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情孽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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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江青所以急着出來，是要尋地“方便”他掠出竹籬之後，已匆匆進入後面的樹林之內。

片刻後。

他輕悄的移步向一條清淺的小溪傍，淨身洗手。

這條蜿蜒的小溪，順着那幽雅的酒肆出，水面上尚有幾株橫裏伸展的枝椏，幾絲葉梗，輕拂水，有一股淡淡的詩意。

江青雙手浸在清涼的溪水中，他舒適的讓那水洗滌着肌膚，手指時而撥起晶瑩的水珠。

靜靜的水，被他蕩起層層的波紋，水底清晰的景物，亦在波紋盪漾中零亂了。

江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正待起身…那橫過小溪的枝椏上，忽而墜下一隻纖細而美麗的足踝，粉的足趾，在水面上輕巧而美妙的划起一道弧紋。

江青不由為這突如其來的事物驚得一怔，他惑的望着眼前這潔白細膩的纖足，有些手足無措，因為，這隻美麗的足踝，一定是屬於一位少女所有…

他有些惶然的抬頭望去，在一枝橫柯上，他看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江青在目光瞥及那身影時，已看出這正是那叫萱兒的少女！

她鮮紅的嘴中，正咬着一張葉梗，雙手在舞着那一頭如緞帶的秀髮，滿臉俏皮嬌憨的注視着江青江青怔了一刻，玉面微紅——的説道:“在下不知姑娘在此，若有唐突之處，尚請怒之…”江青之意，是指他自己適才曾愕然注視過這少女的纖足，這在對一個雲英未嫁的少女來説，是多少有些失禮的。

那少女噗嗤一笑，角那顆嫵媚的小痣，好似微微跳動了一下，她輕聲道。”江公子，幹嗎這麼緊張呀？人家又不是大老虎…”江青訕訕一笑，心想:“若你真是隻大老虎，我倒犯不着如此緊張了。”這美麗的姑娘又銀鈴般笑道:“喂！你説話呀，你的武功好厲害，連軒轅伯伯都不是你的對手，雞怪江湖上的名聲這麼響亮…”江青一聽這少女的説話。不由有些窘迫，因為，她言談中直呼江青為“你”這在一個初見面的男女來説，未免顯得有些親暱…

他尷尬的一笑，軒眉説道:“姑娘過獎了，在下所學，十分淺，那及得上軒轅兄的萬一。”萱兒小嘴一鼓，道:“你與我軒轅伯伯稱兄道弟，那麼，我豈非也成了你的晚輩了？我不要做你的晚輩，你上鬍子都沒有，憑什麼有我這麼大的侄女？哼！”江青見明豔的少女，那一派天真未的嬌憨之態，不由十分有趣，他這時已恢復常態，淡然一笑道:“姑娘，在下並沒有説要做姑娘長輩，江湖上的輩份關係，有時確是難以分辨的…”萱兒嫣然一笑，頰上的兩個小酒渦，漾出一絲人氣息，她柔聲道:“這才象話，啊！對了，你別姑娘姑娘的，叫得人家渾身不舒服，我叫小萱，唐小萱。”江青急忙點頭，道:“小萱，這名字真好，和你一般動人，而且與你的年齡正好合適。”唐小萱一睜那雙清澈的大眼，填道:“什麼？小？我已經十七歲了，明年四月便正式過生，這還算小？”江青又是一怔，忙道:“不…不小…不小…啊！姑娘，不，小萱，請你穿上鞋子，咱們一起進去好嗎？恐怕他們已等急了。”唐小萱一撇那小巧的櫻，道:“不見得吧？只怕與你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等急了倒是真的，分開這麼一霎的功夫也等不及麼？”江青心中忖道:“這位姑娘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呢？而且，憑目前的關係，不過只是萍水之緣，她如此説話，不是顯得有些過份麼？唉！蕙妹妹難道真説對了？否則，她無須，也不可能説這些話…”想着，江青不由正道:“小萱，別這樣説，在下與蕙妹妹十分純潔，我們互相敬重，互相…互相愛戀，已非一，在下並…”唐小萱粉面倏黯，搖手道:“請不要説下去，我知道，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即使如此，那笑中仍含有另一種令人憐惜的魅力，她迅捷的穿上鞋子，黯淡而傷的向江青道:“江公子，現在太陽尚未落山，我自午間見到你，到目前不過是一段極為短促的時間，但是，有時在某一種情上，這一個短暫的時間，已是人多，人多了！我…我只訴你一句話，我見着你的子太遲了…太遲了…”江青嘴角微微搐，他想:“蕙妹妹果然一點都沒有説錯，小萱見我時，目光中所包含的神，竟與全玲玲是一樣的。”他又自嘲的苦笑一臂，道:“小萱，你的年齡，只適於做在下的妹妹，一個像你這般綺年玉貌的女孩子，將來不知有多少俊逸豪雄，夢寐以求，現在，又何苦作繭自縛呢？在下只是個徒具虛名的江湖草莽，實不值有勞姑牽掛縈懷…”唐小萱慘淡的一笑，這一笑，使她那天真純摯的憨態，好似在驟然間消失，變得世故起來。

她緩緩自那枝椏上站起，用手一拂鬢邊的秀髮，幽幽説道:“江公子，在這短促的初見裏，尤其我是個女子，同你説出這些話，你或者會誤解我是一個大膽而輕挑的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我一生中，只有在遇見你的-那間，使我自心底起了一陣巨大的波動，我幾乎無法剋制自己，但是，我也不願強行隱瞞我心中最深切的觸…這是十七年來的生命中，我首次向一個人，尤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説出這許多我原不該説的話。我很滿足，因為，不論你對我的影響如何，我已將我心中所受的告訴你，以後…唉！誰知以後如何呢？我恐怕永遠不會忘記，永遠悔恨一件事，我遇見你的子太遲了！”江青努力使自己心湖平靜，他警惕自己，剋制自己，終於，他沉靜的説:“小萱，等你再長大一些，你會知道今天的想法是十分幼稚的，現在，讓我們回去吧，恐怕他們真的等急了。”唐小萱那雙美麗的大眼中，轉着兩顆晶瑩的淚珠，她哀怨的向江青看了一眼，這一眼是如此深刻，如此傷，就似一把利劍，直穿入江青心房深處。

她默默無言，雙臂一展，似一隻掠波彩燕般，翩然飛出五丈之外，略一閃幌，已自消失於竹筏之內。

江青悵然卓立，微微搖動。

是的，當一個男子拒絕一個少女真摯的愛意時，這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何況，更是一個如此明豔可人的少女呢？

江青稍為躊躇了一會，正待舉步離去…一雙繞着紫小花的繡鞋，已映入他的眼中！

這雙繡鞋的式樣與顏，在江青説來，是十分悉的，悉得可以不必抬頭，便可測知這雙繡鞋的主人是誰。

他輕輕的道:“蕙，你也來了？”於是，穿在那雙小巧緻繡鞋內的雙腳，緩緩移動了，一個憂戚的聲音響起:“青哥，你…你難過嗎？”江青抬頭，沉靜的望着正向他行來的夏蕙，微微苦笑道:“不！只是這女孩子太令人憐惜了。”

“你同情她嗎？”

“是的，這是一個少女慣有的憂鬱與夢想，直待她另外遇到一個知心青年的時候，她才會忘記，才會覺得以前傻得可笑…”

“青哥，我看這位姑娘，可能不似你説的這麼單純，她雖然初次見你，卻對你一往情深…”江青輕輕挽着夏蕙香肩，低聲道:“蕙，你也相信那一見鍾情的傻話麼？你不瞭解一個人，不清楚他的格、品德，便會貿然愛上他？”夏蕙偎在江青懷裏，柔聲道:“不。但是，我知道有的少女是會如此痴心的。”江青笑道:“痴得連心悦之人出去洗手也舍不下麼？”夏蕙“嚶”了一聲，不依道:“別自作多情，我是因為你離開太久，你仇家又多，我怕你給人吃了…哼！好心沒有好報，人家對你這麼關心，卻…”江青驀然將夏蕙扳了過來，二人面孔相距不及咫尺，夏蕙那如蘭似馨的呼，江青卻可以的覺出。

他血，在-那間急促循起來，身軀亦在微微顫抖。

夏蕙羞澀的閉上眼睛，紅潤的雙微微嗡動，二人都可以貼切覺出，對方那急促的心房跳動。

於是，江青緩緩俯下臉去，他第一次嚐到了夏蕙柔的芬芳。

良久…

江青貪婪的允着夏蕙那滑膩的舌尖，在二人到了已幾乎透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雲山孤雁粉面酡紅，如飲醇酒，窈窕的身軀已完全癱瘓在江青懷內，前急劇起伏，心神盪漾。

江青竭力鎮定心神，始道:“好美啊！蕙，你不恨我太孟麼？”夏蕙睜開雙眸，怯生生的搖頭，道:“哥…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別-棄我，那怕你即刻要我死去…”江青急忙用嘴堵住了夏蕙的話尾，二人又急急的黏合在一起，緊抱着似併成一體。