頓四世的新廷,被一舉打破,攪個稀里嘩啦,完全並不未過。

而今經過阿努比斯的一提醒,兩人立時醒過神來,想到有可能出現的嚴重後果,立時出了一身的冷汗,臉發白,已然説不出話來了。

“説説吧,針對那種情況,我們應該怎麼做?”阿努比斯見兩位重臣已經覺醒,也就不再深,語氣淡淡的道:“我要得,是無論什麼情況,我的新廷,必須要穩如磐石、安如山嶽!——即使真個鐵血軍團攻打過來,我們也必須要有應對之策,而帝京更要必須處在安全之中才行。”米諾聽着阿努比斯的話,額頭汗水滾滾而下,然而頭腦已然全速開始運轉,急速想着如何應付那有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這個傢伙不愧是手握重兵、頻歷艱險政難的當朝老狐狸,瞬間已然想出了完善的對策,慨然道:“微臣立即下令,調拱衞帝京的神劍騎士團五萬的兵力,然後自西方防禦魔獸森林的暴風軍團,調一半軍隊,集結起來,由微臣親自率領,立即東進,進駐雲升城內,對東方的鐵血軍團進行防禦。如果鐵血軍團真個有所異動,微臣當率領大軍,將之阻在雲升城之外,誓死不令其兵臨帝京城下,確保帝京的安全!”望着神慨然的米諾,阿努比斯點了點頭,臉滿意。

安東尼補充道:“同時,請陛下下令,全國自今起立即實行戒嚴,並命令各地的各大家族的私軍,集結待命,不得妄動,等待帝京的調令。”

“准奏!”阿努比斯痛快的道。

雲升城城高牆厚,防禦體系完備,向來有王國第一鐵城之譽,卻是當年奧普王國為了防禦東方的佛羅帝國,而修建的、位於王國內的第二道防禦線的重點城池。而善於用兵的米諾,率十萬大軍佔據於此,即使鐵血軍團擁有三十萬之眾,卻也休想能夠將之攻破。

米諾自信滿滿的道:“有了安東尼的這條嚴令,我卻是更無後顧之憂;陛下放心,我率軍駐守雲升城,叛軍不來則已,如果真個塔塔爾有了異心,我也保管他有來無回!——我甚至不必與之決戰,只要堅守不出,不出三個月,叛軍必定糧草不繼,後勤短缺,而不得不撤兵;到時尾隨其後,猛然追擊,絕對可獲大勝。”

“很好!”阿努比斯兩眼放光,道:“我派遣亞歷山大做你的副手,你放手而為,我傾力支持。如果戰局不利,那我就親率剩餘軍隊,前去相助於你。”米諾肅然道:“是!那麼老臣立即動身,徵調軍隊。”安東尼則道:“陛下現在已經繼任王位,名分已定,天下歸心,即使大王子真個離心離德,痴心妄想,卻最終只有覆滅一途,陛下且請寬心。”

“我不勞你們掛懷,只是有勞你們了。”阿努比斯點頭道。在他的內心,仍舊隱約覺有一絲不安,然而細想卻又察覺不出具體在那兒,而按着口位置、老國王所留下的錦囊,阿努比斯稍稍放心,暗自思忖道:不知父王所説的大麻煩,到底是否指的就是大王子而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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